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的。」

　　适合我的结局么……

　　渐渐的，卡莲合上了眼睛。

　　她只能感受到耳边急速划过的冷风，与打在身上的雨点，在无穷无尽深邃的黑中一同坠落。

　　在短暂的二十一年人生中，卡莲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这个过程偶尔也会有点令人害羞的小插曲，但总的来说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虽然……稍稍还有点遗憾。

　　若是能亲眼见证他所拯救的世界就好了。

　　若是能亲眼……看看他就好。

　　感谢他给予自己一个能够变强，改变命运的机会。

　　也感谢他能够代替自己去视线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拯救世界”的理想。

　　在黑暗的彼端，卡莲忽而轻轻一笑。

　　“对不起，让你感到难过，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我的结局。”

　　卡莲等待着，她以为他还有话要说，就像她一样。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意外的有些留恋。

　　可是，没有任何回答。

　　沉默比上一次两人的争吵更长久，仿佛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言语的必要。

　　忽然间，体内的剑心松动，凝固的冰湖在一瞬间融化，形成无形的雾气缭绕在心间。

　　剑心突破——太虚之境。

　　“剑心在这种时刻突破了么……也好，等到你重获自由的时刻，也能得到这份力量，真好……”

　　仍然没有回答，仍然没有声音。

　　是失望透顶了吗？

　　“轰！！！”巨大的浪花飞起几十米，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山谷萦绕经久不息。

　　在千米高空坠落，掉到水面上与掉到水泥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那刹那的冲力足以让人变得支离破碎。

　　只是在即将坠溪的时候，“卡莲”睁开了金色的眼睛，表情无喜无悲。

　　“拜你所赐，百年心血，功亏一篑……”

　　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情是什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苏昕在其她人身上得到了答案。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忘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实现愿望，就得支付代价，这是任何时代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的不二法则。

　　为了拯救她，苏昕必须付出与拯救卡莲相同的沉重代价——

　　我翻开没有你的下一页，于是拿起自己的生命，书写有你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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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正七年，信浓因缺少河流，长期旱所困扰，其中的八重村里供奉着一位神明——狐神，只要向它献上祭品，狐神就会显灵，为村子提供雨水。

　　至少……从我出生起大家都一直遵循着这个传统，有时候为狐神大人献上祭品并不能换来雨水，我也偶尔会怀疑是不是八重村的神明是否真的存在？

　　但大家都说狐神大人是存在的，一直庇佑着八重村。

　　“姐姐…我的病，还能好么？”

　　“一定可以的，凛只要好好吃药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姐姐。”

　　被称呼凛的女孩艰难地喝下碗里的药，骄傲地笑着，期待夸奖。

　　“凛真棒，姐姐我明天去城里买点药，正好用昨天抓到几只兔子，一只给凛煲汤，其他的拿去换钱。”

　　“小兔子这么可爱，能不能……做好吃点啊。”

　　“噗……当然可以了~”

　　即使妹妹身患重病，自己仍然不会放弃，凛还小，等将来有钱了一定可以请来更好的医师治好凛的怪病！

　　不久，村里再次面对久旱不雨的情况，村民集体要求神主再次举行祭祀，村中老人认为一月前的祭祀失败是因为祭品不是的缘故，需要重新举行祭祀。

　　这让我再次怀疑那所谓的狐神，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有的吧，只是不知道这次父亲会选择哪家的女孩，自己未来也会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吗？那手染鲜血的自己一定会下地狱吧……

　　没关系，只要能和凛一起活下去就什么都不怕！

　　“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挑选凛作为祭品？我不答应！！”

　　“这事由不得你一个小孩做主，以十年前的祭祀为例，献上具有巫女血脉的祭品才能让狐神大人息怒，为村子降雨，如果没有大雨，那么饿死的人只会更多！”

　　“我不同意，需要人命的神明，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是邪神！！”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住嘴！你身为八重神社的巫女，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今后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不敬神明的话！”

　　父亲终究还是选择了凛作为祭品，并将祭祀交给我主持，想让我快一点接手他的工作。

　　哼，他休想得逞，让凛作为祭品怎么可能，我今晚收拾好行李，偷偷带走凛，即使离开八重村也一样能好好活下去！

　　就算只有两个人，只要还有凛，一样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

　　“就你那点小心思以为骗得过谁？不要尝试了，她的脚筋已经被我挑断，你带不走她的。”

　　“你……！！”

　　“姐姐……听我说。”

　　八重凛不希望她的姐姐和整个村子成为敌人，何况……姐姐为了她，不仅白天需要练习巫女的礼仪与剑术，下午还要打猎维持生计，晚上要驻守在村子边缘保护村民，凌晨要早起采药熬药为自己治病。

　　凛不希望她再这么劳累下去，为了还剩下半条命的她，这不值得……

　　“你一定要成为出色的巫女。”

　　“等等，凛，不要！！！”

　　神主为不错过吉时，抓住樱握刀的手杀死了凛。祭祀结束后，天上下起了雨，村民在雨中兴奋大呼，只有自己留着泪，跪在凛的尸身旁。

　　我伸出手碰到倒在血泊中的凛，她的身体很冷，连不断涌出的血液，也没有丝毫温度……

　　“这不是能做到吗？好好记住凛的遗言，你得成为一名出色的巫女，不然就是辜负她的死。明白吗？”

　　“……我，明白。”

　　狐神是不是邪神？不知道，不清楚……

　　但已经不重要了，邪神也好，神明也罢，都没有关系，自己……要成为出色的巫女。

　　“求求你，放过小千代吧，樱，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名男孩跑上祭坛，护着身后被捆绑着名叫千代的女孩，声嘶力竭地对我吼道。

　　就和当年我对着父亲嘶吼一模一样。

　　可那又如何？朋友…很重要吗？

　　自己付出那么多努力……不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杀了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