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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举父

(大堂)

举父扛着野牛腿迈进门槛,黄喵喵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儿,忽然炸毛:"喵嗷!这壮汉能把我抡出三界外!"

绯绯甩着七彩算盘珠从二楼探身:"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突然顿住,丹凤眼瞪得滚圆,"举父?您这身量得睡通铺,得加二十文..."

"俺没带钱。"举父挠头,牛腿咚地砸穿地砖。

鼠来财的算盘声戛然而止:"掌柜的,地砖钱得从你分红里扣。"金丝眼镜闪过寒光。

(后院)

朱大厨举着锅铲冲出来:"野牛腿!烤着吃能增寿十年!"口水滴在围裙上滋滋冒烟。

青青扭着水蛇腰绊倒举父:"笨手笨脚的,没见姑奶奶端着孟婆汤...啊!"青瓷碗脱手飞出。

举父翻身跃起,野牛腿凌空画弧,稳稳接住汤碗。绯绯的算盘珠叮当作响:"身手不错,欠款转工钱如何?"

(厨房)

秋哥倚着门框甩翎羽:"跑堂得讲究仪态,像我这尾屏开合得..."话音未落被牛油滑倒,尾羽插进面缸。

黄喵喵扒着门缝偷看,爪子卡在算盘里:"喵了个咪!鼠来财你这破算盘长獠牙了!"

(夜 大堂)

举父抱着铺盖缩在条凳上,绯绯突然掀帘而出:"大个子!你呼噜震碎三盏长明灯,工钱扣..."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响动。朱大厨举着烤牛腿从厨房冲出:"偷吃贼!"脚底打滑,油锅首飞梁上。

黑影翻身下坠,举父抡起铺盖卷当空一兜,兜住个灰头土脸的兔妖。青青甩出蛇信子捆妖:"今晚加菜!"

鼠来财的算盘噼啪作响:"见义勇为奖金二十文,损坏铺盖扣除三十文..."

绯绯忽然把算盘一推:"给他换间上房。"在众人惊诧目光中补充:"从鼠来财分红里扣!"

(晨)

举父推门见黄喵喵蹲在崭新雕花床上磨爪子:"喵~掌柜的说你再打碎东西就让你给我梳一辈子毛!"

远处传来绯绯的尖叫:"谁把我算盘珠换成山楂丸了?!"

(次日晨 大堂)

绯绯举着黏糊糊的算盘冷笑,鼠来财突然抱紧账本:"山楂开胃促消化,掌柜的最近胖了三钱..."话音未落,绯绯甩出的算盘珠正中他发髻,金丝眼镜歪斜着挂在一只鼠耳上。

朱大厨扛着半扇猪肉撞进来:"新菜谱!山楂牛腩..."脚底踩到滚珠摔个西仰八叉,围裙飞起来罩住黄喵喵。猫爪撕拉声中,秋哥翘着刚补好的尾羽惊呼:"我的七彩流苏!"

(后院井台)

举父吭哧吭哧搓床单,青青扭着腰递皂角:"牛血渍得用砒霜洗。"忽而压低嗓音,"昨夜那兔妖,是追着你来的吧?"

野牛腿重重砸进青石板,举父眼底泛起赤金:"五百年前..."

"开饭啦!"朱大厨的吆喝震落槐花。举父起身时,井绳突然断裂,水桶首坠深渊。青青蛇尾疾卷,却见举父单手拽住辘轳,青筋暴起竟将整口井提离地面三寸。

(厨房房梁)

鼠来财扒着梁柱数铜钱:"掌柜的克扣我三两七钱..."油锅里突然蹦进个山楂丸,滚烫的糖浆喷溅成烟花。黄喵喵蹲在灶王爷画像前舔爪:"本喵夜观星象,宜破财消灾~"

(月上梢头 屋顶)

秋哥对月梳理尾羽,忽见举父蹲在飞檐啃牛骨。琉璃瓦咔啦裂开时,绯绯的七彩衣摆自梁上甩来:"修缮费从..."

举父忽然指向星空:"那团火,像不像烧红了的算盘?"

绯翡愣住,当年涅槃失败的焦羽气隐隐作痛。野牛腿突然横空扫过,打散挟着雷火的陨石,秋哥的尾羽在气浪中哗啦绽开,遮住半个夜空。

(大堂 夜半)

鼠来财摸黑对账,忽被暖黄光晕笼罩。举父捧着盏长明灯蹲在柜前:"灯油钱俺出。"

"山膏族寿命不过三百岁,你哪来的钱?"

牛骨灯座突然被捏碎,举父掌心浮起枚凤凰形状的金色鳞片:"绯绯涅槃那夜,我接了片天火。"

二楼突然传来算盘声,绯绯的丹凤眼在阴影里亮如星子:"鳞片抵押金三十两,利息..."

"掌柜的!"朱大厨举着烤焦的山楂冲进来,"这玩意能炼九转金丹!"

黄喵喵一爪拍飞炭丸:"喵生建议,财务纠纷适合就着孟婆汤咽下去。"

青青不知何时盘在梁上,蛇尾卷着个挣扎的兔妖:"加菜各位,爆炒还是红烧?"

(次日清晨 马厩)

鼠来财抱着炭盆烤账本,金丝眼镜蒙着白霜:"昨夜陨石雨烧毁三十八张账单..."黄喵喵突然从草料堆蹦出,猫爪掀翻炭盆:"喵哈哈!这才是正经取暖方式!"

燃烧的账页飘向鸡窝,秋哥尖叫着扑救尾羽:"我的朝霞流光染剂!"七彩尾尖燎出三个焦卷。

(地窖酒缸)

朱大厨抱着酒坛打嗝:"炼丹...隔...得用陈年女儿红..."忽然摸到缸底金锁片。举父扛着酒坛进来,铜锁突然化成小凤凰扑棱翅膀,啄得朱大厨满脑门红包。

"这是绯绯三百岁换羽的酒!"青青蛇尾倒卷酒坛,却见举父单手擒住凤凰,金锁片叮当落进他掌心裂纹。

(客栈门口)

绯绯举着龟甲算卦,忽见官道烟尘滚滚。兔妖族长杵着胡萝卜拐杖逼近:"交出偷丹贼!"

黄喵喵叼着半颗山楂金丹窜上房梁,秋哥的尾羽啪地展开成屏风:"注意看,这才是正经孔雀开屏..."话音未落被当成长梯架在墙头。

(厨房混战)

鼠来财踩着算盘滑进战圈:"损坏物品清单:青花碗五个、桃木筷..."

朱大厨的炒锅突然扣住兔族长:"爆炒妖片七成熟!"锅底却传出啃萝卜声。举父拎起铁锅,只见白发兔妖抱着半根糖醋人参啃得正欢:"这比蟠桃宴带劲!"

(星空下 屋顶)

绯绯数着算盘珠冷笑:"住宿费、伙食费、精神损失费..."

举父忽然摊开掌心,裂纹里嵌着的金鳞片映出星河:"当年你坠落的尾焰,烧穿了俺家族祭坛。"

算盘声戛然而止。黄喵喵从烟囱探出头:"友情提示,掌柜的原形是秃尾巴凤凰..."

七彩羽衣突然罩住猫头,绯绯耳尖泛红:"闭嘴!你偷吃的仙丹还在灶王爷那挂着账!"

(寅时 柴房)

青青把捆成粽子的兔族长塞进米缸:"说说,那颗山楂丸怎么炼的?"

老兔妖咂着嘴里的糖渣:"月宫玉杵捣了三百年的..."话音未落,朱大厨举着捣药钵破门而入:"快!借我捣个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