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动的月光王座都只能破个防御，更别提已经尘封许久的月光王座与尚不成熟的人类文明。

　　“塞西莉亚，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吗？”德丽莎走上前问道。

　　很明显，塞西莉亚能够断定她们身上的权能与力量被剥夺，代表着她知道苏昕会这么做，说不定还知道更多东西。

　　比如终焉之律者如何战胜，以及苏昕到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想要得到答案的德丽莎，塞西莉亚叹了一口气，平和地回复：“他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之前苏昕不是通过律者权能向世界宣布灭世么？他没说谎，他真的打算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乃至与文明相关的东西湮灭殆尽。这就是他准备做的事情。”

　　“怎么会……为什么要这么做……”德丽莎听完身体瞬间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

　　与露出惊讶表情的众人不同，塞西莉亚一脸平静，仿佛刚才说的都是很正常的话语。

　　当然，其实当初在苏昕刚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也被吓到了，不过得知「归零计划」的后半部分时，她才得以释然。

　　琪亚娜：“我现在……看不懂他，旦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毁灭世界是他期望的事情吗？”

　　瓦尔特：“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恢复力量，不然……连踏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爱茵：“塞西莉亚女士，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如果可以，还请你不掺杂一点谎言的实话实说。”

　　塞西莉亚能够理解此刻众人的心情，因此并没有施加太多压力。

　　苏昕给了她们机会去挑战自己，自己也无须阻拦。

　　“当然可以。”

　　“好，第一个问题，既然苏昕要灭世，毁掉世界上所有与人类相关的事物，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收走我们身上的崩坏力量，虽然这看上去没有逻辑上的问题，但实际上终焉之律者完全可以少做这些功夫，不给人类丝毫机会进行毁灭性打击。可以解释为终焉之律者还具有人性，问题来了，既然他拥有人性，那为何还能够忍受残杀自己的同类？”

　　爱茵理性分析，塞西莉亚思考了片刻。

　　“爱茵博士，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够忍受心理折磨，尤其是善良的孩子。但选择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在他看来，你们也同样拥有向命运发起反抗的自由。”

　　“正如苏昕五万年以来，一直尝试着反抗命运，但当命运切实降临在当下，我们才会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多么无力。”

　　“啊，好像说到其他地方去了？抱歉抱歉，接下来问第二个问题吧，我会如实回答。”

　　塞西莉亚捂住嘴唇，刚才一时没注意，就把苏昕曾经对自己的倾述给说了出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万一把「归零」的真相说出来就不好了。

　　那样的话，苏昕就无法杀死能够理解、支持他的伙伴。

　　毕竟，没有哪个善良的孩子想要屠杀美好的世界，他这一路走来本就是感受到世界莫大的美好，又怎么忍心摧毁呢？

　　所以，苏昕只能将自己强行安插在坏人的位置上，而他要面对的人，一定不能是理解者与朋友。

　　他狠不下心动手，所以琪亚娜与地球上所有人都必须是敌人。

　　如此，苏昕就可以安慰自己，并强迫自己毁了这个世界，毁了自己的未来。

　　灭世=善良？

　　爱茵绕了绕自己的湖蓝发丝，陷入了短暂的缄默。

　　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可……到底要有怎样的隐情才能容忍灭世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

　　塞西莉亚似乎接受了？

　　十年前她好像不是这幅样子，当时我记得她是一个单纯的女武神。

　　“爱茵博士，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塞西莉亚见爱茵半天没有答复，又开口询问。

　　爱茵停下绕发丝的小动作，“你，是不是知道「归零计划」的全貌。”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愕然，大家努力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获取更多关于「归零计划」的情报吗？

　　如果塞西莉亚知道全貌，那为什么不说，让她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绞尽脑汁甚至还可能会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毫无疑问，塞西莉亚如果给出肯定的答复，一定会真正成为众矢之的。

　　德丽莎想替塞西莉亚圆场，解围道：“怎么可能，塞西莉亚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大家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相信塞西莉亚不是藏着情报不说的人。”

　　德丽莎的辩解很是苍白，爱茵依旧死死的盯着塞西莉亚，等待她的回答。

　　塞西莉亚无奈地闭上双眼，“哈啊……怎么说好呢？我能撒个谎吗？”

　　“如果你觉得能骗过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当你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答案就已然昭示在我面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爱茵单手叉腰，一只手又情不自禁地放在脑袋上绕着发丝，一圈又一圈。

　　塞西莉亚：“好吧，实话实说，我的确知道「归零计划」的全貌，也知道你们口中的终焉之律者，即将杀死世界的恶人苏昕想要做什么，真实目的又是什么，他又期望着什么……”

　　爱茵：“但你还是接受了，并且认可他这种做法。”

　　塞西莉亚：“为什么不呢？我说过，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爱茵：“善良到杀死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辜还是有罪？”

　　塞西莉亚：“就事实而言，的确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爱茵：“塞西莉亚，你不像是能接受这种惨绝人寰的计划的人，还是说我们错误的理解了「归零计划」？”

　　塞西莉亚：“目前看来，你们理解并没有走入歧途，他的确要毁了世界，货真价实的。”

　　爱茵：“这正是我最无法理解的地方，以我的视角，是绝对无法接受这种计划。告诉我，塞西莉亚，「归零计划」的真相是什么，终焉之律者到底想要迎来什么样的结局才满意。”

　　“我好像已经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说不定就会好心做坏事。至于真相……”

　　塞西莉亚走到琪亚娜的面前，慈祥地看着她心理上的女儿。

　　双手轻轻抚摸琪亚娜洁滑的脸颊，对方天蓝色澄澈的蓝宝石般眸子，看上去就令人心旷神怡。

　　纯粹，而又不失深邃。

　　如此特别的眼睛，只有两种方式才能得到。

　　一是在荒芜的废墟之中独自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明确的知道未来自己将孑然一身，所以便不再在乎，不再顾虑。

　　二是苏醒后有所牵绊，且双向，有希望，有憧憬，满怀期待。

　　琪亚娜是后者，这双明亮而又美丽的眼睛，是所有爱她以及她爱的人留下的最珍贵的礼物。

　　塞西莉亚记得，奥托也有，不过仅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