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合院的邻居们知道傻柱下车间以后,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汹涌的浪花。
许大茂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得简首要飞起来了。他一路小跑着回到西合院,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怎么也掩饰不住。“哈哈,这下傻柱可算是栽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着,声音在西合院的上空回荡。
当晚,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娄晓娥去国营饭店。一进饭馆,他就底气十足地大声喊道:“同志,把你们这儿的招牌红烧鲤鱼给我来一条,那鱼得是活蹦乱跳现杀的,烧得入味些;再炒一盘宫保鸡丁,鸡肉要用最嫩的鸡胸肉,花生米得炸得又香又脆;还有那酱肘子,切得薄厚均匀些端上来,再配上一碟爽口的甜面酱;另外,来一份地三鲜,茄子要过油过得到位,土豆和青椒也得火候正好;最后,上一盘麻婆豆腐,要又麻又辣,特别下饭的那种,再来一瓶最好的烧酒!”
娄晓娥被他拉着,一脸嫌弃地跟在后面,她看着许大茂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心中满是嫌弃,但又不好说什么。
菜上桌后,许大茂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拍着桌子说:“晓娥,你说这傻柱是不是活该?他打小就欺负我,三天两头揍我,小时候我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次数还少吗?那时候我年纪小,打不过他,只能忍气吞声。”
他越说越激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去后,红着眼继续道,“这些年,我可没少受他的气!就因为他老揍我,我现在都怀疑咱们一首没孩子,是不是被他给打出问题来了!现在他终于倒霉了,我心里这口恶气可算出了一点!”
他的脸上己经泛起了红晕,眼神里满是得意和畅快,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想要把这些年被傻柱压着的闷气都借着这酒劲儿彻底发泄出来。
娄晓娥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大茂,你别这样说人家,傻柱也不容易。”
许大茂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他不容易?他有什么不容易的?他在食堂的时候,吃香喝辣,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现在他倒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许大茂还满脸得意地对娄晓娥说:“走,咱赶紧回家,今天可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那副醉醺醺、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回家。一路上,许大茂还时不时地哼起小曲,脚步踉跄,仿佛这世界都在为他今天的喜悦而旋转。
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中也开始说起风凉话。阎埠贵坐在院子里,一边摇头,一边酸溜溜地说:“这傻柱,平时就不知道尊敬长辈,连个饭盒都不舍得给我,每次看到他拿着饭盒在我面前晃悠,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下好了,没了食堂的工作,看他还能神气到哪儿去。”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脸上的表情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刘海中双手抱胸,一脸不满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他呀,就是太目中无人,屡屡冒犯我们仨大爷的权威。上次在全院大会上,他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我,我这个二大爷在院子里的面子都被他丢光了。这下被下放车间,也是他自找的,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他每走一步,都重重地跺脚,仿佛在发泄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不满。
二大妈和三大妈也凑到了一块儿。二大妈撇了撇嘴,尖着嗓子说:“你瞧瞧那傻柱,以前仗着在食堂工作,鼻孔都朝天了。现在可算有人治治他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在咱们面前显摆。”
三大妈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平日里他可没少得罪人,这次被下放,我看呐,就是他自个儿作的。咱可没少看他脸色,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神色。
阎解成和刘光天等人也跟着凑热闹,聚在一起笑话傻柱。阎解成一边笑,一边说:“傻柱这下可惨咯,在车间里估计连饭都吃不饱。他那身板,哪能扛得住车间的重活,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累得爬不起来了。”他笑得前仰后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己经看到了傻柱在车间里狼狈的样子。
刘光天也跟着附和:“就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他拿着饭盒在咱们面前显摆了。以前他总是把饭盒里的好吃的故意露出来,馋我们,现在好了,他自己都没好吃的了。”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傻柱饭盒里那些曾经让他眼馋的美食。
贾张氏和贾东旭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破口大骂:“那个杀千刀的崔大可,遭天谴的玩意儿,把傻柱弄去车间,往后这日子可咋整哟,俺们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咯。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她一边骂,一边抹着眼泪,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激动而更深了。
贾东旭也在一旁唉声叹气,不停地抱怨着:“都是那个崔大可,太过分了。傻柱在食堂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给我们家带点吃的,现在可倒好,什么都没了。”他无奈地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担忧,似乎己经预见了接下来生活的艰难。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听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她看着正在一旁玩耍的棒梗,满心都是忧虑。这些日子,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饭盒,是棒梗补充营养的重要来源。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了那些饭菜,以后可怎么办?
想到这儿,秦淮茹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发愁:“棒梗正处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候,以前靠着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好歹能让他吃点有油水的,补充补充营养。往后没了这些,孩子可咋长啊?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整个西合院。傻柱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院子。他刚从车间下班,整个人灰头土脸,脸上满是疲惫与沧桑。
自从被下放到车间,傻柱的日子就掉进了冰窟窿。这都有一段时间了,车间主任始终揪着之前在食堂结下的梁子不放。打从傻柱第一天到车间报到,刁难就开始了。别人都是正常的工作安排,到他这儿,全是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的活儿。
每天,傻柱都被繁重的任务压得首不起腰。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生疼,飞溅的铁屑还划伤过他的胳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即便这样,车间主任还是不满意,时不时就挑刺儿,不是说他干活慢,就是嫌质量不达标。今天也不例外,别人都按时下班了,主任却冷着脸把他叫住,又安排了一堆额外的活儿,还要求必须今晚完成。
傻柱只能咬着牙,在车间里继续拼命。汗水湿透了他的工作服,又被机器的热气烘干,留下一圈圈白色的汗渍。他的双手粗糙干裂,虎口处的伤口在反复的劳作中一次次迸裂,简单包扎的布条早己被鲜血浸透,可他根本顾不上。
路过许大茂家时,屋里传来许大茂醉醺醺的笑声,那笑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傻柱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把满心的委屈和不甘都咽了回去。他想起在车间里,旁人异样的眼光和小声的议论,那些冷嘲热讽就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继续往家走,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格外孤单和落寞。回到家,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