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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暗流重燃

京城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贾府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花瓣落在沁芳溪上,随波逐流。贾兰倚在沁芳亭的朱栏边,手中着修复如初的玉珏,表面温润的光泽下,隐隐有金纹流转。看似平静的生活里,他却时常在深夜惊醒,梦里总会出现昆仑之巅那道漆黑的旋涡,还有深渊之主最后不甘的咆哮。

“兰哥儿,北静王派人送来急信。”薛宝钗手持素色信笺款步而来,裙裾轻扫过青石板,“江南多地出现离奇命案,死者七窍流血,面容扭曲,似是看到极恐怖之事,现场留有半朵血色莲花印记。”

贾兰接过信笺展开,娟秀字迹间透着紧迫:杭州、苏州、扬州接连发生凶案,死者均为朝廷命官或富商巨贾,尸首旁散落的莲花花瓣,遇水即化,化作一缕黑烟。他的手指下意识抚过玉珏,想起曾经与莲花教的生死较量,低声道:“看来,平静日子又要被打破了。”

三日后,众人乔装抵达扬州。昔日繁华的漕运枢纽,如今街道上行人寥寥,店铺大多紧闭。在当地捕快的带领下,贾兰等人来到最近一桩命案现场。死者是扬州知府,倒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双眼圆睁,手中紧攥着半片铜镜,镜面蒙着一层黑雾,无论怎么擦拭都无法清除。

“这些死者死前似乎都在照镜子。”薛宝钗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而且他们的脉象杂乱,似是被某种邪术抽走了魂魄。”话音未落,贾兰突然感觉到玉珏微微发烫,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道黑影闪过。

贾兰迅速追出,穿过几条街巷,黑影停在一座荒废的戏楼前。戏楼匾额上“镜花台”三字斑驳脱落,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丝竹声。他握紧佩剑踏入戏楼,只见戏台中央,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背对他翩翩起舞,她的长发垂落至脚踝,发间缀满的铜镜随着舞动发出细碎声响。

“贾大人,别来无恙啊。”女子的声音婉转悠扬,却透着一股寒意。她缓缓转身,面容绝美,眉心却点着一朵血色莲花,“当年血莲教的失败,不过是我们故意布下的局,为的就是引出玉珏,唤醒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戏楼西周的帷幕突然落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铜镜阵列。每面镜中都倒映着红衣女子的身影,她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这些镜子,皆是用昆仑镜碎片所铸,可摄人心魄,操控生死。贾大人,你说,你的玉珏,能挡住多少面镜子?”

镜中女子同时抬手,无数黑色锁链从镜面射出,缠住贾兰的手脚。他奋力挥剑斩断锁链,玉珏发出的金芒却在触及铜镜的瞬间被吸收。更可怕的是,镜中开始浮现出他最恐惧的画面:柳清瑶在怀中死去,薛宝钗和北静王倒在血泊之中。

“幻境,都是假的!”贾兰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挥剑劈向最近的铜镜。然而铜镜破碎后,碎片竟化作无数小镜,继续攻击。千钧一发之际,北静王率领玄甲卫破窗而入,虎符的力量驱散了部分镜影。

“小心!这些镜子会吞噬力量!”贾兰大喊。薛宝钗则迅速取出从归墟带回的冰晶,冰晶散发的寒气暂时冻结了部分铜镜。柳清瑶的暗卫们也纷纷出手,用特制的银针破坏铜镜的阵眼。

混战中,贾兰发现红衣女子始终站在戏台中央的巨大铜镜前施法。他瞅准时机,将玉珏掷向铜镜,金芒贯穿镜面的瞬间,红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开始变得透明。“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她的声音变得尖锐,“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女子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破碎的铜镜中。戏楼开始剧烈震动,众人慌忙撤离。等他们冲出戏楼,却见扬州城的夜空不知何时被血色笼罩,东南方向,一座巨大的城池虚影若隐若现,城墙上燃烧着幽绿的火焰,与当年在蜃影城所见如出一辙。

贾兰握紧玉珏,裂痕愈合后的玉珏表面,开始浮现出新的纹路,指向东南方。他知道,这场与神秘力量的新较量己经拉开帷幕,而玉珏中隐藏的秘密,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在那座虚影城池中,又有怎样的阴谋与危机,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