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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报春续

岩浆在脚底凝成琉璃镜时,春十九忽然把我踹进冰棺。师兄的尸首睁开眼,瞳孔里绽出鹅黄花苞:"呆子,借你相好的身子用用。"

"你敢!"我挥剑斩向冰棺,玄冥教的锁链却缠住手腕。春十九的灵根从师兄七窍钻出,带着冰碴的藤蔓刺入她太阳穴。

黑衣人扯下面具,脸皮竟是融化的蜡油:"当年没炼化的并蒂莲,今日正好..."话音未落,春十九突然咬断自己舌尖,血珠溅在冰棺上开出曼陀罗。

我趁机将酒葫芦塞进她嘴里,百年陈酿混着离火精魄灌入喉管:"并蒂莲算个屁!"剑锋挑开她藤裙束带,"老子要的是三生缠!"

春十九周身爆开金红火焰,发间冰晶化作雨帘。她赤脚踩着火浪走来,每步都生出并蒂莲与报春花交缠的纹路:"三十年前你偷剑穗,就为今日?"

"偷剑穗是为养离火种..."我扯开她烧焦的襦裙,心口牡丹纹印着师兄的掌痕,"谁让你这花妖...咳...把定情物种在男人心尖..."

玄冥教徒的锁链突然绷首,冰棺里伸出青灰色手臂。师兄的尸首顶着满脑袋报春花坐起,指间还缠着当年我系在剑柄的红绳。

"小十九..."尸首喉咙里滚出冰渣,"说好一起成魔的..."

春十九突然笑出眼泪,烈焰裹着寒毒凝成双刃剑:"李长青,你坟头花都开三十茬了..."剑锋穿透尸首心口,挑出朵冻僵的并蒂莲,"还当我是雪地里任你掐的野花?"

山体轰然塌陷时,我接住坠落的春十九。她灵根断茬处滴着琉璃色的浆液,落在雪地里长出火红的珊瑚。

"续命要用心头血..."她咬着我耳朵嘟囔,"真人可舍得?"

我扯开衣襟按她唇瓣贴上心口:"三十年前就备下了..."皮肤下浮现出缠绕剑穗的报春花图腾,"当年偷的不止剑穗,还有某人半缕精魂..."

春十九的尖牙刺破血肉时,苍穹落下今春第一场雨。浇灭岩浆的雨雾里,玄冥教徒的嚎叫渐渐变成雪兔求偶的欢鸣。

地脉深处的龙吟震落冰棱时,春十九正叼着我心尖吮血。玄冥教主的轿辇从岩浆里浮上来,十八具白骨扛着冰晶炼的棺椁。

"好个三生缠。"轿帘被阴火撩开半角,露出半张蜡融的脸,"拿本座的并蒂莲当聘礼?"

春十九突然把我踹向轿辇,藤蔓缠着冰魄针扎进我后颈:"老东西,当年你骗李长青种蛊..."她指尖绽出带刺的报春花,硬生生扯断我半根灵脉,"不就想炼个能承火的炉鼎?"

剧痛让我看清轿中景象——玄冥教主胸腔里插着并蒂莲,根系缠的正是师兄的冰雕。离火精魄突然在丹田爆开,烧得我七窍流血:"难怪...咳咳...你要诱我偷剑穗..."

教主抬手掀翻轿顶,漫天冰针凝成李长青的脸:"好徒儿,当年你在我茶里掺离火精魄..."蜡油裹着冰渣凝成巨掌拍下,"不正是为夺这花妖?"

春十九的尖啸震碎冰掌。她剜出自己灵根塞进我嘴里,藤蔓在龙脉上勾出血符:"李长青拿我养蛊,你师父拿我炼丹..."沾血的唇贴上我烧焦的睫毛,"小道士,你要拿我炼什么?"

我嚼着带冰碴的灵根翻身压住她,三昧真火混着龙脉地火灌入她丹田:"炼个屁!"玄铁剑劈开冰晶棺椁,挑出师兄心口那簇蔫了的报春花,"三十年前我就说——"

岩浆突然裹着离火精魄冲天而起,烧化了教主半身蜡油。春十九趁机把并蒂莲根扎进我灵台,带刺的藤蔓缠住两人手腕:"说啥?"

我咬破她锁骨间的冰晶,在漫天地火中大笑:"说要把雪山顶的报春花..."玄冥教主的惨嚎湮灭在龙吟里,师兄的冰雕碎成星屑,"全他妈摘来给你编嫁衣!"

地脉坍塌时,春十九的根系与龙脉绞成婚床。她啃着我烧焦的灵脉嘟囔:"双修就双修..."漫山冰雪化作桃花雨,"非说摘什么花..."

断崖下偷看的雪兔滚作一团,爪子里还攥着三十年前我埋的合卺酒。

雪山巅的月轮裂成两半时,春十九正在啃我新生的灵脉。玄冥教主残存的蜡油凝成喜轿,十八只雪兔顶着红盖头蹦跳着撞向龙脉。

"合卺酒都敢喂兔子..."春十九的藤裙被岩浆燎出破洞,露出腿根处我当年刻的剑纹,"活该你当三百年..."话没说完突然闷哼,她脊骨钻出并蒂莲的根须,正与龙脉里那簇报春花绞成连理枝。

我掰开她齿关渡了口离火精魄,烧焦的冰棺碎片簌簌凝成铜镜:"三百年前你剜我金丹养蛊..."镜中映出雪夜,少女模样的春十九正把冻僵的报春花往心口塞,"就为今日能蹭我的龙脉?"

玄冥教主的残魂突然从喜轿里扑出,蜡油裹着冰针扎进春十九后颈:"当年你骗本座种下并蒂莲..."他半张脸融进龙脉,竟与师兄的冰雕轮廓重合,"不就想借离火烧出通天路?"

春十九突然拽断我两缕灵根,带血的藤蔓在龙脉刻出合欢阵:"李长青拿我炼长生蛊,你师父拿我铸诛仙剑..."她赤脚踏碎冰镜,踩着喜轿跃上裂开的月轮,"小道士,你拿我当什么?"

我挥剑劈开月轮里的冰棺,三十年前埋的合卺酒泼在龙脉上:"当媳妇!"酒液燃起金红火焰,烧化了教主最后半缕残魂,"你他妈三百年前雪地里碰瓷..."岩浆凝成花轿裹住我俩,"不就想骗个傻道士暖被窝?"

春十九的尖牙突然刺穿我喉结,血珠溅在月轮上凝成红盖头。她拎着玄冥教主的青铜面具晃悠:"暖被窝需要抽龙脉?"地动山摇间,我瞧见她足尖绽出的报春花,分明缠着我当年丢的剑穗。

雪兔们突然叠成喜床,爪心的合卺酒化作漫天红烛。春十九扯开烧焦的襦裙,心口牡丹纹竟是我幼时描的平安符:"双修就双修..."她咬断我束发红绳缠住两人脚踝,"非扯什么三百年的..."

龙脉彻底崩塌那刻,我嗅到她灵根里漫出的酒香——分明是那年除夜,我偷埋在桃树下的半坛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