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会终结。

　　在哭喊声中结束，在朦胧视野中复生。

　　琪亚娜等人载着休伯利安回到地球，天命总部里，商量对策。

　　然而并没有有效的办法，即使取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她们也依旧离终焉之律者相差太大。

　　也就琪亚娜在使用十四个刻印之后，能够勉强登上终焉战场。

　　若是苏昕不放水，其他人甚至连终焉战场上的威压都无法抗住，更别提与之战斗。

　　“我以前没想到律者其实这么弱小，我以为成为雷之律者后就能帮助琪亚娜完成使命，现在看来……还真是天真的想法。”

　　芽衣哀叹一声，带有歉意地望了望琪亚娜，当初自己可是义正言辞地将琪亚娜狠狠地揍一顿。

　　但自己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替琪亚娜去解决掉崩坏现象守护世界。

　　反而成为了拖累，只能打打杂，做做饭。

　　“你们之间的对话我和瓦尔特也有看到，在我的视角看来，终焉之律者并没有投降的打算，他保持着完整的人性，却依旧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而我们与他的战力太过悬殊，若是正面交锋，很难获胜……不，是几乎不可能胜利。”

　　爱茵客观的分析，给重拾力量的众人头顶浇了一盆冷水。

　　“这么说，他还不还我们力量其实都无所谓，那还真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布洛妮娅扶着额头，表情焦灼，“我也完全想不出可以赢的办法，但比起思考如何战胜终焉之律者，我认为思考为什么他在保持人性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毁灭世界这个问题来的有效。”

　　“正如爱茵博士之前说的，终焉之律者已经做了许多‘多此一举’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他的目的，只是我们目前还没发现罢了。”

　　“琪亚娜，你怎么看？”

　　布洛妮娅将主观判断的权利交给了琪亚娜灵}'梦],首!#发，在她们当中，除了不愿意与终焉之律者交战的华以外，就只有琪亚娜与苏昕最熟悉。

　　“我……”琪亚娜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脑海里想起了苏昕送给他们的言语，字里行间并没有充斥轻蔑，而是祝福。

　　是的，很奇怪，一个即将要毁灭你的人，说话隐藏的内容却满是憧憬与羡慕，仿佛是祝福着她们走的更远。

　　他想让大家得到选择未来的权利，去思考未来前进的方向。

　　可是有这个必要么？

　　如果一定要毁灭世界，赐予这些机会又有什么意义呢？

　　琪亚娜抬头，望向头顶那轮美丽的孤月，茕茕孑立的身影若隐若现。

　　月光带来幽幽然的心绪，熹微的光芒从过去照耀到现在。

　　此时此刻，旦明他在想什么？

　　会感到难过吗？还是孤独？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道路，无论结果如何，最后都只会只身一人投到茫茫宇宙中，不知归期的流浪。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在想，他真的是敌人吗？”

　　“或许不该是，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的敌人，而我们便是世界。”

　　“我去看看班长怎么样了。”琪亚娜推开房门，对众人露出一个稍带歉意的微笑，随后朝着天命总部的深处飞去。

　　在最后时刻意志不坚定，作为精神象征，琪亚娜觉得自己是不合格的。

　　如果是战争，那自己太过情绪用事，会酿成大祸。

　　现在是人类生存与否的战争，琪亚娜却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她知道这不应该，但人就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有时候做出完全不理性的事情，才称得上是人。

　　一味的追求理性，权衡利弊，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一台精致的利己机器，未免也太枯燥乏味了。

　　琪亚娜无法认可那样的生命，只是想要实现理想，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苏昕可以，但他并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是走在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为什么呢？

　　琪亚娜想知道答案。

　　飞了一会儿，德丽莎给了琪亚娜天命最高权限，因此任何禁区都可以无限制进入。

　　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灰色长发的少女坐落于实验室专用座椅上，身上插满了试管，无数试管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容器。

　　而容器里面只有一个东西——羽渡尘。

　　又或者说是羽渡尘的一根羽毛。

　　符华正在以这样的方式重拾过往那些已经忘却的记忆，不过这个过程是相当痛苦的。

　　痛苦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可以想象，五万年的点点滴滴，美好的，残酷的，悲伤的，欢欣的，生活的细枝末节，不想忘记的珍视之人……

　　以一种霸道的方式悉数灌入到头脑里，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如此庞大的记忆强迫自己清楚铭记，就跟肚子已经胀得不得了，却还要将神州的满汉全席全部吃下去一样。

　　这种残酷的几乎称得上“折磨”与“酷刑”的事情，是奥托准备的，但却是符华自己要求的。

　　她已经受够了记忆的空洞感。

　　每天夜晚符华都会做着相同的梦，无数次，梦中的画面无比清晰，甚至自己连每一秒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可梦醒之后，如雁过无痕什么都不记得。

　　明明很重要，明明不能忘记，却还是忘记得一干二净。

　　冰凉的雪花落到赤鸢温热的掌心中迅速地消融，就和她的生命一样，仿佛昭告着最后的结局。

　　“很漂亮，可是……夏天又怎么会下雪呢？”

　　“嗯……说不定是上天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赤鸢天真地绽颜浅笑，今天过后她会忘记一切，忘掉所有关于他的昨天与梦。

　　“那……替我见证故事的结局吧。今后，要抬起头勇敢的前进下去。”

　　“我喜欢你，你要记得我。”

　　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模糊不清的云层中，片片雪花坠落到地面，将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大地渲染成一片鲜艳的「红」。

　　凌乱的白发逐渐被霜雪掩埋，试问高天之上，可有更加灼热之物？

　　没有答案。

　　没有回应。

　　霞披凤冠，红裙逶迤，头上插着华丽的流苏，脸上画着艳丽夺目的妆容，眉心点着朱砂。

　　朱唇红润，眉如黛羽……

　　是女子出嫁才有的打扮。

　　可身躯却与地上的霜雪一般冷得刺骨。

　　赤鸢永远地睡在记忆中，在血泊与朔雪中吟诵逝去的辉煌诗篇，永恒璀璨。

　　浮云一别后，流水千年间。

　　俯仰尘寰，物是人非再无同行者。

　　“……”

　　“对不起，谢谢，再见。”

　　翌日，微醺曦光拂过脸颊，涣散的瞳孔里残留着清荷叶尖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