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立场动摇的剧本台词，没有一段时间她都无法缓过神来。

　　最好的情况，就是自己从神州把赤鸢仙人带回来后，卡莲仍然还在动摇，甚至直接放弃反抗。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卡莲将实验室摧毁殆尽，自己回来只需要重新制造而已。

　　无论是那种情况奥托都可以接受，等自己带回赤鸢仙人后，就不用担心卡莲会影响到实验进程。

　　为了保险起见，奥托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让天命颁发“赎罪劵”。

　　卡莲这只热血笨蛋，没有自己的出谋划策，一定会被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是非本就模拟两可的时间剥夺实验。

　　“赎罪劵”不仅会让卡莲囿于奔波与忙碌。

　　还会让更多人陷入苦难，增加实验体的自愿性。

　　奥托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行为逻辑，所谓“恩赐”，一方面是顾忌到「她」的善良，另一方面，也只是拖延卡莲反抗的脚步罢了。

　　“好了，虚空万藏，等会儿去到海边拟态游艇，我们立刻前往神州将赤鸢仙人收为麾下。”

　　【虚空万藏：你不怕那只白毛把实验室搞砸？】

　　“一些随时可替换的试验器材罢了，无足轻重。”

　　奥托将东西全部塞进亚空间，自己则是从另外的地下通道走出实验室。

　　让卡莲错以为自己还在实验室说不定会投鼠忌器，多浪费一点时间。

　　来到海岸，奥托也不再停留，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紧迫。

　　“拟态。”

　　【虚空万藏：为什么不拟态飞机？】

　　“太快了，我可不想在赤鸢仙人还没完全失去记忆，处于虚弱状态时就上门找麻烦。”

　　【虚空万藏：那你打算如何解决太虚七徒？如果不解决她们的话，你也很难接近赤鸢吧？】

　　“所以说你不懂人类，你猜为什么在钦察草原决战时，太虚七徒会出手如此果断？人类，终究是无法摆脱所处环境给自己带来的潜意识影响。”

　　“在我看来，无非只是一群朝廷的走狗罢了，也不全是，但也相差无几，只是在乎的东西不同罢了，名声、认可、利益……只要有所在乎，便会有所弱点。”

　　“既然当初朝廷能一呼百应，将太虚七徒全部召集，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发生正面冲撞。”

　　“对付凡人，这不是你我最拿手的好戏么？呵呵……”



卷一 枯木逢春 : 第七十章 月球上唯一的幸存者

　　奥托从容不迫的笑着，胸有成竹。

　　【虚空万藏：比起你，我觉得我还是很善良的……至少我心中还尚存着一丝正义，虽然不多。】

　　“哈，谁又知道呢，善良的定义是什么，正义的定义是什么，这些模棱两可的东西……虚空万藏，你明白，由人类定义的向来都是善变之物，人类创造便会人类毁灭。所谓正义与善良从来就不存在不是吗？”

　　奥托坐在虚空万藏拟态的游艇上，面前是迎面吹拂的微凉海风，照明灯照耀的地方肉眼勉强能够看见，除此以外，四周一片漆黑。

　　茫茫大海，不去思索归途，仿佛就要永远迷失，找不到航向。

　　但奥托坚信，他终有一日能抵达理想的彼岸，到时候，他能够亲手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

　　这个过程或许很漫长，无比漫长，长到任何决心都会产生动摇。

　　愤怒能带来的动力是有限的，但时刻铭记于心的悔恨与遗憾却不会，它们已然融入了灵魂的一部分。

　　而在奥托前脚离开，卡莲就马上无声无息地来到实验室。

　　这一次所有的研究人员看到卡莲，都很自觉的绕道，然后离开。

　　反正奥托大人也说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咳咳，那就离开，损失一点无所谓。

　　“呼，这么自觉？算了，先干正事。”卡莲对此受宠若惊。

　　卡莲冲到最里面的实验室，看到许多孩子安静地躺在试验舱里，闭上双眼，睡颜恬淡。

　　看到这一幕，卡莲有着些许的动摇，但下一秒就转过身，释放剑心，感受着崩坏能的波动。

　　天命储藏黑盒子，那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封印的是什么，侵蚀之律者不是这个文明能够解决的，为了欲望与利益而愈发贪婪，只会招来最后的毁灭。

　　卡莲不清楚奥托知不知道，可能奥托也被痛苦蒙蔽双眼，而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多恐怖。

　　如果不是封印限制住的话……

　　自己有必要先把这个祸害铲除。

　　“找到了。”卡莲收回剑心，身旁的罡风也随着消弭。

　　快步走到一处实验室的角落，用脚踱了几下，发现是空心。

　　于是卡莲蹲下身子寻找开关，当然，不出意外的是要出意外的，卡莲根本找不到开关的位置。

　　“开剑式·山崩！”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眼前豁然出现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阶梯。

　　果然比起找钥匙、破解机关，还是蛮力来的更简单高效。

　　卡莲跳下去，发现下面居然不是用烛火点亮，而是一些奇奇怪怪能够发出白光的圆柱形物体。

　　比起炬火要明亮无数倍，将整个地下室都照亮。

　　“比火光还亮，奥托有这种发明为什么不公之于众呢？是尼古拉斯主教不允许吗？有可能，贵族们可能更想在这种生活用品上攫取平民们更多的油水。”

　　卡莲喃喃自语，这些猜测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她已经过了那个什么都靠主观臆断就判断结果的幼稚时期，有些事情表面看上去是一回事，而当真相暴露的时候却又与表面呈现的状态模样截然相反。

　　卡莲继续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思考。

　　“奥托是不知道自己拥有剑心，也不知道自己掌握部分前文明的历史。”

　　“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无法找到这里吧，我想想，他是不是以为我会在他离开后大闹一场，把实验室的器材全部毁掉？不过我那么做的话，可能真的就无法找到这里了。”

　　“为什么奥托要把黑盒子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呢？”

　　表面实验室在地下，里层实验室在更深的地下，紧接着就是存放黑盒子的地方还要隐蔽，三层保护，有这个必要么？

　　如果不是因为太虚境的剑心对崩坏能十分敏感，恐怕自己还真的找不到这里来。

　　很快，卡莲就来到一扇巨大的门前，而里面分明是巨大的崩坏能流动，明显是黑盒子最终的储藏地点。

　　门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声：“扫描中……判定为入……”

　　“寸劲·开天！！”

　　“轰隆！”

　　巨大的撕裂声，几乎让整个地下室都为之一颤，机械声戛然而止，直接亚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