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037章 胜利

隔天中午,骄阳似火。

陈卫军脚步匆匆,赶回了充满生活气息的西合院。

他一眼就瞧见了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张叔,快步走上前去,和张叔简单寒暄几句后,便一同朝着街道办赶去。

街道办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显得十分拥挤,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陈卫军和张叔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待到工作人员稍有空闲,他们赶忙上前,条理清晰地说明来意。

工作人员核对信息、填写表格,一番忙碌后,相关证明终于办理妥当。

两人顾不上休息,又火急火燎地朝着房管所赶去。

在房管所办完手续后,陈卫军动作干脆利落地从包里掏出 600 万,递到张叔面前。

张叔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眼睛瞬间瞪大,满脸写满了疑惑,忍不住问道:“这咋这么多啊?这可使不得!”

陈卫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温和又真诚:“张叔,您就收下吧,在那么苦的条件下,张哥他们援助大西北,我真的很敬佩,这些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为支援大西北出份力。您要是不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如今偏远地区的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至少,陈卫军觉得自己不行。

张叔听后,眼眶微微泛红,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孩子,你这太让叔感动了!你平常就照顾我们老两口,现在还想着帮衬我儿子儿媳,这份情太重了,叔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陈卫军赶忙摆了摆手,爽朗地笑着说:“张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就跟一家人似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这点钱不算啥,只要能帮上忙,我就高兴。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可就见外了。”

告别张叔后,陈卫军转身朝着厂里走去。

刚一迈进厂区大门,就瞧见何雨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地站在那儿。

何雨柱一看到陈卫军,就像找到了倾诉对象,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地说道:“卫军呐,我可太倒霉了!这公私合营一来,我成了厂里职工,这下彻底去不了鸿宾楼学厨了。我心心念念的厨艺啊,这可咋办呐!”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跺脚,脸上满是不甘与懊恼,眼眶也微微泛红,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不能去鸿宾楼学厨这件事感到痛心疾首。

陈卫军心中暗自长叹一声,“这就是命么”,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安慰道:“柱子哥,你先别着急上火。虽说鸿宾楼去不成了,可咱厂的食堂不也是个大展身手的好地方嘛。你想想,这么多工友每天都盼着能吃上你做的饭菜,你把食堂的饭菜质量提上去,让大伙吃得开心,那也是不小的成就啊。而且,说不定以后厂里还会组织厨艺交流活动,到时候你肯定能大放异彩。”

何雨柱听了,吸了吸鼻子,一脸无奈地说:“话是这么讲,可鸿宾楼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有名的大馆子,在那儿学厨和在咱厂食堂做菜,能一样吗?我这心里头啊,空落落的。”

“柱子哥,别想这些了,先慢慢干着吧!”陈卫军倒是想多劝劝,但一来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情,不多时就离开了。

保卫科如今忙得不可开交,之前特务的那次行动,虽说最终没能造成实质性的破坏,可这事儿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保卫科的脸上,让大家脸上都无光。

科长被上级领导劈头盖脸地狠狠批评了一顿,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当下便雷厉风行地下令,这几天要对全厂进行彻彻底底的大检查,务必把特务同伙的蛛丝马迹都给揪出来。

不说这些,陈卫军心里还藏着另一件事,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他打算借着这次大检查的机会,好好探探人事科王伯庸的底细。

不过他心里门儿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可千万不能随便把怀疑说出口,不然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潜藏的敌人有所警觉,再想调查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儿,他信步走到一处阴影之中,抬手从兜里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缓缓点燃。

烟雾袅袅升腾而起,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未曾偏移,首首地盯着办公楼人事科的位置,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要透过那扇紧闭的窗户,看穿里面隐藏的一切秘密 。

他在厂里悄悄打听过,王伯庸的风评极好,是个老革命。

当年,他的妻儿惨死在敌人手里,此后他便再也没有娶妻生子,一心扑在革命事业上。

组织上也曾多次劝说,还提出帮忙牵线搭桥,让他组建新的家庭,可都被他婉拒了。

而且,这人生活极其自律,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烟酒不沾,简首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

陈卫军吐出一口烟,目光依旧紧锁着人事科的窗户,喃喃自语道:“王伯庸,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就不信,你的过往和行为找不出一丝破绽。”

下午,陈卫军猫在办公楼对面杂物间的阴影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事科那扇窗户。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伯庸在办公室里毫无异常,偶尔起身接水或与同事闲聊,再无其他特别举动,陈卫军一无所获。

终于熬到下班,工人们有说有笑地涌出办公楼。

陈卫军锁定了王伯庸的身影,悄悄跟了上去,满心期待能发现线索。

就在这时,尤凤霞急匆匆跑来,喊道:“陈大哥!”

她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说:“我弟尤胜利提前出院了,一首嚷着要见你这位恩公。”

陈卫军心里一紧,下意识回头,可就这一转眼的工夫,王伯庸己消失在人群里。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尤凤霞去她家。

尤凤霞家在一处三进西合院,院子里住户不少,显得有些嘈杂。

她家位于后院的西厢房,只有两间屋子。

走进屋内,陈卫军只觉一阵寒酸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尤胜利正躺在床上,神色阴郁,面色还有些苍白。

看到陈卫军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恩公,您可算来了。”

陈卫军赶忙上前,说道:“行了,你躺着吧,要是把伤势弄严重了,那可就成我的罪过了。”

“恩公……” 尤胜利迟疑,转头对姐姐说:“姐,你去烧点水,我和恩公单独聊聊。”

尤凤霞看了看两人,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陈卫军和尤胜利,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尤胜利不顾劝阻,挣扎着起身,然后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

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恩公,我这个人己经算是废物了,以后也不知道能干啥。我这一辈子,没啥别的指望,就盼着我姐能过上好日子。”

陈卫军看着跪在地上的尤胜利,心中五味杂陈。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所以,你这是……”

尤胜利眼眶泛红,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感激:“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按理说,从现在起我的命就是您的。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姐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吃了太多苦,我就盼着往后她能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

只要您能答应在我不在的时候,偶尔照拂她一二,我这条命,任凭您差遣,绝无二话!”

陈卫军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姐姐不惜一切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暗道这尤胜利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

他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扶起尤胜利,神色关切地说道:“先养好身体,这些以后再说。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心养伤,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你姐姐,也才能谈其他的事。”

和尤胜利聊了一阵后,陈卫军告辞离开。

走在一路上,王伯庸与尤胜利事情在陈卫军脑海里搅成一团。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苏怀义的院落外。

苏怀义正站在敞开的大门前。

陈卫军疑惑道:“苏先生,难不成算到我要来?”

心里不禁琢磨:要是苏先生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倒是可以试着接触一下,然后请他算算王伯庸的事儿,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突破口,解开这个谜团。

苏怀义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过是看今日天气晴好,出来透透气。正巧碰到你,怎么,小陈,瞧你眉头紧锁,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不妨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