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让卡莲失望而已。

　　大不了再多熬几个夜。

　　“放心吧卡莲，很快我就能制造出治疗黑死病的药剂，不过也拜托你帮我保守一下秘密，如果让另一个你知道我用这些动物做实验的话，她心中会产生膈应的……”奥托双手合十，摇了摇手。

　　动物？

　　苏昕朝一面完全封闭的墙壁看去，他能够看到更里面还有一座实验室，无数充斥营养液的营养舱里，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体，扭曲得完全没有人类的模样，所能辨识的便是那些还未被改造的眼球。

　　里面的研究人员粗暴的将药剂注射到人体当中，旋即人体开始膨胀、抽搐。

　　那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变成怪物的爪子，嘴巴凸起，生出獠牙，头颅暴涨，变化的剧烈疼痛几乎湮灭了全部的理智。

　　在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后，被一旁的士兵，拿起手枪对着不断变化的头颅扫射，最后变化停止，全身坍缩成一团无法辨识的血泥。

　　是的，这外面看似仁慈的实验室不过只是奥托为了欺骗金眸卡莲，也就是自己而特意建立的“封面骗局”。

　　靠着小白鼠和植物能有什么进程？

　　史诗级的成功如果不需要牺牲，那么成功将变得不值一提。

　　肆虐欧洲几百年的黑死病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靠着几只小白鼠就能研究出解药？

　　最后，还是会用人体进行实验。

　　苏昕其实能够理解奥托，奥托他并不在用不用人体进行实验，他只是不想让卡莲失望。

　　想帮助卡莲完成她的理想，也让自己不被抛弃，从而走上这样一条极端的道路。

　　当然，这个极端，不过只是局限于时代的道德与罢了。

　　就跟著名的电车难题一样，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

　　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

　　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考虑以上状况，灵 !梦+{首,#发你是否应拉拉杆？

　　生命固然不能用数量来衡量，但残酷的现实从来只会给予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若是死者皆与自己无关，我们大多会选择少数人换多数人。

　　苏昕顿了顿，平静地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这些实验说出去会让卡莲很难过吧。”

　　“是的，依照她的性子她会感到很矛盾，不过我理解你，奥托，你大可坚定自己的想法去笃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当然，如果你和卡莲起矛盾，那我就选择躲起来咯。”

　　苏昕调侃道。

　　奥托忍不住笑出声，但感动过后，更多是满足。

　　奥托知道自己在世俗道德定义中罪无可赦，人体实验需要的人体数量庞大，因为实验需要无数数据作为支撑。

　　而最开始奥托只是用死刑犯做人体实验……

　　但那太少了……少到连第一个项目都无法达标。

　　于是奥托逐渐将手伸向所有的犯人，无论是小罪还是大罪，统统都上了试验台，他们先是被主动感染黑死病，然后又注入大量不明所以，没有成功率的药剂，最后再痛苦中以怪物的姿态死去。

　　但这还不够，实验数据仍有许多缺少实例的样本，于是实验组和天命联合去找那些身患黑死病的人。

　　反正都是一死，所以那些黑死病患者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治疗，但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不是温和的手术，而是巨大的痛苦与扭曲。

　　如果早知道结果，他们或许宁愿以人类的身份在冰冷中死去。

　　这份罪孽，让以守护人民为信条的卡莲知道，恐怕会与自己彻底决裂吧……

　　好在金眸卡莲能够理解自己，她的接受能力要比卡莲强多了，所以奥托在一年前就把实验告诉了她。

　　不过他并没有把更深处的人体实验室告诉金眸卡莲，因为她害怕金眸卡莲无法接受。

　　为此，奥托甚至花大价钱重新做了一个新的实验室，用以迷惑金眸卡莲。

　　而苏昕自然也是知道奥托的心思，这些瞒不过他，不过既然奥托想要隐瞒那自己也没必要拆穿。

　　这样奥托才能心无旁骛地研究出黑死病的解药。

　　事实上苏昕不关心奥托能不能研究出来，他只关心奥托的成长。

　　“嘿嘿，走吧卡莲，我先带你去吃夜宵。”奥托提议道。

　　苏昕吞了吞口水，都怪卡莲的身体太诚实了，听到夜宵自己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碍于自己虚假高冷的人设，苏昕只是“嗯”了一声，极力压抑自己的表情，不让嘴角来。

　　想流口水，不行，忍住！！



卷一 枯木逢春 : 第三十四章 照亮彼此的星辰

　　奥托看出了“卡莲”的窘迫，毕竟她也是卡莲啊~~

　　金眸卡莲比卡莲的思想更加成熟，但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卡莲本人还要有反差萌。

　　明明不在乎很多东西，比如世俗的理念、封建的传统、落后的规矩与思想……但却格外喜欢一些极其平凡的事物。

　　比如：吃饭、睡觉、以及散步撸猫这些普普通通的事情。

　　这些看似平常不过的东西，却能金眸卡莲露出恬静的笑容，奥托看得出来她十分享受这种短暂温馨的安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奥托忠诚于她的原因。

　　无论自己遇到怎样的迷津。

　　金色眼睛的卡莲，总是能够一直回应自己。

　　奥托并不缺少狂热的信徒与真诚的朋友，而是缺乏一位可以一直憧憬的偶像。

　　自己可以永远仰望、追随、顶礼膜拜，而对方全然理解自己的一切，在这个浑浊的时代几乎不可能复刻第二个人。

　　一个人，若是能拥有一颗永远照耀在身上的星辰，便已是莫大的幸福。

　　毕竟大多数人从出来起，就从来不会被一直坚定不移的选择，无论是家人，亦或者是最好的朋友。

　　人类向来如此。

　　夜色如洗，漆黑的帷幕上点缀了纷繁璀璨的星星，一轮弯月高挂于漆黑苍穹之上，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一道道皎洁的弯月光柱倾泻而下。

　　将整片大地映衬得更加美轮美奂，朦胧中透露出几分梦幻般的迷离气息。

　　和从前一模一样，但又和以前略微不同。

　　如今的奥托在飞天神钩的帮助下，轻易翻进卡斯兰娜家族的围墙，和“卡莲”一起坐在花园的亭子里。

　　周围是清新的花香，清凉的微风拂过绿茵枝叶，出窸窣的细微沙声。

　　苏昕听到的是自然声，而奥托唯一能听到的，便是“卡莲”进食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