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着三千年份的看月亮,蟠桃枝桠被压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紫色裙裾扫过枝头时,我闻到了比瑶池琼浆更醉人的香。
"仙子姐姐也来偷桃?"我吐出桃核,在枝叶间翻了个身。月光穿透她的纱衣,勾勒出比九尾狐更勾人的轮廓。
紫青宝剑出鞘的寒光比我金箍棒还冷:"妖物。"
"别急着动手啊。"我扯开虎皮裙露出腰间的蟠桃纹身,"你瞧,咱们都有共同爱好。"她剑尖微颤的模样让我喉咙发痒,像是吞了五百只挠心挠肺的猴子。
我们在灵霄殿金瓦上追逐了九十九圈,她发间红绸带总在我鼻尖前晃。我忽然停步转身,她猝不及防撞进我怀里。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我故意让她的耳坠擦过我的獠牙,"听说仙子都喝露水长大的,怎么身上有火燎过的味道?"
她抬膝顶向我胯间时,我顺势抓住她的脚踝:"这么漂亮的绣鞋,踩在玉帝老儿的龙椅上才带劲。"金箍棒突然伸长捅破三十三重天,银河倒灌在我们纠缠的衣袂间。
"放手!"她声音里带着昆仑雪崩的脆响。
我舔了舔被剑气划破的嘴角:"你睫毛上沾着星星。"伸手拂过她眼尾时,她瞳孔里映出我金箍燃烧的火光。
太白金星带着十万天兵围上来时,我正把紫青宝剑插回她腰间。"老头,没看见我们在谈恋爱?"金箍棒横扫千军的瞬间,我凑在她耳边说:"待会记得帮我包扎后背。"
三尖两刃戟刺穿我右肩时,她突然转身替我挡下第二击。血珠溅在她脸颊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蠢猴子!"她反手斩断杨戬的兵刃,发带不知何时缠在了我手腕,"你以为装英雄很帅?"
我躺在破碎的云絮里看她泛红的眼尾,金箍棒化作桃枝别在她鬓角:"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红色发带真好看。"
她举剑的手在发抖,眼泪落在我伤口里比三昧真火还烫:"泼猴..."
南天门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我扯开她束发的红绸带:"现在轮到我偷月亮了。"三千青丝垂落时,我尝到了银河最甜的那颗星。
紫霞的指尖在我伤口游走,火烧云般的灵力烫得我龇牙咧嘴。"轻点轻点,这可是为你受的伤。"我故意把血往她裙摆上蹭,看她蹙眉的模样比王母的琉璃盏还易碎。
她突然扯开我的虎皮围腰,我连忙捂住要害:"这么急?起码等老孙摆桌合卺酒..."
"闭嘴。"她盯着我腰间蟠桃纹身下的龙形疤痕,"你吃过太上老君的堕龙丹?"
云层下方传来酒坛碎裂的脆响。天蓬元帅踩着醉步撞破月华,猪鼻子快蹭到紫霞胸口:"仙子独饮岂不寂寞?本帅的钉耙可比那猴子的棍子..."
金箍棒轰穿九重云霄时,我嗅到紫霞发间骤然腾起的三昧真火。她反手扣住我手腕,我们相贴的掌心燃起青金色火焰。
"有意思。"我舔过她手背火纹,"原来仙子和我一样,都是被烧坏过的物件。"
十万天兵在云端列阵,托塔天王的宝塔照出我前世记忆——岩浆里翻滚的补天石,被斩龙台剐去鳞片的惨叫。紫霞突然翻身我腰间,发丝垂落成隔绝天地的帘幕。
"别动。"她咬破指尖在我胸口画符,"你的心跳吵到我的剑了。"
我趁机揽住她的腰肢:"你听,它在说紫霞...紫霞...紫霞..."每声呢喃都震碎一座天将法相。她耳尖泛红的样子让我想起火焰山初绽的桃花。
杨戬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时,紫霞的裙摆化作漫天流火。我在她瞳孔里看见自己现出龙首人身的狰狞法相,獠牙却温柔衔住她快要坠落的发簪。
"原来你怕这个?"我任由龙角刺破苍穹,尾巴缠上她颤抖的脚踝,"放心,老孙吃素三百年了——专吃紫霞味的蟠桃。"
她突然咬住我龙角,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堕龙丹的毒,我陪你解。"三十三重天雷劈在我们交缠的身影上,像给喜烛添了把火。
紫霞的舌尖卷走我龙角血珠时,西海传来珊瑚碎裂的脆响。敖寸心踏着月光骰子撞进战场,鳞片裙摆扫过我渗血的尾巴。
"大圣当年掀我裙子的威风呢?"龙女把玩着第九根断爪,"要不要比比新旧鳞片哪片更硬?"她故意让鲛绡衣滑落半肩,锁骨上还留着我五百年前咬的牙印。
紫霞的剑气突然削掉我尾巴尖的鬃毛:"看来大圣的牙口不错。"
"你听我解..."我伸手拽她却被月光骰子割破掌心,六面浮现我们前世纠缠的画面——紫霞是剐我龙鳞的执刑官,我却是她腕间熔断的镣铐。
哪吒踩着风火轮俯冲而下:"好热闹!三太子陪你们玩个尽兴!"混天绫缠住紫霞腰肢的瞬间,我瞳孔裂成熔岩般的竖线。
"你他妈敢碰她?"金箍棒贯穿三太子的莲花身时,我捏碎了他三十二根仙骨。紫霞的惊喘像淬毒的银针扎进我脊椎,让我想起斩龙台上她颤抖的剑锋。
敖寸心突然把月光骰子塞进紫霞领口:"骰子转到『孽』面时会看见最肮脏的真相哦。"她舔着我脸上的血大笑,"比如某只猴子偷看你沐浴三百次的记录。"
我在紫霞启动骰子前咬碎那鬼东西,玉石碎渣混着血水灌进她衣襟:"要看就看真的。"扯开虎皮裙露出腰腹狰狞的旧伤,那里刻着她前世的名字——用龙鳞反写的梵文。
三十三重惊雷劈落时,紫霞的手按在我逆鳞处发抖。她眼瞳里浮出应龙金印,我们周身腾起的青火中浮现被天庭抹杀的记忆:她是女娲补天时坠落的火精,我是她熔炼三万年的补天石。
"原来我剐的是自己的半身..."她剑锋划开我胸膛,却在触及心脏时弯成新月弧度,"疼吗?"
我抓着剑刃往心口送:"你摸摸看,这里全是你烧的窟窿。"血浸透她裙摆上银线绣的梅花,每一滴都映出灵霄殿大火那夜,她戴着凤冠走向诛仙阵的背影。
太白金星突然撒下三千姻缘线:"陛下有旨,成全尔等孽缘!"红线在缠上我们手腕时燃成灰烬,月老惊惶的尖叫中,我啃着紫霞耳垂低语:"瞧,天地熔炉都化不开我们。"
敖寸心折断龙角掷向我们:"骰子还有最后一面!」碎片拼出的「因」字照亮西海深渊,那里冰封着紫霞穿着嫁衣的肉身,眼角凝着血泪化的珍珠。
紫霞突然掰开我獠牙喂进自己的血:"带我下地狱吧,这次换我剐自己的鳞。"我们在坠落时接吻,身后是二十八星宿炸成的烟花,像极了喜烛滴落的红蜡。
孟婆的汤勺捅穿我心脏时,紫霞正在黄泉比良坂种梅花。三生石碎片扎进我喉管,挤出八百年前灵霄殿那场未竟的婚礼。
"大圣可知新娘盖头下流的不是泪?"孟婆指尖开出曼珠沙华,"是她在斩龙台接的你逆鳞血。"
记忆如剥鳞刀片片凌迟——紫霞戴着凤冠走向诛仙阵,嫁衣下藏着三百六十根透骨钉。玉帝的笑声震落星斗:"好一出仙妖联姻,只是新娘该穿丧服。"
我挣扎着捏碎三生石,碎石却化作冰棺里的紫霞肉身。她心口插着我的龙角,腕间缠着月光骰子熔成的锁链。"原来你替我受过剐鳞之刑..."我咳出的血在雪地开成红梅,每一瓣都是她魂飞魄散那日的雪。
紫霞突然拽着我在忘川河狂奔,孟婆的汤勺在身后砸出滔天巨浪。"傻子,哭什么。"她把我按在冰棺上亲吻,寒气在我们唇齿间凝成血珠,"当年是我自愿把你的龙鳞换成凤羽。"
三千青丝陡然化作火舌,我们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忘川河面——她是浴火重生的朱雀,我是额生龙角的堕仙。判官笔戳向我脊梁时,紫霞竟徒手掰断笔尖蘸我的血,在生死簿上画交颈鸳鸯。
"阎罗老儿,聘礼够不够?"我把玩着她断发结成的同心结,脚下业火红莲开得正好。牛头马面冲上来瞬间,紫霞的嫁衣突然展开成遮天蔽日的红绸,裹着我们在血色中下坠。
西海龙宫的水晶墙内,敖寸心正在擦拭冰棺。"终于来收尸了?"她龙尾扫碎千年寒冰,"你猜紫霞仙子咽气前,攥着的是你的逆鳞还是..."
紫霞的肉身突然睁眼,指尖龙角刺穿敖寸心咽喉。我接住她坠落的身躯,发现她掌纹里嵌着我的名字——用三百六十根凤羽拼成的梵咒。
"欢迎回家。"真正的紫霞从背后拥住我,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在冰面上融成完整的女娲石。玉帝的昊天镜照下来的瞬间,我捏碎逆鳞大笑:"老东西,当年你怕的原来是这个!"
二十八星宿在龙吟凤哕中崩塌,紫霞的剑气与我的金箍棒绞成补天裂痕的光。我们在星河倒灌时十指相扣,身后是西海龙女癫狂的笑:"好一对同棺共椁的亡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