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江风中晃出细碎光斑,周记者沾着海鲜酱的领带被何诗瑶当成临时绷带缠在手臂。
陈御泽用叉子撬开变形的电梯门时,吴董事发来的定位正在他西装内袋震动,震频规律得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他选了殡仪馆对面的茶楼。”何诗瑶把狙击枪零件抛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角的白鸽。
她染着香槟渍的作战靴踩过旋转餐厅满地狼藉,鞋跟碾碎半块蓝莓马卡龙,“这老头倒是懂怎么躲监控。”
陈御泽突然攥住她手腕,婚戒贴着她跳动的脉搏:“夫人不觉得这奶油蘑菇汤的味道,很像上个月你炸毁制药厂时用的烟雾弹?”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三厘米的擦伤,那里正渗出带着蓝花楹香气的血珠。
周记者抱着泡烂的文件夹追上来,咸涩海水顺着裤管滴在消防通道里。
他第三次踩到自己松开的鞋带时,何诗瑶甩出的珍珠项链精准缠住他脚踝:“再弄丢那张带骷髅水印的纸,我就用你当鱼饵钓集装箱里的食人鱼。”
殡仪馆焚化炉的焦糊味透过茶楼雕花窗棂,吴董事把财务报表藏在佛经封面里推过来。
檀香突然被电磁干扰的滋滋声切断,何诗瑶耳坠里藏的微型接收器闪过红光——这是她侵入证券交易所内网的第三十七秒。
“荣昌医疗的冷链运输费比上月暴涨300%。”陈御泽用银匙搅碎拿铁表面的天鹅拉花,奶油旋涡逐渐形成缅甸地图的轮廓,“巧的是他们新采购的五百个液氮罐,刚好能装下翡翠号失踪的两百吨钢瓶。”
茶楼外突然传来殡仪车急刹的刺响,吴董事手抖洒了半壶雨前龙井。
何诗瑶突然掀翻红木茶桌,六块防弹钢板从桌肚弹射出来组成临时掩体。
她染血的绷带擦过陈御泽侧脸,在对方后颈留下带硝化甘油气味的血痕。
“趴下!”
十二枚淬毒银针穿透雕花屏风扎进防弹钢板,针尾雕刻的六芒星在晨光中泛着诡异蓝光。
陈御泽扯开浸透财务报表的佛经,碳粉混合着茶渍显露出二十七个瑞士银行账户的流转路径。
“每笔异常资金都会在周西凌晨三点分流。”何诗瑶的瞳孔随着电脑屏幕滚动的数据不断收缩,作战靴跟在地砖上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这个操盘手强迫症到连洗钱都要卡着原子钟报时。”
殡仪馆哀乐突然变调成探戈节奏,周记者顶着铜钱纹路的老榆木托盘当盾牌往外冲。
何诗瑶甩出缠在腰间的铂金链子,链坠击碎消防栓玻璃的瞬间,高压水流把三个伪装成送葬人的杀手冲下楼梯。
“查到了!”陈御泽突然把平板电脑按在潮湿的墙面上,期货走势图与资金流向图在雨中重叠成三维模型,“所有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曾在圣约翰医院做过开颅手术——你上个月端掉的那个黑诊所最擅长在颞叶埋微型芯片。”
何诗瑶咬开珍珠项链的搭扣,的南洋珠滚进排水沟。
她染着蓝花楹香气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二十七个账户突然开始同步转账:“看来有人急着给我们送线索。”
潮湿的晨雾中,殡仪馆烟囱腾起的青烟突然扭曲成求救信号。
陈御泽解开浸透咖啡的领带缠住何诗瑶渗血的手腕,戒圈内侧的传感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云端同步到的心跳频率正以每分钟三次的规律骤停。
“是缅甸丛林里用过的心跳密码。”何诗瑶扯断耳坠砸向佛龛后的暗门,飞溅的翡翠碎片在墙面投射出航运路线图,“集装箱里装的根本不是医用钢瓶......”
茶楼老式座钟突然敲响第八下,吴董事藏在砚台里的U盘自动弹出全息投影。
陈御泽的婚戒在蓝光中映出六芒星倒影,戒圈突然开始发烫——这是数据流经过加密服务器的特殊反应。
何诗瑶的作战靴碾碎最后三枚毒针,鞋跟与地砖摩擦出三短三长的信号。
她染着硝化甘油气味的发丝拂过陈御泽正在接收文件的手机屏幕,突然轻笑出声:“陈总那位在开普敦养企鹅的商业伙伴,该不会碰巧认识能冻结瑞士账户的银行家?”
晨雾被阳光刺破的瞬间,陈御泽手机相册里某张南极考察合影突然开始自动播放。
照片边缘戴着企鹅耳罩的男人,右手小拇指缺失的断面正与财务报表上的某个印章完美重合。
茶楼外传来邮轮汽笛声,陈御泽指尖悬在视频通话键上半寸。
何诗瑶突然用染血的绷带缠住他手腕,作战靴踩住他蹭亮的皮鞋:“等见过给吴董事佛经开光的大和尚再打——你手机壳里藏的定位器,十分钟前刚出现在军情九处的绝密档案室。”陈御泽的指尖在手机边缘出细微的汗渍,视频的蓝光倒映在他瞳孔里。
何诗瑶突然扯下沾着翡翠碎片的战术手套,用染血的指甲戳向屏幕:“你那位企鹅饲养员要是再盯着我锁骨看,我就把他南极站的WiFi密码卖给北极科考队。”
视频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慌忙扶正企鹅耳罩,威士忌杯里传来冰块碰撞声:“陈太太的狙击枪瞄准镜擦痕该换了——上周五苏黎世拍卖会有个匿名卖家出手了整套冷战时期间谍装备。”他身后摇摇晃晃的机械企鹅突然叼走他手里的财务报表。
“说重点。”陈御泽把手机摄像头转向茶楼雕花窗棂上凝固的血迹,婚戒传感器在玻璃倒影里闪着暗红警示灯。
企鹅饲养员突然掏出个镶满碎钻的企鹅玩偶,玩偶左眼射出全息投影——二十七个瑞士账户的转账记录正与南极磷虾期货走势图诡异重叠。
何诗瑶的作战靴猛地踩住正在偷拍她的机械企鹅,金属零件在鞋底发出哀鸣。
“这些账户每次洗钱都会买进荣昌医疗的股票。”她染着蓝花楹香气的指尖戳破投影中的某个光点,“上周三下午三点,圣约翰医院的黑市器官交易记录突然暴涨。”
茶楼老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异响,陈御泽的手机自动播放起某段加密录音。
沙沙电流声里传来孙律师标志性的英式腔调:“……陈氏集团的环保批文就像南极冰盖一样脆弱……”录音末尾夹杂着殡仪馆哀乐变调的探戈旋律。
“这老狐狸倒是会挑时候。”何诗瑶突然甩出铂金链子缠住窗外掠过的信鸽,从鸟爪上拆下微型存储器。
防弹玻璃映出她瞳孔里滚动的数据流——三十秒前孙律师的座驾刚驶入陈家集团地下车库。
陈御泽的婚戒突然开始发烫,戒圈内侧浮现出暗金色的摩尔斯电码。
他扯开浸透咖啡的领带,丝绸面料上晕染开的褐渍竟拼出缅甸边境地图:“夫人上次在制药厂安装的微型追踪器,好像粘在孙律师的鳄鱼皮鞋底了。”
两人对视的瞬间,茶楼外传来殡仪车急刹的刺响。
周记者顶着铜钱纹托盘冲进来,泡烂的文件夹里掉出三张不同角度的偷拍照——孙律师的右手小拇指在每张照片里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机械反光。
“分头?”何诗瑶的珍珠耳坠突然开始高频震动,耳垂被烫出细小红痕。
她扯断项链甩向消防栓,飞溅的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证券交易所的3D结构图。
陈御泽突然咬破指尖在财务报表背面画出血色路线图,硝化甘油的味道混着蓝花楹香气在空气中炸开:“地下钱庄的暗桩每十分钟换次口令,密码是你上个月炸毁的黑诊所手术台编号。”
两人背对背撞破雕花屏风的瞬间,何诗瑶的作战靴后跟弹射出微型无人机。
染血的绷带缠住陈御泽手腕时,婚戒传感器将她的心跳频率同步到他手机锁屏——每分钟117次的波动曲线正对应着股票市场的异常震荡。
孙律师带着寒气的冷笑从旋转楼梯下方传来:“陈总这么着急销毁环保报告,不如先看看法院传……”他的鳄鱼皮鞋突然打滑——何诗瑶半小时前洒在楼梯口的蓝莓马卡龙碎屑,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荧光。
陈御泽单手撑住楼梯扶手,浸透檀香的西装下摆扫过孙律师的公文包。
皮质表面某道细微划痕突然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那是上个月被劫持的冷链运输车保险柜上的撬痕。
“孙律师对殡仪馆的檀香过敏?”他突然俯身贴近对方发红的耳廓,“怎么闻起来像夫人特制的神经毒素中和剂?”指尖掠过公文包锁扣时,婚戒传感器捕捉到芯片特有的电磁波动。
顶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何诗瑶的无人机拖着珍珠项链撞破天窗。
晨雾中折射的七彩光斑里,陈御泽看清了孙律师西装内衬的暗纹——那朵蓝花楹的脉络走向分明是缅甸某贩毒集团的联络密文。
“接着。”何诗瑶甩出的铂金链子缠住吊灯晃过来,链坠精准击碎孙律师的鳄鱼皮公文包。
漫天飞扬的纸片中,某张盖着企鹅爪印的环保批文正缓缓飘向焚化炉方向。
陈御泽用婚戒划开浸透咖啡的袖口,布料燃烧的焦糊味中升起全息投影。
二十七个瑞士账户突然开始同步自毁,资金流向图的最后一道涟漪恰好停在孙律师的海外别墅坐标。
“看来有人急着给企鹅加餐。”何诗瑶的作战靴碾过最后一张财务报表,鞋跟弹出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孙律师颤抖的右手小拇指,“就是不知道军情九处养的北极熊,吃不吃得惯瑞士巧克力味的定位器?”
当法院青铜门把手的凉意渗入掌心时,陈御泽突然想起孙律师公文包锁扣上的划痕。
他松开浸透檀香的领带,戒圈在安检仪X光下投射出的阴影,恰好覆盖了环保批文上某个关键指纹的鉴定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