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偌大的皇宫,朕贸然出手必会打草惊蛇,走漏风声,金人亦可能提高警惕,大举进攻。
如今前线薄弱,可遭受不了攻击。
所以刘秀选择退一步,忍着恶心笑道:“秦相,你所说之事,朕定会思量一二,朕乏了,你先回去歇一会。”
这个笑容落在秦桧眼中,让他身体发寒,但他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门外寒风吹的。
“官家圣明,只是翌日便要议和还望官家尽快思量。”
“此事若成,他日在史书书写一笔,定会记载官家千古之贤明,后代子孙定会以官家为荣,人人效仿之。”
“秦相,您是说,朕签那不平等条约,为金人当狗,当奴还会在史书上留有贤名?”
秦桧笑道:“非也,非也,官家并不是与金人当狗,当奴。”
“而是与金人结兄弟之盟,乃是手足耳,此功绩万古罕有,以此功绩官家泰山封禅也足矣。”
刘秀身体微颤,面露震惊,这还要脸吗?
朕当年建立东汉,重塑汉人风骨,恢复中央集权,又推行节俭政策,为百姓减轻负担同时促进汉人经济。
又多次平定叛乱,横扫异族,建太学,培养人才,推动推动了文化教育。
虽不说国力多强,但其异族皆不敢在我汉子疆土犯事。
如此功绩还不足以在泰山封禅,这大宋一半疆土皆沦为异族疆域,还恬不知耻去求和,去跪。
又拿百姓之血肉,国之英雄,去讨好异族。
还拿国家大半财产去滋养异族。
这如此不堪的行为,秦桧竟还有脸说功绩万古罕有,泰山封禅还足以?
他莫非在狠狠取笑朕?
刘秀眼神怒意滔天,他垂眸观察一下秦桧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取笑之意,反正十分认真,甚至有狂热之色
此人真觉得,这种卖主求荣的国策,签订不平等条约,当狗,当奴的签约,还是大功?
刘秀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黑,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倒。
秦桧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刘秀的身体:“官家!官家!”
秦桧还以为刘秀太过激动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万古罕有的大功。
连忙安慰,谄媚道:“官家切莫太过激动,此大功不在臣,而在官家啊。”
刘秀听完顿觉有刀扎在心脏上,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他内心惊骇,朕究竟穿越到什么样的朝廷啊?
怎会养出如此恬不知耻的大臣!
刘秀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略显波动的身形,挥了挥手:“秦相,你先退去,朕要稍作歇息。”
如今有金人撑腰的秦桧底气也足了一些,整了整衣冠,“官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臣即刻去户部调。”
“官家,明日盖上金印即可。”
刘秀藏在龙袍下的手掌紧握,这原本谨小慎微的秦桧,倒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想来是原身“赵构”因为金人,太给秦桧脸了。
刘秀神色不变,露出温和的笑容:“朕,知晓了。”
“官家圣明,远胜汉文帝,唐太宗。”秦桧行了一礼,在刘秀笑意盈盈的目送下走了出去。
刘秀笑意止住,“汉文帝乃是第一位缔造盛世的皇帝,又是百帝之楷模,朕都不敢比拟,更何况这位卖国的皇帝。”
“你这厚颜无耻之徒,竟敢轻易的把赵构与我祖汉文帝比肩,如若上天有灵,就降下陨石,砸死你这混账的东西。”
骤然。
苍穹之上,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轻柔而静谧。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诡异的狂风突然席卷而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厚重的云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翻滚不息,如同沸腾的开水。
狂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夹杂着雪花的凌厉,猛烈地撞击着宫殿的门窗。
小太监们慌忙上前,紧紧扶住门窗,生怕这狂风惊扰了正在深思的刘秀。
刘秀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手不停的在案几上敲打,发出富有节奏的脆响。
“如若不议和的话,金人必将发难攻我大宋,这该死的赵构究竟长了什么样的猪脑?”
“把一位百战百胜的大将召回,囚禁,这样势必会让万千将士寒心,士气低落,怎可再抵御外族。”
“大宋的边疆还要不要?大宋的百姓还管不管?”
刘秀的目光透过窗外看向大理寺牢狱,那处正是关押岳飞之地。
与此同时。
秦桧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刚走出殿外的他,似乎己经预见到了赵构按下金印,自己受到金人表彰的那一刻。
然,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却让他措手不及。
狂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庞,让他脸疼的首抽抽,肩上的袍子更是刮得翻飞。
秦府的奴仆们极有眼色,连忙走下马车,为秦桧挡风。
秦桧在他们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秦桧脸色己经变得苍白,显然是被这狂风所惊,不过转眼便变得狠厉。
“岳飞,我不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岳家军、让你的儿子,都要死,我要让你们岳家,从此在世间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谁让尔等得罪金大人,纵然留有万世之骂名,我也在所不惜。”
“咯噔——”马车骤然摇晃,秦桧坐于车内,犹如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左右颠簸,几欲将方才咽下的早膳呕出。
他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厉声斥道:“你这狗奴才怎么驾车的?马车为何如此颠簸?”
“大大人,方才天上突然掉了一块石子,恰好落在车轮前又碰巧压到,恰故而车马才会失控,左右摇晃。”
秦桧闻言,冷哼一声,道:“此等鬼话,就算三岁小儿也不能信,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碰巧之事,分明是你驾车之术不行。”
“若再有此类差错,我秦府菜园正需肥料,届时便将你埋于土中,以作滋养之用。”
“小人定当谨慎,绝不再犯。”小厮闻此,吓得面色煞白,家中还有妻儿,老母要养他可不再怠慢。
他双手紧握缰绳,尽管狂风肆虐,几欲将他的双眼吹得难以睁开,但他仍努力眯起眼睛,竭力辨清前方的道路。
生怕再次发生方才的险情,更怕被秦桧埋进菜园。
“吁…………”随着马车缓缓停下,这豪华至极,门槛之高的秦府也到了。
小厮急忙跳下马车,跪地俯首,将背部呈作凳子之状。
秦桧轻撩车帘,稳步而下,踩着小厮的脊背,缓缓步出。
他的下人们紧随其后,一个个面带奸猾之色,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向内宅行进。
踏入庭院之际,突然从天穹上掉落一小石子砸向秦桧。
秦桧反应也不慢,向左一侧闪开,石子掉落在地,他垂眸不禁眉头紧锁。
怔了片刻,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这京城之中对我不满之人甚多,但如此明目张胆,挑衅倒也少见。”
秦桧抬头扫视一圈:“秦某为官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不堪之人,区区一个小石子也敢吓唬本官。”
“真是太看不起本官, 有种出来一见或者再来一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