“第一节语文课，你们猜西施会怎么批斗咱们班？”孙盈盈扭头。
“有什么可批斗的？我们都达标了。”温窈昨天才看的月考成绩。
这次她有点小退步，校排名滑到第五，但是语文单科还是超过120。
球队其他几个男生全员达标，最低也是121分，最高136。
“你们真牛啊，许彦白你语文136怎么做到的？”孙盈盈这会儿想起来球队里还有个全校语文第一的神仙，开口就夸。
神仙肯定不止神仙在语文全校最高，也神仙在他是除了几个缺考零分的同学以外，总分排名全校倒数第一的人。
许彦白就考了一门语文，其余科目全是0分。
“沾了课代表的光。”他随口回。
温窈听着没搭话。
余光里那人嘴角要笑不笑，周身蒙一层细微的疲惫感，没有因为语文全校第一而沾沾自喜，也没有被总分倒数第一影响情绪，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总之不太开心。
“请我喝奶茶啊。”温窈敲敲他桌面。
“忘不了。”他撂三个字，终于从眉眼里透出点笑意。
下晚自习以后温窈没有赶着回家，跟着许彦白去了学校对面的奶茶店。
这个时间点学生并不多，大多数人都着急往公交站台去。
两个人走得不紧不慢又都高挑惹眼，引来不少同校生细碎的讨论。
温窈充耳不闻，低头踩着街上的石砖纹理。
夜里风凉，许彦白的校服外套衣摆总是被吹起来碰着她手背。
她把自己的手揣进兜里，和许彦白一起进了奶茶店。
点单的时候温窈就觉得不自在了，店里好几束视线全都首白地落在他们身上，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拿到奶茶以后她飞快推门离开，许彦白跟在她身后还有些不明所以。
“店里的地砖烫脚啊？”他拉住温窈的书包，戏谑地问一句。
温窈猛地回头，视线落在他手上，“你别拽我挂件啊。”
她的红色书包外面挂了一堆丑兮兮的娃娃挂件，许彦白根本无从下手，随手一抓就是一只丑东西。
“哦。”他乖乖撒了手。
温窈朝店里挑了挑眉，“群众的目光太烫了，你没发现很多人在看你吗？”
许彦白摇摇头，“我倒是觉得很多人在看你。”
好吧，其实是很多人在看他们。
两人后来散步回平樟，路上挺沉默。
首到路过宠物店，公主从门里飞奔出来，围着温窈打转，微妙的气氛才被打破。
“它现在很粘你。”许彦白说。
温窈笑着揉揉公主的头，心情很好，“说明它有眼光啊，肯定是我磁场很好，吸引小动物喜欢。”
许彦白；“……”
一天天的上网也是看起玄学小视频了。
＊
“唉唉，来了来了。”教室后门一群人围着吃早餐，见着有人从后门进来就都散去。
温窈把背上的书包甩下来，侧目:“干嘛呢？”
“没事没事。”为首的女生颇为尴尬地摆摆手。
她昨晚没睡好，这会儿起床气还没散，烦躁又懒倦，只疑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而后拉椅子趴下补觉。
孙盈盈五分钟后风风火火地从后门进来。
她手里拿一份热乎乎的早餐，即使快要迟到也不忘记意味深长地看温窈一眼。
笑容快要挤出脸外。
“笑什么？”温窈刚好抬头准备读书，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耐烦地伸腿踢她凳脚。
“哎呀，果然果然。”孙盈盈一副姨母笑。
温窈:“……”
心中预感不妙，看着孙盈盈问一句:“果然什么？”
“年级里都传疯了好吧？你们当事人还不知道？”孙盈盈瞪大眼睛:“你和许彦白在一起也没什么的，成绩那么好，算是互相成就。”
温窈彻底无语，继续趴着。
“不是，你这什么反应啊……”孙盈盈又不死心地从书包里翻出夹带的手机:“我可是专业吃瓜的人，证据确凿。”
她拿书掩盖着递到温窈面前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一份标题为“瓜”的PDF。
“年级大群里私下传的，里头全是狗粮。”孙盈盈说。
好奇心驱使，温窈伸了根手指点开。
她和许彦白晚自习放学回家并排的背影，同住一个小区晚上在巷子里遛狗，篮球赛上她念表白许彦白稿子的照片，昨晚两人一起进奶茶店的照片。
反正从樊庆一中到平樟小区的这段路，全是校友吃瓜的痕迹，照片背地里拍了一大堆。
“无不无聊啊？”温窈将书本合上，手机盖在里面，递回给孙盈盈，她开口，“我和他真没什么。”
这话刚一说完，后门就被人推开了，许彦白拿着一张试卷和一沓草稿纸进来。
他们刚才一起进校，路过老师办公室，他被温窈打发去问老师问题。
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两个人昨晚研究了一会儿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只能求助老师。
“和谁有什么？”他拉开椅子坐下，从老师那里得来的步骤都在草稿本上，随手递给温窈。
“没什么。”温窈和孙盈盈同时回答。
场面一时有些诡异。
许彦白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靠着墙，笑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呢，后门就被人突然推开了。
教室后排几个叠叠乐的男生瞬间散开来，大声谈笑的几个女生也瞬间安静起来。
吴文斌气势汹汹地环视了一圈，背着手，开口质问:“昨天你们班哪几个男生到一楼去踢球的，自觉一点，给我出来！”
“谁又惹他了？”孙盈盈小声地问。
温窈没接话，又听见吴文斌说，“还不主动出来，我就要去调监控了，到时候再被我抓到的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蒋安航一脸无语，第一个站到吴文斌面前，后来又有其他男生陆续站出来。
但大家都是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我之前就在晨会上强调过，教学楼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运动场！破坏学校公物，真把学校当成家里了。楼下的竹子我说过不能碰！你们要是还敢在楼下踢球，以后就站在教室走廊上课！”吴文斌语气很严肃。
等到他准备走，老牛刚好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吴主任。”老牛客气地挤出一个笑。
吴文斌冷哼一声，回身指了指教室后排站着的几个男生，“牛老师，这己经不是你们班第一次在楼下搞破坏了，下次再让我抓到，他们一人就是两千字起步的检讨。”
老牛连连点头。
将这尊大佛送走，他才叹出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几个男生，“楼下那几棵竹子，踢球的时候也避着点啊，这是第几次了？”
教学楼一楼的花坛里种了几棵寓意节节高升的竹子，没完全长好的时候会有很多嫩笋尖。
吴文斌特别宝贝，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出来守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传校宝。
“知道了。”蒋安航在老牛面前还是挺听话的，这会儿乖乖地点头。
其他的男生也跟着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