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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出去!

因着楚奕烫伤,与勤政殿进了婢女的消息传出来,久无生机的后宫一下子变得热闹。

早朝未散,宁妃何宝儿与永嫔杨池月就不约而同的带上治烫伤的膏药,赶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是处理机密要务的重地,没有楚奕的召见,谁来了也得在门口候着。

何宝儿见着杨池月早来一步,己然不悦,又听她说送来的膏药是如何难得,一时没控住脾气,闯进勤政殿,把殿里的太监都给叫出来训斥一番后,才问楚奕烫伤的原委。

楚奕平日不喜殿里人多,也就孙喜成一个贴身侍奉的,太监们完全不知昨夜发生的事。

何宝儿又问殿内婢女的事,太监们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她一脚踹翻个小太监。

何宝儿出身将门,这一脚踹的不轻,小太监脸色煞白,试了两三次才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求饶。

“姐姐,一个婢女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杨池月在殿门口似笑非笑的劝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宝儿理了理衣衫,挑着音重复了遍她的话,而后笑着阴阳道,“旁人不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倒还能理解,你不知道就不应该了。”

“听闻,你娘就是婢女出身呀。怎么,你娘没跟你讲过?”

杨池月被她揶揄的脸色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半晌憋不出一句话。

何宝儿没得意多久,等楚奕从永和殿下朝回来,问清她的所作所为,对她也是一阵训斥。

赶何宝儿出去前,楚奕还命她以后没有召见,不准再来勤政殿。

杨池月反倒因祸得福,扶着楚奕到书房,问了两句话,才被楚奕打发走。

出殿时,杨池月走得很慢,探头探脑的西处窥视,并未瞧见什么婢女,不禁怀疑外面传的是否为谣言。

沈幼晚是在何宝儿闯进殿训斥人时,被吵醒的。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完了整场闹剧,忽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跟楚奕那点子事若是传出去,她在后宫便会是众矢之的,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后面迎接她的,该是怎么样的明枪暗箭啊?想到这,沈幼晚莫名打了个冷颤。

“姑娘,您起了吗?皇上正叫您呢!”

听到孙喜成的声音,沈幼晚如获救星,回道,“起了起了孙公公!可是,我衣服不知怎的扯烂了,你能给我找身衣服来吗?”

“您的衣服在哪个包袱里?我让人赶紧去给您拿。”

“不用孙公公!”沈幼晚忙阻止道,“我收拾东西匆忙,没带衣服。要不这样,您给我找身太监的衣服来行吗?”

“这这,这不好吧?”

“哎,孙公公!你听,皇上是不是又在叫我了?”沈幼晚胡扯道,“你要是不给我找太监的衣服来,我就不出去。”

“您这唱的是哪出啊!”孙喜成在门外有些急了。

“你只管把衣服赶紧给我拿来,其他的我自会跟皇上讲。不过,要是因为你不给我找衣服,惹恼了皇上,我可不帮你说话。”沈幼晚敞亮亮的胁迫道。

“得得得,我去给您找。”孙喜成叹了两口气,麻溜的去给她找了衣裳过来。

在楚奕身边当差,没一个不是精的。

沈幼晚虽说无名无分,可楚奕千年的铁树,偏在她身边开花,这比名分金贵的多,孙喜成一首对她的恭敬顺从也来源于此。

孙喜成送来衣裳很是合身,就幞头帽大了点,眉毛都能给全遮进去。

沈幼晚赶去书房见楚奕时,还要抬手往后推着幞头。

“你们这差当的真是好,连个人都叫不来。”楚奕听见有人进来,从成摞的折子间抬眸晃一眼,瞧见是个太监装扮,还以为是孙喜成一时喊不来她,派了人禀报。

“叫来了,叫来了!”沈幼晚在书案前跪下,调整好幞头的位置,迎着楚奕惊诧的目光道,“求皇上恩准,准我可以穿着这身装扮侍候您。”

“穿成这样做什么?”楚奕放下手中折子,看她抿唇思虑,似是不知怎么开口,“理由得当,朕当然可以恩准。”

“皇上把我带在身边,这是天大的恩宠,可传出去免不得让人眼红,招人嫉恨。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宫女,躲不开明枪,防不住暗箭的····”她说的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皇上还说正稀罕我,总不想看我被人为难吧?”

楚奕听出她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道,“现在知道朕稀罕你了?昨夜晾着朕的时候,你可是心高气傲的很。”

听他秋后算账,沈幼晚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

“来朕身边。”

沈幼晚起身过去,见他的茶杯放在桌角,贴心的端到他跟前。

楚奕不接,示意她把杯子放到桌案上。

这本是点小事,她却不知怎的迷了眼,放下杯子抬手时,不小心碰到杯沿。

虽说及时把杯子扶正,茶水还是洒了些出来,沾湿了楚奕明黄的龙袍。

沈幼晚硬着头皮,在楚奕冷厉的瞩目下,拉着袖子先擦桌案,再擦他身上,同时还不忘找补,“好在茶水潵的不多也不烫,不然又要请太医来。”

说完,她打算干笑两声缓和下氛围,但瞥到楚奕冷峻的面容,利利落落的下跪请罪。

“出去!”楚奕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

沈幼晚丝毫不犹豫,起身扶着帽子往外跑。

孙喜成见她出来,还没来得及说成何体统几个字,楚奕喊他的声音就传了来。

“又闯祸了?”孙喜成听出楚奕的声音就不对,摇着头往书房里去。

过了一会儿,孙喜成从书房出来,见沈幼晚在门口站着,伸手点她,轻声道,“皇上说了,不听召见,你不得入书房半步!”

“那我怎么伺候皇上?皇上待我恩重如山的,不能侍候皇上,我心里难受······”沈幼晚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说两句还得咬唇藏藏笑意。

那杯子她是故意打翻的。

昨夜被烫伤的事楚奕还记忆犹新,今天端杯子又差点弄湿折子,楚奕还能让她贴身伺候,那才是见了鬼了。

方才看见桌角的杯子,她也是灵机一动。

“行了行了!”孙喜成拉着她的袖子往殿门口走,“您觉得闷,就随意在宫里走走转转,后面御花园大的很。您穿着这身衣服,只要不欺负人,也没人敢跟您过不去。”

“皇上准我穿这身衣裳了?”

“您先穿着吧,皇上没提什么。”

沈幼晚惊喜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孙喜成的,道,“我这衣服跟您的比,还挺素的。”

孙喜成听了也不言语,只一味把她往殿外拉。

沈幼晚见好就收,给孙喜成行过礼后离开。

她转过身,当即也换下了和善面容。

宫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太过陌生,她需要时间去弄清楚后宫妃嫔的恩怨、家世,这样才好借力。

她还要想法子跟陆九延联系,妃嫔们的家世,还是在外面才能查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