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国际机场的玻璃幕墙折射着刺目的阳光,何诗瑶站在到大厅的立柱阴影里,后颈处传来细密的刺痛,她无奈的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叹息。
这是精神力过度长时间集中—神经拟态的后遗症——三天前她刚用这种能力破解了拉斯维加斯赌场的金库密码。
“大小姐,老爷让您回来首接去公司的会议厅。”管家张叔接过她的银色登机箱时,指尖在箱体密码锁上停顿了半秒。
何诗瑶眯起眼睛,那道0.3秒的延迟像钢针一般刺入她的视网膜,她突然按住对方手背,温柔的看着管家,笑道:“张叔,指纹验证失败三次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您确定要试?”
张叔不自然的攥紧了手指,尴尬的笑着解释说:“大小姐,我是想帮您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不经意碰到了密码锁,呵呵。”何诗瑶笑眯眯的看着张管家不说话,张叔不自然的笑了笑。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到何氏集团门口时,车载香氛系统突然溢出一丝苦杏仁味儿。
何诗瑶按下车窗的瞬间,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划出五道凹痕——这是她作为特工的本能反应,因为三年前在伊斯坦布尔的地下拍卖场,同样的气味曾让她差点丧命,她对这个味道实在是熟悉不能再熟悉。
“诗瑶回来得正好,”二叔公的紫檀拐杖敲在黄花梨桌面上,投影仪蓝光扫过他眼角的皱纹,“城西医疗城的项目,你既然顶着哈佛医学院高材生的的名头,不如接手这个临床实验,如何呀?”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何诗瑶看着全息投影里那些明显被篡改过的基因序列图,突然笑出声。
她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银色吊坠,金属链子在中央空调的风口叮当作响。
“用CRISPR编辑IL - 6受体?”她指尖点在某个碱基对上,全息影像顿时泛起涟漪般的红光,“二叔公难道不知道,去年M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己有十七个病人因此产生细胞因子风暴?”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
与此同时,陈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正映着整座城市的霓虹,总裁陈御泽站在数据流瀑布前,领带早就扯开扔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
八块曲面屏同时闪烁着不同颜色的K线图,助理递来的第三杯黑咖啡在他手里微微震颤。
“恒生指数波动异常。”他扯松袖扣,腕表表面突然弹出全息键盘,“把过去72小时的交易明细按五分钟间隔进行切分,重点查港资机构的操作轨迹。”当某个熟悉的证券代码第十七次闪现时,他猛地攥紧咖啡杯,褐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滴在定制西装裤上,他眯起眼睛,轻笑:“有点意思。”
......
半岛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里,何诗瑶手里的红酒在高脚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她看着对面男人衬衫上未干的咖啡渍,忽然用叉子尖端挑起餐盘里的松露:“陈总连自己的着装都管理不好,怎么管理市值千亿的集团?”
“何小姐对咖啡渍这么敏感?”陈御泽漫不经心地转动扳指,玉质指环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冷芒,“不如先解释下,你行李箱夹层里的神经毒素检测仪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扫过她颈间吊坠,那里有极细微的放射性物质残留。何诗瑶镇定沉稳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为自己增加一些安全保障,让自己更安心而己。”陈御泽听后,看着何诗瑶笑而不语。
......
何家会议室的青铜门环发出沉闷回响,何诗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到长桌尽头。
她身后跟着六个穿防护服的实验员,其中两人抬着的恒温箱还在冒着森白寒气。
“这是用冷冻电镜捕捉到的蛋白构象变化。”她将U盘插入终端,三维分子模型瞬间充满整个空间,“各位长辈坚持要推进的靶向药,实际上会让T细胞像失控的火车一样冲出血脑屏障。”全息影像突然爆开蛛网般的裂痕,在场所有人都看到自己惊恐的脸被分割成碎片。
何诗瑶欣赏完众人惊恐的表情,笑了笑,转身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会议室。
......
陈御泽站在办公室的黑暗里,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他面前展开三十七个重叠的虚拟屏幕,某个隐藏文件夹正在自动解密。
当第十三个数据节点亮起红光时,监控画面突然闪过半张模糊的侧脸——那人耳后有块蝴蝶状胎记,和半岛酒店侍应生的领班一模一样。
陈御泽的手指悬停在半透明的数据流上,腕表投射出的全息键盘将幽蓝的光晕映在他下颌。
第三十七次调取证券交易原始数据时,他突然扯下无线耳麦砸向墙面,迸裂的电子元件在波斯地毯上溅起细小的火花。
"把做市商名单和港交所的清算记录做交叉对比。"他扯开衬衫领口,喉结在阴影里滚动,"重点查上个月增持医疗器械板块的机构。"当某个离岸公司的持股比例第七次与何家医疗城的招标预算吻合时,监控摄像头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
何诗瑶正把冷冻电镜的观察舱推进实验室,后脑突然炸开针扎般的剧痛。
她踉跄着扶住液氮罐,金属外壳上瞬间结出霜花。
这是今天第三次精神力过载的警告,视网膜边缘开始浮现蛛网状的红色光斑。
"大小姐,二老爷让您去核对靶向药的毒性报告。"助理捧着平板电脑站在防辐射门外,指纹锁的蓝光在他镜片上诡异地闪烁。
何诗瑶摘下防护面罩,发梢凝结的冰晶簌簌落在实验台上:"告诉二叔公,他安插在实验组的三个学生昨晚篡改了三组关键数据。"她将冷冻样本推进分析仪,屏幕上突然跳出十九个异常蛋白结构。
......
陈御泽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金融街的霓虹,左手无意识地扳指内侧的激光刻纹。
十二块曲面屏在他身后拼成巨大的星图,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笔异常资金流动。
当某个代号"夜莺"的账户第八次出现在做空链条末端时,他突然抓起威士忌泼在投影区。
琥珀色的酒液在数据流中蒸腾出诡异紫烟。
"通知所有子公司暂停医疗器械出口。"他扯松领带走向加密通讯器,袖口沾着的威士忌在空气中拉出细长的丝线,"特别是和何家医疗城有合作的生产线。"全息地图上突然亮起七个红点,每个都对应着陈氏集团在东南亚的物流枢纽。
......
何诗瑶瘫坐在生物安全柜的蓝光里,医用防护服下摆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这是她今早处理实验鼠时意外划伤的,此刻伤口正传来诡异的麻痒。
当第五次尝试给基因测序仪更换芯片失败时,她终于扯掉手套砸向监控探头。
飞溅的塑料碎片中,某个隐蔽的纳米摄像头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
"诗瑶,喝点参汤。"何母端着鎏金瓷盅推开书房门时,女儿正趴在古籍善本堆成的小山上。
羊皮纸上的西夏文突然在何诗瑶眼中扭曲成DNA螺旋,她猛地推开窗,夜风裹着紫藤花香扑在灼热的眼皮上。
......
陈御泽站在集团地下三层的量子计算机前,虹膜解锁的瞬间,两百组加密数据如银河倾泻。
当他将"夜莺"账户的交易记录与三年前某场并购案重叠时,防爆玻璃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监控画面闪回的前三帧里,保洁推车的橡胶轮正在地砖上擦出异常的弧形轨迹。
......
凌晨西点的江城下起酸雨,何诗瑶蜷缩在老宅阁楼的波斯地毯上。
精神力透支带来的耳鸣中,她听见古董钟齿轮发出十三下异响。
当暗格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时,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正巧遮住了三个转动的监控探头。
此刻在何家地下酒窖,二叔公的紫檀拐杖轻轻叩击着橡木桶。
他身后站着七个穿铅灰色西装的男人,防辐射面罩的呼吸阀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那丫头现在连基因图谱都看不利索了。"他往红酒里扔进三块冰,杯壁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是时候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