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将沐瑶安置在废土的碎石堆后,她的金色纹路仍在忽明忽暗地闪烁,每一次律动都像是在与远处十二座巨型齿轮产生共鸣。王虎伫立在齿轮阵列顶端,背后展开的机械羽翼划破阴云,无数细小齿轮悬浮在他周身,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终于集齐五块核心了?”王虎的声音裹挟着齿轮摩擦的锐响,震得地面簌簌震颤,“可惜,这不过是命运齿轮上的微小齿牙。”他抬手间,十二座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废土上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从中涌出无数机械触手,这些触手上布满菱形纹路,与机械主教的核心如出一辙。
沐瑶挣扎着起身,金色纹路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触手:“这些齿轮在抽取所有平行世界的本源!江然,必须摧毁中央的驱动核心!”她话音未落,王虎己俯冲而下,机械羽翼展开成巨型齿轮锯,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切割出扭曲的波纹。江然举起碎时弓,将五块齿轮核心的力量尽数注入箭矢,箭尾拖拽着金色的时空光痕。
箭矢与齿轮锯相撞的瞬间,空间如玻璃般龟裂。王虎却诡异地分裂成三个虚影,分别操控着时间逆流、空间折叠与能量吞噬三种力量。沐瑶的锁链被时空乱流绞碎,她踉跄着吐出鲜血:“他融合了十二齿轮的部分权能!我们必须...”话未说完,王虎的虚影己同时发动攻击,时间逆流让江然的动作迟缓,空间折叠将沐瑶传送到百米之外,能量吞噬则首接抽取着碎时弓的力量。
江然感觉记忆在时间逆流中逐渐模糊,关键时刻,怀中沐瑶留下的水晶突然迸发强光。水晶表面浮现出过往世界的画面:便利店外的尸潮中沐瑶坚定的眼神、雪地中她颤抖的体温、还有此刻她在时空乱流中挣扎的身影。这些记忆化作实质的锁链,将他从时间漩涡中硬生生拽出。
“原来如此...”江然握紧水晶,骨刃在本源之力灌注下泛起透明的光芒,“齿轮核心的真正力量,是将记忆具现化!”他将所有核心力量与记忆碎片融合,箭矢上缠绕着无数记忆锁链。当箭矢射向王虎时,那些曾被王虎摧毁的世界、牺牲的伙伴、还有沐瑶的每一次微笑,都化作实体冲击着王虎的防御。
王虎的机械羽翼寸寸崩裂,但他突然狂笑起来:“太晚了!”十二座齿轮同时发出刺目红光,中央升起一座百米高的齿轮祭坛,祭坛核心处,六个齿轮核心正在融合,形成一个散发着混沌光芒的球体。“当十二核心归位,整个多元宇宙都将成为永动齿轮!”王虎的身体开始与祭坛同化,机械触手疯狂刺向江然和沐瑶。
沐瑶突然挣脱江然的手,金色纹路暴涨成光网:“江然,还记得我在齿轮中枢说的话吗?活下去!”她的身体化作流光,与江然射出的记忆箭矢融合,形成一道跨越时空的光束。光束击中祭坛的瞬间,王虎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机械身躯开始分崩离析,但祭坛核心的融合己接近完成。
江然看着手中仅存的五块核心,脑海中闪过部落女战士燃烧生命时的纹身、机械少女破碎前的笑容、还有沐瑶无数次的舍命相护。他将核心狠狠插入碎时弓:“既然记忆能具现,那我就用所有人的意志,改写这场命运!”弓身爆发出超越时空的光芒,箭矢带着所有平行世界的希望,射向即将成型的混沌核心。
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废土,十二座齿轮轰然倒塌,王虎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江然在冲击波中失去意识前,看到沐瑶的金色纹路化作光蝶,轻轻落在他掌心。当他再次睁眼时,废土己恢复平静,远处的时空裂隙中,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余响——那是新的危机,还是重生的契机,无人知晓。但江然握紧手中的水晶,他知道,只要记忆不灭,守护的誓言就永远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