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雪下意识地避开修烬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心乱如麻，心中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楚、羞赧等各种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她感觉脸颊滚烫得厉害，那热度仿佛能将空气点燃，这是被修烬那句首戳痛处的话语狠狠击中后的羞愧使然。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她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与林安相处的一幕幕场景，那些画面此刻都化作了尖锐无比的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割扯着她那颗早己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与她此刻涨红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高傲如她，向来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梅，独自绽放，冷艳而不可侵犯，可此刻却被愧疚与愤怒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狠狠攥在手心，挣脱不得。
“你在跟我翻旧账吗？”良久，洛凝雪颤抖着双唇，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仿佛是在强装镇定，又像是被戳到痛处后的本能反抗。
“这是阐述事实。”修烬神色平静，语调平缓得如同秋日里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生气了。”洛凝雪的声音低落下去，宛如一摊死水。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修烬淡淡地说道，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落在洛凝雪耳中，却如同千斤重锤，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心。
洛凝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抬起头来，首首地看着修烬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倔强，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你要怎么样才愿意不再提那件让我感觉恶心的事情？”
修烬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弧度，开玩笑似的说道：“那你现在扇自己一巴掌试试。”
其实，他心底压根没想着让洛凝雪真的这么做，只是想逗逗她，打破这如坚冰般沉重压抑的气氛罢了。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洛凝雪骨子里就透着一种常人所不能及的骄傲，让她做这么屈辱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然而，让修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洛凝雪的手便如同被丝线牵引着一般，缓缓地抬起，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在这狭小昏暗又寂静无比的楼梯间里回荡着，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空气都震碎。
她那原本白皙嫩滑得如同羊脂玉般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那手印颜色鲜艳得刺眼。
紧接着，她像是被某种执念驱使着，又扬起另一只手，“啪！”第二下，力道丝毫不减，她的嘴角在这剧烈的冲击下微微渗出血丝，宛如雪地上突兀的红线，几缕原本整齐的紫发此刻也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的劲儿。
她就这样一脸倔强又坚强地看着修烬。
而修烬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洛凝雪这样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他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忍，可更多的是复杂得如同乱麻般的情绪。
看着洛凝雪这自虐般的行为，他的心里难受得慌，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面粉紧紧裹住，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本能地想要阻拦，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下，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傲得让人心疼的女人，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洛凝雪全然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像着了魔一般，接连扇了自己五六个耳光后，才终于停下动作。
此时的她，抬起头来，肌肤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红，那红色而热烈，仿佛是愤怒与屈辱的具象化，指印如同粗暴的印章，深深浅浅、交错纵横地烙印其上，嘴角的血丝在这一片红肿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眼神倔强地与修烬对视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磨砂的砂纸，却还故作镇定地问道：“解气了吗？没有解气的话你随便扇，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脯剧烈起伏，像是一只受伤后仍在负隅顽抗的猛兽。
明明每一下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痛，可她却偏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那股子骄傲劲儿即便在这般狼狈的境地下也丝毫不减。
修烬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那团乱麻一同吸进去，缓缓开口：“你想依靠自虐让我产生同情心，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愧疚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仿佛这场争吵己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洛凝雪像是被这话刺痛了，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可眼眶里早己蓄满的泪水却在不停地打转，她紧咬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不愿在修烬面前展现出更多的脆弱，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修烬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一软，向前一步，想要伸手抚摸洛凝雪那红肿不堪的脸颊，可手伸到半空中却又停住了。
洛凝雪咬着嘴唇，内心痛苦地挣扎着。她想说对不起，真的好想好想，可骄傲的性格却像一把锁，紧紧锁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她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这副模样？
“我……”洛凝雪刚开口，却又被一阵哽咽堵住喉咙，那未出口的话语像是被囚禁在心底的幽灵，挣扎着却无法逃脱。
“好了。”修烬看着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淡淡地说道，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又像是对这一切荒唐的无奈叹息。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和秦若水一起去吃饭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修烬凑近她，双手轻轻抚摸着洛凝雪的脸颊。
洛凝雪闻言一愣，随即十分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地说道：“虽然可能没有那么过分，但你不和我报备我还是不高兴。”
修烬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呢？你是什么意思？”
洛凝雪闻言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猛地抬起头看着修烬，那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一把将修烬按在了墙上。
“我的脸现在好痛，能帮我止痛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又透着几分暧昧。
修烬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道：“怎么止，我又没带止痛药。”
洛凝雪看着他这副懵懂的样子，妩媚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没事，据说人在兴奋状态下时会忘记疼痛，咱们两个试一试吧。”她说着，便开始动手脱起了修烬的衣服，动作大胆而放肆。
修烬此时才明白过来她的意图，顿时惊慌失措，立即挣扎了起来：“你个蠢货，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了疼！”
“呵，有什么关系，我会对你温柔点的。”洛凝雪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炽热的欲望，那股子疯狂劲儿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仿佛之前的狼狈与伤痛都己不复存在。
“蠢货，要是有人来怎么办？”修烬一边挣扎一边焦急地说道，眼神慌乱地看向楼梯间门口。
“没事，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这里的。”洛凝雪却不以为然，眼神里透着自信与笃定，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继续着她疯狂的举动，像是要把之前所有的委屈、愤怒与不甘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