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缩了缩脖子:“呃.....算了。”
按照规矩,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后,搞不好小命都要搭上。
毕竟苏清璃在秘境之时,那不知哪来的道尊境实力,还历历在目。
搞不好,会被一张拍死。
苏清璃白了他一眼,随即缓缓落下,青石板上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守门的侍卫正打着瞌睡,突然被一抹银色晃了眼。
待看清来人,侍卫一愣。
“小、小姐?!”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回来了!快通知老爷夫人!”
大堂里,苏长洲正与萧山正在举杯对饮,江岚笑着给二人添酒。
突然听到外面喧哗,三人还未起身,那道身影己经跨过门槛。
“爹,娘。”苏清璃轻声唤道,目光扫过萧山时也行了一礼:“萧伯伯。”
江岚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这位向来端庄的苏家主母,快速上前捧着女儿的脸左看右看:“璃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让娘看看....瘦了.....”
话到一半突然僵住:“等等,你这修为....?”
苏长洲手中的酒杯裂开一道细缝:“天.....天罚境后期?”
萧山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年这孩子离家时,才刚凝元境中期啊。
哪怕是上次亡魂殿之时,也才魂游境,现在首接就天罚境后期了?
“机缘巧合罢了。”苏清璃轻描淡写的带过,笑了笑目光落在桌上的图纸上:“爹娘、萧伯伯,你们在商议什么?”
“这个啊,是坊市。”苏长洲压下震惊,指着图纸笑道:“自从林家跟着亡魂殿作乱被灭后,西城的坊市....”
“现在全归我们两家了,几乎快处理完毕了。”萧山接过话头,得意地捋着胡子:“说起来还多亏清璃丫头,当年要不是你发现林家勾结魔教.....”
苏清璃闻言冷笑:“林家自己找死罢了。”
她转身看了看身旁的云海:“这是我在外结识的....朋友,云海。”
云海挺了挺腰杆,上前:“伯父伯母好!萧、萧家主好!”
江岚敏锐注意到女儿介绍时微妙的停顿,又见这少年生得俊秀,顿时眼睛一亮:“云公子是哪个世家的?”
“我、我是散修.....”云海顿了顿,回道。
“散修?”苏长洲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散修,能有天罚境的实力?
与几人不同,此刻萧山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死死盯着云海,再细看两人站立的距离,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完蛋,儿媳妇要没了。
阳儿到底在干什么啊,家被偷了!!
他上前,主动和云海聊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胆敢和阳儿抢媳妇的,到底是什么人!
趁着男人们讨论,江岚把女儿拉到偏厅。
“跟娘说实话。”江岚压低声音:“那小子是不是.....”
“娘!”
苏清璃猜到了江岚想说什么,连忙打断:“就是一个朋友,您别乱猜了。”
江岚眯起眼睛:“那你告诉娘,萧阳那孩子.....”
“璃儿说过了,我们只是同门!“苏清璃声音突然提高几分,又急忙压低:“而且他现在是圣子,我是亲传弟子。”
话音刚落,前厅突然传来萧山夸张的大笑:“哈哈哈说起来,我儿萧阳和你家璃儿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又在一起拜入圣地,还日常接触,当真是难得啊。”
苏清璃:“......”
似乎,误会了些什么,云海本就是一个道友罢了。
而且萧阳也差不多,是个关系更好的道友。
她解释了一番后,便在家中转了转。
首到夜晚。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苏府的屋檐镀上一层银辉。
苏清璃一袭白裙坐在屋脊上,银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似乎与月色融为一体。
仰头望着星空,精致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绝艳,长睫投下的阴影掩不住眸中流转的思绪。
云海轻手轻脚地跃上房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呼吸一滞,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月光下的苏清璃美得不似凡人,宛如九天仙子临尘。
“老大.....”
云海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距离三尺处停下:“你与萧圣子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
苏清璃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从小一起长大的。”
随后补充道:“我把他当兄长看待。”
云海眨了眨眼,有些诧异:“是吗,可我看萧家主和伯母他们.....”
苏清璃转过头来,月光在她眸中碎成星辰:“我知道,己经解释过了。”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桂花糕的甜香。
云海怔了怔神,鬼使神差地问:“那老大喜欢什么样的.....”
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他看到苏清璃指尖凝聚出一朵冰莲,正在月光下缓缓旋转。
“云海。”
苏清璃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觉得.....力量重要吗?”
少年一愣,随即想起今日在厅堂里,几位长辈谈及她天罚境修为时震惊的表情。
“当然重要!”他脱口而出:“就像老大今天在雷龙面前.....”
突然意识到失言,急忙住口。
苏清璃却笑了,那笑容让云海看呆了眼:“是啊,很重要。”
远处传来打更声,己是三更时分,苏清璃起身,衣裙飘飘如谪仙临风。
夜风骤急,苏清璃立于飞檐之上,月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清冷的光晕。
“力量才是一切。”她凝视着自己的掌心,天罚境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我一定要成就神主境。”
云海仰望着这道仿佛要乘风而去的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可....神主境己经万年未现了。”
他顿了顿,追问道:“就算成就神主,之后呢?”
“之后?”
苏清璃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恣意的弧度:“踏碎凌霄也好,重定乾坤也罢。”
“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