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
钱老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
钱小强眼神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我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急需一笔资金周转！爷爷，您先借我，我保证很快就还您！”
他的目光瞟向陈明，带着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五十万，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是一笔巨款，但在钱学同这样的国宝级科学家和陈明这样的项目总师面前，似乎又不算什么。
然而，钱学同并没有立刻答应。
他放下鱼竿，缓缓站起身，昏黄的灯光将他清瘦的身影拉长。
“公司的状况？”
钱老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是你的那个游戏公司？”
钱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强，上个月你不是刚从我这里拿走了三十万吗？”
钱小强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强自镇定道。
“爷爷，那笔钱己经全部投入到新游戏的研发里了！”
“这是一款划时代的游戏，采用了最新的虚拟现实交互技术，一旦上线，绝对能引爆市场！”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己经看到了游戏成功的景象。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服务器扩容和上线前的宣发费用！五十万，只要五十万，我们就能……”
“行了。”
钱学同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几秒，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脸上深刻的皱纹。
“卡号给我，明天让秘书转给你。”
钱小强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我保证，这次一定成！到时候我给您买大别墅，买……”
“行了，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
钱学同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钱小强见好就收，冲陈明尴尬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湖边只剩下陈明和钱学同两人。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钱学同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拿起鱼竿，目光投向漆黑的湖面。
“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正道上。”
老人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总想着一步登天，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陈明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沉默片刻，开口道。
“钱老，小强还年轻，有闯劲是好事。”
“游戏产业，如果真能做出精品，做出文化内核，也未必不是一条路。”
“年轻人多尝试一些，总会找到方向的。”
他的话语很客观，既没有完全否定，也没有盲目认同。
钱学同侧过头看了陈明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倒是会说话。”
他顿了顿，摇摇头。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把老骨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倒是你，小陈，‘无相’那边进展如何了？可别被这些琐事分心。”
陈明站起身。
“您放心，钱老。关键节点都在按计划推进。”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整理一下今天的模拟数据。您也早点休息。”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钱学同挥挥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鱼线上。
陈明转身离开湖边，走向自己的别墅。
他的步伐沉稳，眼神锐利。
钱小强的插曲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波澜。
相比起“无相”战机承载的国家命运，个人的、家庭的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
……
启航科技，最高级别的核心实验室。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正滚动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三维模型。
“无相”空天战机的设计，己经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
“玄冥”复合材料的结构强度验证报告刚刚出炉，完美符合设计要求。
“烛龙”变循环冲压引擎的燃烧室压力测试数据稳定，推力曲线超出预期。
小型核聚变反应堆的能量约束模型，在“战机全息模拟系统”中完成了第十万次迭代，稳定性无限趋近于理论极限。
一切都在向着既定的目标高速推进。
陈明站在控制台前，目光专注地审视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身后，华峰院士表情严肃，眼神中却难掩激动。
这位见证了龙国航空工业从蹒跚学步到展翅腾飞的老专家，深知眼前这架凝聚了无数尖端科技的“无相”，意味着什么。
“陈总师，”华峰院士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各项子系统的集成工作，进展顺利吗？”
陈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华老，您放心。”
“‘战机全息模拟系统’的功劳很大，大部分接口匹配和兼容性问题，都在虚拟环境中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实体验证。”
他指向屏幕上一个独立的模块。
“今天，光学院那边安排了一场‘超体激光弹’的靶场测试，我们一起去看看？”
华峰院士眼神一亮。
“超体激光弹？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能量密度远超现有化学能激光，能够瞬间气化目标的那个？”
“没错。”
陈明点头。
“这只是初代验证型号，能量输出还有限，但己经足够展示其潜力了。”
“如果测试成功，未来我们的战机，将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光矛’。”
华峰院士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人并肩走出实验室，乘坐专车，驶向位于京郊的龙国光学院。
车内，华峰院士仍在回味着“超体激光弹”带来的震撼。
“小陈，这种激光武器，如果能量足够，是不是可以装备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大型水面舰艇上？”
陈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理论上可行，华老。”
“不过，‘超体激光弹’对能量的要求极高。”
“现有的供能系统，哪怕是核动力航母，也无法支撑其持续作战。”
“除非……”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华峰院士立刻追问。
“除非什么？”
陈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洞见。
“除非，我们能建造出‘集成舰’。”
“集成舰？”
华峰院士皱起眉头，这个词汇他从未听过。
“那是什么？”
陈明解释道。
“一种将空、天、地、海、电、磁所有作战要素高度集成化的综合性战争平台。”
“它的能源核心，将是比‘无相’所用的小型核聚变反应堆更加先进的能量系统。”
“它的武器库，将涵盖从粒子束、电磁炮到超体激光的所有高能武器。”
“它的防御，将是多维度的能量护盾和空间干扰。”
“它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自给自足的、具备全球乃至空天打击能力的超级要塞。”
“某种意义上，它甚至超越了第六代战机的概念，是一种全新的战争形态载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