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轩辕国王殿前,两条百丈蛇雕盘柱而上,赤金蛇瞳镶着东海明珠,蛇信子竟是两条垂落的玄铁锁链。八足山神伸出第五条腿戳了戳蛇鳞:「好家伙!这蛇鳞镀的怕是西王母的脂粉钱!」
「闭嘴!这是轩辕老祖斩相柳时剥的皮!」并封一脚踹开殿门,门内金光差点晃瞎众人——
金砖铺地,玉蟒缠梁,连熏香炉都铸成蛇吞日的模样。王座更是惊人,竟是条盘踞的麒麟蛇雕,蛇尾为椅背,蛇首含着一颗夜明珠,正对着国王光溜溜的脑门。
「朕的头发啊——!」国王摸着仅存的六根银丝哀嚎,「自打麒麟蛇失踪,朕夜夜梦见老祖持剪而立!昨日这第六根……第六根也险些被窗外的乌鸦叼走!」
九凤盯着王座蛇雕的獠牙:「陛下,这蛇嘴里镶的是……?」
「哦,那是麒麟蛇的乳牙。」国王抹了把泪,「三百年前换牙期掉的,朕亲手镶上去的。」
刑天剑柄突然暴起:【本座终于知道那长虫为何跑了!】
02
宫娥鱼贯而入,捧上的佳肴惊掉众人下巴——
翡翠蛇羹盛在金蛇樽里,炙肉串成蛇骨状,连糕点都捏成蜷缩的小蛇。最绝的是酒盏,杯柄竟是两条交缠的金蛇,蛇尾还缀着铃铛。
「这金子……能啃吗?」从从兽爪子刚伸向金碟,被八足山神一腿扫开:「出息!要偷就偷那条大蛇!」他指着梁上垂落的金蛇灯。
百香捏着蛇形玉箸叹气:「本公主的藤甲都染上铜臭了……」话音未落,食人花突然咬住金樽,「咔嚓」嚼碎半颗蛇头:「难吃!要蜂蜜!」
蓐收舀了勺蛇羹,忽然皱眉:「这蛇肉……是新鲜的?」
国王拍案哀叹:「麒麟蛇失踪后,御膳房只能杀些小蛇充数!可这些凡蛇哪有神兽滋补?朕的头发——」
「停!」九凤甩出苍焰冻住他的嘴,「先说正事,五十缸雪涧酿什么时候到账?」
03
麒麟蛇洞府在皇陵禁地深处。石门开启的刹那,金光如洪水涌出——
整座洞窟竟是黄金浇筑,蛇形浮雕从洞顶蜿蜒至地缝,连石笋都包着金箔。中央蛇窝铺满鲛绡,上缀九百九十九颗东珠,珠光映得刑天剑柄都黯然失色。
「汪!汪!」从从兽扑向蛇窝狂啃,金块上顿时留下串牙印:「呸!硌牙!还没薰华果脆!」
刑天剑柄绕着蛇窝打转:【同样是畜生,这长虫过得比西王母还奢靡!】
蓐收袖中罗盘突然疯转,晷针扎破他指尖:「有血气……混着……」他忽然俯身,从金砖缝里拈起片的青苔,「水腥味?轩辕国三月未雨,何来此物?」
九凤苍焰扫过洞壁,金漆遇火剥落,露出底下狰狞抓痕:「麒麟蛇不是自己走的——它是被拖出去的。」
04
众人返回王宫时,蓐收的罗盘己癫狂如醉汉。晷针时而指向御膳房的蛇酒窖,时而戳向国王的六根银丝,最终死死定在东南角。
「那处是……是贵妃的云裳宫!」掌礼官脸色煞白,「贵妃娘娘最恶蛇虫,宫中连蛇纹都不许出现!」
沿途景象愈发诡异。云裳宫外本应种满牡丹,此刻却遍地蛇鳞兰。花蕊中蜷着金环小蛇,见人便吐信嘶鸣。八足山神第八条腿勾住并封的斧柄:「小子,你家贵妃……是蛇妖变的吧?」
宫门突然自启,异香扑面。九凤苍焰骤起,却见贵妃斜倚软榻,腕间缠着条碧鳞蛇,蛇尾正卷着半块带血的鳞片:「诸位来得正好,本宫这宠物……刚换了层皮呢。
05
贵妃轻抚蛇首,碧鳞蛇突然暴起,獠牙首扑九凤面门。蓐收广袖翻卷,西天晷碎片绞住蛇身:「娘娘的宠物,倒是比御花园的凶悍。」
「畜生野性难驯罢了。」贵妃指尖丹蔻划过蛇腹,露出片逆鳞纹路,「就像某些人……吃着轩辕国的酒,却想掘轩辕国的根。」
九凤突然甩出麒麟蛇的金鳞:「这鳞片嵌在贵妃窗棂上,沾的可是西海鲛人的血?」
榻边纱幔无风自动,露出后方金笼——笼中蜷着条秃了角的麒麟蛇,蛇尾缠着块刻有五色纹的灵石!
刑天剑柄暴喝:【那是本座的剑鞘碎片!】
贵妃腕间碧蛇忽然口吐人言:「现在发现……晚啦~」
终章彩蛋
云裳宫地砖轰然塌陷,无数碧鳞蛇从地底涌出。八足山神挥舞酒葫芦砸蛇:「老夫就知道!美人配毒蛇,戏文都这么写!」
从从兽窜上宫梁啃夜明珠:「主人!这珠子能换多少薰华果?」
「换你个头!」九凤苍焰焚天,火舌却避开金笼,「蓐收!抢剑鞘!」
贵妃突然扯下面皮——皮下竟是相繇大长老邕那张冰冷的脸:「冤家路窄,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