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瑶指尖碾着鸢尾花胸针的锈迹,越野车碾过沿海公路的碎贝壳。
陈御泽单手扯开浸满紫色试剂的领带,后视镜映出他锁骨处渗血的擦伤:"张局长的加密邮箱,凌晨三点会自动清空。"
"来得及。"何诗瑶将白大褂残片塞进证物袋,纳米手套划过车载电脑,"胡记者的爆料专栏,三小时后更新。"
霓虹灯牌"陈氏集团"映入眼帘时,雨刮器正刮掉挡风玻璃上的生物粘合剂。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接触不良,何诗瑶腕间的探测器突然对准承重柱:"梁叔说爆破当量足够摧毁..."
"嘘——"陈御泽突然捂住她嘴唇,指腹沾着咖啡味止血贴,"电梯井有监听频段。"
他解开西装扣子的动作流畅得像在谈判桌展露合同,实际是将藏着微型相机的领带夹卡进消防栓。
何诗瑶的高跟鞋踩过安全通道第五级台阶时,顺手将嚼过的口香糖粘在监控探头上。
总裁办公室的恒温酒柜被改造成临时证物台。
陈御泽扯开三包方糖倒进浓缩咖啡,看着未婚妻把十二枚金属片拼成黑龙图腾:"法医说马教授胃里有微型胶囊。"
"不是自杀。"何诗瑶的柳叶刀挑开金属片夹层,露出半枚政府公章,"黄法官要的连环证据链,还缺最关键的时间戳。"
凌晨两点十七分,胡记者的视频请求从加密频道弹出来。
戴渔夫帽的女记者将镜头对准成摞病历档案:"三年前港口坍塌案的幸存者,体内全检测出变异病毒。"
何诗瑶突然将冷冻的鸢尾花胸针按在热咖啡杯壁,锈迹剥落后露出激光刻印的编号:"匹配上了,我母亲参与过海洋馆初代设计。"
陈御泽抓起她渗血的手腕消毒,说道:"黄法官刚拿到搜查令,但..."他拇指着咖啡杯把手上未干的试剂液,"张老板名下的疗养院,十分钟前突发火灾。"
证物室保险柜开启时,何诗瑶正用特工密码破译胸针里的芯片。
全息投影炸开的瞬间,陈御泽抬手挡住她眼睛——十年前何母失踪前录制的视频里,背景里的声音就是疗养院特有的医疗警报声。
"陈叔到了。"梁保镖突然敲门,扔进来沾着机油的账本,"老仓库第三区货架,搬出十二箱贴着海鲜标签的抑制剂。"
何诗瑶抓起风衣往外走,却被未婚夫用糖丝戒指勾住衣角:"监控显示疗养院起火点,在张老板情妇的理疗室。"
他们撞开老仓库生锈的铁门时,陈叔正用液压钳剪开冷冻箱。
成捆的政府招标文件砸在何诗瑶脚边,每页都盖着不同部门的公章。
陈御泽突然用打火机燎烧文件边缘,火苗吞噬处浮出黑龙衔着鸢尾花的水印。
"货运清单是假的。"陈叔踹翻的集装箱里滚出成盒的鸢尾花种子,"这些要运往七个自贸港的检疫实验室。"
何诗瑶的电子眼突然开始解析种子基因序列,陈御泽己经拨通黄法官电话:"申请追加搜查令,目标包括..."他报出的六个地址让老法官倒抽冷气,全是今年刚竣工的市政工程。
当警笛声响彻港口时,何诗瑶正把最后一箱证据塞进防弹车。
陈御泽突然扯开她束发的铂金丝,缠住某个集装箱的电子锁:"亲爱的,赌赌这里面有没有你要的惊喜?"
爆破组切开箱门的瞬间,何诗瑶的探测器撞上防护罩。
陈御泽蘸着咖啡在集装箱外壁画坐标,商业区三维地图与黑龙图腾的血管纹路完美重叠。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碾碎掌心的鸢尾花种子,汁液在月光下泛着和马教授同样的紫光。
何诗瑶突然将枪口对准集装箱深处某个闪烁的红点——那是本该在法庭受审的张老板,正对着首播镜头举起注射器。
防弹车冲进跨海隧道时,陈御泽西装内袋的金属片开始发烫。
何诗瑶降下车窗,夜风卷走她指尖夹着的基因检测报告,最后一页赫然印着某位政要的医疗档案编号。
防弹车轮胎在新闻大厦地下车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何诗瑶踹开车门时,陈御泽正用领带擦净眼镜片上的血渍——三分钟前飞驰过跨海大桥时,有辆冷藏车试图别停他们。
“十二楼B区。”胡记者戴着口罩从消防通道闪出来,怀里抱着的不是摄像机而是宠物箱,两只仓鼠正在啃噬染血的U盘,“首播设备被黑了,使用了备用方案。”
何诗瑶扯开棒球衫拉链,露出缝满信号干扰器的运动背心。
电梯轿厢镜面映出她将基因报告塞进泡泡糖包装纸的全过程,陈御泽突然揽住她的腰,吻得监控探头只能拍到纠缠的剪影。
“张老板的注射器编号。”他从唇齿间递过来半枚金属芯片,“和去年博览会失窃的医疗设备批次相同。”
新闻编辑室充斥着泡面与油墨的浑浊空气。
胡记者掀开绿植盆栽,露出嵌在水泥墙里的老式传真机。
何诗瑶的柳叶刀正要将芯片接入终端,陈御泽突然用糖丝缠住她手腕:“等等。”
他摘下婚戒在传真机滚轴处轻刮,铂金戒圈沾满荧光蓝的纳米涂料。
“触发式报警装置。”何诗瑶冷笑,电子眼虹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
爆破声在十五楼炸响的瞬间,陈御泽己经拎起胡记者的宠物箱挡住通风口。
彩色烟雾涌进来时,何诗瑶正把解毒剂注射进仓鼠爪垫:“声东击西,真没创意。”
备用发电机启动的嗡鸣声中,传真机突然吐出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陈氏集团顶楼停机坪的监控截图,第二张拍着何诗瑶母亲实验室的废墟,第三张——陈御泽的拇指突然按住照片边缘——是他们昨夜在老仓库接吻时,背景里集装箱的缝隙里藏着半张人脸。
“威胁信夹在市政工程批文里。”胡记者用镊子夹起信封,火漆印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紫,正是黑龙图腾瞳孔的颜色。
何诗瑶用虹膜解锁了陈御泽的腕表表盘,激光束切开火漆的刹那,陈御泽突然扯松领带蒙住她眼睛:“闭眼!”磷粉在黑暗中炸开青色火焰,烧出首字母缩写的死亡威胁。
“雕虫小技。”她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电子眼己经扫描完信纸纤维,“东南亚桉树浆,混合鸢尾花汁液——和我们上个月截获的走私纸一致。”
陈御泽突然抓起桌上的奶精罐,将浓缩咖啡泼向窗帘。
滋滋作响的腐蚀声里,他捏着糖勺在奶泡上画出七个坐标:“对方在市政厅有内应,今晚的新闻发布会...”
“改成加密首播。”何诗瑶咬开口红管,实际上那是微型信号发射器,“胡记者的仓鼠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当警笛声再次逼近时,陈御泽正用婚戒在落地窗上刻化学公式。
何诗瑶突然拽着他领带撞进清洁间,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她耳畔的低语:“信封火漆里有微型追踪器。”
“正好。”他反手将婚戒卡进通风管道,铂金戒圈内侧的陈家图腾开始闪烁红光,“我给他们准备了三十份假合同。”
胡记者踹翻饮水机挡住破门锤时,何诗瑶己经将真证据缝进仓鼠的绒毛。
陈御泽扯开西装内衬露出满身伪造的投标书,突然捧住未婚妻的脸吻下去——这个角度能让暗处的摄像头清晰拍到他“不小心”露出的海外账户信息。
“游戏要刺激才有意思。”何诗瑶咬破他下唇的瞬间,指尖弹射的磁力贴片己经吸走对方无人机上的存储卡。
陈御泽舔着血笑出声,用糖丝在她掌心画了朵燃烧的鸢尾花。
清洁间镜面突然蒙上水雾,陈御泽用消毒液写下的密码正在溶解。
何诗瑶的电子眼捕捉到最后一组数字——与威胁信烧毁时显现的经纬度完全重合,是陈氏疗养院的旧址。
两人对视的瞬间,窗外暴雨突然浇灭了整栋楼的灯光,胡记者的仓鼠在漆黑中发出警报般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