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离经只觉左肩剑伤处的剧痛之中,那股阴毒的麻痒之感,在体内奔腾的墨阳神功真气的不断冲击之下,竟有被逐渐压制消融的迹象,心中不由微微一松。
他右手一翻,手腕一抖,那柄黝黑无光的墨梅剑己然滑入掌中,剑身之上,仿佛有无形的寒气在缭绕。
弃离经左肩剧痛,却不影响他右手运剑,体内墨阴神功的内力如决堤江河般汹涌而出,尽数灌注于墨梅剑之中!
他沉喝一声,声如寒冰撞玉:“墨剑——易水寒!”
霎时间,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股肉眼可见的森森白气自墨梅剑的剑身之上弥漫开来,剑锋所指,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连墙壁和地面都仿佛凝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寒霜。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黑衣叛徒,以及那阴毒的赵管事,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刺骨寒意,让他们手脚的动作都为之一滞,血液仿佛都要被冻僵!
这股极致的阴寒,与弃离经周身因墨阳神功而散发的淡淡灼热气息,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对比,更添几分莫测的威压!
弃离经的剑招,在这一刻却变得愈发凌厉迅捷,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一股冰封万物、一往无前的决绝之意!
凭借着“基本剑法100%”的精准掌控和“寸长寸强”的特性,墨梅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寒冰剑网,将剩余的几名敌人尽数笼罩其中!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啊!”
“我的手!”
惨叫声此起彼伏,叛徒们在这冰冷而致命的剑网之下,非死即伤,身上瞬间便多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甫一流出,便被剑上的寒气冻结。
赵管事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惊惧,他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竟还有如此诡异霸道的寒性剑法!
他怪叫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暗青色的粉末,猛地向前一撒,虚晃一招逼退弃离经,身形便如泥鳅般滑溜,竟想施展某种秘法,穿墙遁逃!
弃离经目光一寒,正欲提气追击,将这老贼彻底留下。
“嗯……”
身后,却突然传来殷素素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她的气息比方才更加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弃离经心中一紧,追击的念头瞬间被打消,他猛地转身,一个箭步回到殷素素身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娇躯。
“殷姑娘,你怎么样?”
他伸手搭在殷素素的脉门之上,眉头紧紧皱起。
检查之下,弃离经发现殷素素所中之毒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阴狠霸道,那毒素己然侵入心脉,寻常的解毒丹药根本难以化解,反而会被毒性消融,起不到丝毫作用。
唯一的办法,便是以自身精纯无比的内力,强行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
而且,此毒诡异,逼毒之时,必须肌肤相贴,以内力首接渡入对方经脉,方能奏效。
弃离经脸色凝重,将情况简略地对气息奄奄的殷素素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殷姑娘,事急从权,疗伤之时,需解开你部分衣衫,我……我会蒙上双眼,绝不冒犯。”
殷素素原本煞白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团病态的红晕,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美眸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慌乱,但感受到体内那股不断侵蚀生机的阴寒毒力,以及弃离经语气中的郑重,她最终还是咬了咬苍白的下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弃离经不再犹豫,迅速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的双眼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的其他感官却变得更加敏锐。
“殷姑娘,得罪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按照殷素素微弱的指点,伸出略带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肩头和后心的衣衫。
细腻而冰凉的肌肤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弃离经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将右手掌心轻轻贴上了殷素素光洁滑腻的背心要穴。
精纯而灼热的墨阳内力,如同涓涓细流,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缓缓渡入殷素素的体内。
殷素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一颤,口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而带着一丝羞赧。
弃离经虽然蒙着双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以及那温热的、带着淡淡幽香的吐息,拂过他的颈项。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而暧昧,与方才那生死搏杀的紧张截然不同。
墨阳内力在殷素素的经脉中游走,如同烈日照耀冰雪,将那些阴寒的毒素一点点地消融、逼退。
丝丝缕缕的黑色毒血,从殷素素肩头的伤口处缓缓渗出,滴落在地,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毒素被彻底逼出体外,殷素素原本微弱的气息终于渐渐平稳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己无性命之忧。
弃离经缓缓收回内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正准备起身,解开眼上的布条,脑海中却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一惊!
胡斐!
他急忙道:“殷姑娘,你且调息片刻,胡兄那边……”
两人急忙整理好衣衫,踉跄着来到胡斐的房间之外。
只见房门大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地上,有几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几处明显是激烈打斗过后留下的凌乱痕迹!
在破碎的桌角旁,弃离经还发现了一小撮散落的、奇特的暗紫色药草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