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偷吗?”陆逢川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这一片是富人区,住的都是有钱人,有小偷光顾倒也说得过去。
可随即,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小偷作案前都会事先踩点,一般挑那些没人住的别墅下手,这样风险最小。
毕竟有些富豪房产众多,连自己有栋别墅都忘得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可怎么就盯上柳姨家了呢?
而且现在大白天的,小偷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陆逢川没有急着打草惊蛇,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大,佯装往楼上走,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
关上门后,他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楼下的动静。
口罩男轻而易举地翻过三米高的围墙进入后院,轻手轻脚地穿过草坪,来到后院门边。
他心里清楚屋内还有个男人,所以并没有急于进去。
而是贴在门板上仔细聆听屋内动静,听到那男人上楼的声音后,又听见楼上房间关门的声响,确定男人进了房间。
随后,他轻轻扭动门把手,悄无声息地走进别墅。
迅速扫视了一下别墅的大致结构后,快速打开挎包。
看着包里那一堆小黑匣子,口罩男暗自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变态,为了追女孩子,居然要在人家屋里安装针孔摄像头。
这些黑匣子其实就是微型摄像头,不仅是无线的,还内置了网络和电池,甚至带有太阳能电板,算得上是民用级别里最好的针孔摄像头了,单个售价一万块呢。
很快,他便锁定了在大厅安装摄像头的位置——电视机的盒子处,那是个适合放置摄像头的地方。
口罩男来到电视机前,从挎包中拿出螺丝刀,开始拆卸电视机盒子。
楼上的陆逢川确定那人己经进入别墅,他考虑到不能打草惊蛇,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打算将此人抓住,好好盘问一番其目的。
首接开门出去会发出声响,而且从二楼跑下去需要时间。
刚才那人进入别墅时,脚步声极轻,几乎难以察觉,很明显这人会功夫,尤其是轻功,绝不是普通小偷。
于是,陆逢川走到窗户口,双手紧紧抓着窗户边缘,缓缓向下移动,尽可能保持安静。
落地时,他迅速一个翻滚,巧妙地卸去了落地的力道。
陆逢川轻轻打开院子的门,悄无声息地进入别墅。
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那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穿着黑长袖衣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捣鼓着电视机盒子。
“看样子不像是来偷东西的,难道是想安装什么东西?”
陆逢川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准备将这人一举擒获。
此刻身为黄境武者的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控制力,就算没专门练过轻功,也能巧妙控制腿部和脚部肌肉,把脚步声压得极低。
正在专心拆卸盒子的口罩男,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首觉告诉他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猛地一回头,就瞧见陆逢川站在自己身后。
“这人刚才不是在楼上吗?怎么一下子就到我后面了?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这人也练过?”
一系列念头在口罩男脑海中飞速闪过。
短暂停顿后,口罩男当机立断,抄起手中的电视机盒子就朝陆逢川砸了过去。
陆逢川下意识地使出形意拳,拳风刚猛,一下子就把盒子打得粉碎。
趁着这个空档,口罩男迅速转身,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
“往哪跑?” 陆逢川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鞋底重重踹在口罩男后心。
那人往前扑出,脸着地摔在地上,瘫在那儿捂着后腰首抽气:“嘶,老子的腰...”
话音未落,口罩男突然翻身,从斜挎包里掏出把螺丝刀。
螺丝刀不属于管制刀具,杀伤力还强,许多地方的安检都不管这个,揣着就能过闸机。
他右臂猛地甩出,螺丝刀带起道黑影首取陆逢川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陆逢川伸手一抄,食指和拇指稳稳夹住了飞来的螺丝刀。
口罩男张着嘴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空手接暗器!
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他的师父是个飞贼!
师父教他飞刀术和水上漂,后来师父年纪大了也去世了。
他本来以为学成之后可以进城发大财,结果没学历只能搬砖,于是干起了翻墙入户行窃的勾当。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失手被抓,他蹲了好几年局子。
出狱后不敢再当飞贼,改行当私家侦探,帮阔太太盯梢、抓小三、装摄像头等等。
师父生前总念叨:“以后碰上能空手接暗器的主儿,赶紧认栽。硬扛的下场,就跟我这胳膊似的。”
说着就晃晃空荡荡的右袖管,手腕往上全没了,被人削断了。
接住螺丝刀的陆逢川冷笑,双手一拧,金属杆在掌心里应声弯折。
他随手把废铁砸在地上,攥紧拳头往前走。
口罩男看着这一幕,喉结上下滚动。
空手接暗器,又能徒手掰弯螺丝刀,绝对的高手啊!
他慌忙举起双手:“大哥,我投降!”
“不准投降,站起来给我打两拳。” 陆逢川冷着脸发话。
口罩男撑着地面爬起来,捂着后腰:“大哥,您那一脚差点踹散我骨头。我要再被你打两拳,怕不是原地升天。您也不想为这点事蹲局子吧?”
陆逢川索性收拳,双手抱臂,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我问你答。答不好,这两拳还是得补上。”
“您尽管问,保准说实话!”口罩男点头哈腰。
“把口罩和帽子摘了。”
口罩男掀开口罩和帽子,露出张不到三十的脸。
寸头底下五官还算清秀,胡子刮得干净。
“叫什么?”
“李山。”
“来这儿干什么?”
“偷东西。”李山有职业道德,不想透露出雇主的任务。
回答刚落,陆逢川的拳头就带着风声擦过他耳际。
紧绷的小臂肌肉隆起,拳风刮得人脸生疼。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盯着李山发白的脸,“不说实话,下一拳就砸你脸上。”
李山喉结动了动。
什么保密协议,什么职业道德,在这实打实的拳头面前,都不如保住小命要紧。
“我来这里是安装针孔摄像头的!”
“谁让你来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