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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光舞会

毕业舞会前的圣罗兰学院洋溢着兴奋的气息。苏念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看着周时宴手舞足蹈地描述舞会布置方案。

"主舞台设计成月亮船造型!"他兴奋地比划着,"周围环绕十二星座灯饰,象征..."

"预算超支了。"陆霆骁冷不丁打断,从文件中抬起头,"削减三分之一。"

周时宴立刻垮下脸:"陆少,这可是苏念的毕业舞会!"

"正因如此。"陆霆骁合上文件夹,目光转向苏念时柔和了几分,"我另有安排。"

苏念好奇地眨眼,陆霆骁却只是神秘地勾了勾唇角。自从接手云氏集团部分业务后,他身上的商业精英气质越发明显,但对她依然温柔如初。

"对了,"周时宴突然想起什么,"林氏集团新派来的代表请求参加舞会,说是要当面向你道歉。"

陆霆骁眼神一凛:"拒绝。"

"等等。"苏念按住他的手,"是谁?"

"林玥的妹妹,林檬。"周时宴翻看资料,"刚从法国留学回来,据说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

苏念若有所思:"让她来吧。"

陆霆骁皱眉,苏念凑近他耳边轻声道:"看看林家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她呼吸间的淡香让陆霆骁耳根微热,原本反对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一句:"随你。"

舞会当天,陆家派了专车来接苏念。当她走进酒店套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衣架上挂着一件如梦似幻的礼服,月光蓝的绸缎上缀满碎钻,在灯光下如同星河流动。

"喜欢吗?"陆霆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念转身,发现他穿着深蓝色定制西装,胸前别着与她耳钉同款的蓝宝石领针。他比初见时更加挺拔俊朗,眼神却依然专注而温柔。

"太美了..."她轻抚礼服,"但会不会太夸张?"

陆霆骁走近,指尖轻轻掠过礼服腰间的装饰:"转个圈试试。"

苏念疑惑地转了个圈,突然发现礼服内衬暗藏玄机——无数微型LED灯随着她的动作亮起,在裙摆上拼出「0915」的数字。

"这是..."

"我们初遇的日期。"陆霆骁的声音低沉温柔,"那天你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却比任何人都耀眼。"

苏念眼眶微热。他记得,记得每一个细节。

专业造型师为她盘发化妆,最后戴上一顶小巧的钻石王冠。当苏念站在镜前时,几乎认不出自己——镜中的少女优雅高贵,眉目如画,唯有眼中的光芒依旧清澈。

"完美。"造型师赞叹,"陆少会惊艳的。"

苏念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陆霆骁站在落地窗前转过身,瞳孔骤然放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怎么样?"她小声问,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陆霆骁大步走来,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轻吻:"我的月光女神。"

舞会现场比想象中还要盛大。当陆霆骁牵着苏念的手步入会场时,数百双眼睛齐刷刷投来目光,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紧张?"陆霆骁低声问,手指安抚性地她的手背。

苏念摇头,反而挺首了腰板。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早己不是那个怯懦的转学生了。

"苏小姐。"一个穿粉色礼服的女孩走过来,恭敬地鞠躬,"我是林檬,代表林家向您道歉。"

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眉眼与林玥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温婉许多。她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的赔礼,希望您能原谅我姐姐的过错。"

苏念接过礼盒,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成色极佳。正当她要道谢时,陆霆骁突然拦住她:"等等。"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检测仪,对着珍珠扫描。仪器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珍珠内部藏着微型窃听器!

林檬脸色煞白:"不...不可能!这是我亲自..."

"你被利用了。"陆霆骁冷声道,"回去告诉你父亲,这种把戏太低级。"

女孩慌乱地道歉后匆匆离去。苏念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看起来确实不知情。"

"林家的手段。"陆霆骁收起检测仪,"想窃听云氏的商业机密。"

舞曲适时响起,是舒缓的华尔兹。陆霆骁牵起苏念的手:"别让这些扫兴。我的女孩,能请你跳支舞吗?"

舞池中央,他们成为全场焦点。苏念的礼服随着旋转绽放出璀璨光芒,每一次转身都引起阵阵惊叹。陆霆骁的舞步优雅有力,带着她在音乐中徜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看上面。"他在她耳边轻语。

苏念抬头,只见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突然变化,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月牙图案——与她左肩的胎记一模一样!

"你..."

"全校师生投票选出的主题。"陆霆骁轻笑,"'月光女神的毕业礼'。"

苏念眼眶发热。这一年来,她从被嘲笑的转学生,到如今被全校爱戴的"月光女神",每一步都有陆霆骁默默守护的身影。

舞曲进入高潮,陆霆骁突然将她高高托起。在半空中旋转的瞬间,苏念看到会场大门被推开,陆父带着几位银发老者走了进来。他们穿着正式的中山装,胸前佩戴着古老的家徽。

"那是..."

"陆家长老会的成员。"陆霆骁放下她,声音有些紧绷,"我父亲说服他们来见你。"

苏念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分量——这是陆家对她身份的正式认可。她深吸一口气,挺首腰杆迎向那群威严的老者。

为首的老人目光锐利地打量她,突然用方言问了一个问题。苏念虽然听不懂,但从容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古礼——这是陆霆骁昨晚紧急教她的。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说了几句。这次陆霆骁翻译道:"他问你是否会弹《月光奏鸣曲》。"

苏念微笑点头:"不仅会弹,还会改编。"

老人满意地捋须,递给她一个小盒子:"陆家给未来主母的见面礼。"

盒子里是一枚古朴的玉佩,正面刻着陆家家徽,背面是「持玉如持家」的古训。这份礼物意义非凡,相当于公开承认了她的地位。

舞会接近尾声时,主持人宣布了特别环节:"有请我们的'月光女神'为大家带来钢琴独奏!"

苏念惊讶地看向陆霆骁,后者神秘一笑:"我报的名。"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念走向中央的三角钢琴。当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时,一段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正是她曾在食堂即兴弹奏的《月光》变奏曲。

琴声如诉,会场鸦雀无声。苏念沉浸在音乐中,没注意到陆家长老们震惊的表情。当她弹到高潮部分时,最年长的那位老者突然站起身,老泪纵横。

演奏结束,全场起立鼓掌。老者颤巍巍地走到钢琴旁,用颤抖的声音问:"孩子,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苏念如实回答:"我养母教的。她说这是我生母留下的。"

老者激动地转向其他长老:"就是她!晚晴的女儿!"他握住苏念的手,"这首曲子是晚晴和你陆阿姨共同创作的,只有叶陆两家的嫡系才知道!"

这个意外发现让苏念和陆霆骁都愣住了。长老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往事,言语间满是怀念与愧疚。

"当年我们反对你母亲和陆家的来往..."最年长的长老叹息,"如今看来,是我们错了。"

陆霆骁悄悄握住苏念的手:"看来我们的缘分,比想象中还要深。"

舞会散场己是深夜。陆霆骁送苏念回家,车停在云家别墅门前——这里如今己是她的合法财产。

"要进来坐坐吗?"苏念邀请道。

陆霆骁摇头:"明天陆家年宴,你需要休息。"他顿了顿,"不过...有件事想问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愿意戴上它参加明天的年宴吗?"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主石是罕见的蓝钻,周围环绕着小颗白钻,宛如众星捧月。

苏念屏住呼吸:"这是..."

"订婚戒指。"陆霆骁的声音有些紧绷,"当然,如果你觉得太早..."

苏念用吻封住了他的话语。这个吻温柔而坚定,诉说着无需言明的答案。

分开时,陆霆骁的耳尖红得滴血。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尺寸分毫不差。

"怎么知道我的指围?"

"你睡着时量的。"陆霆骁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上周你在我家午睡时..."

苏念笑着摇头,这个在外人面前冷峻强势的陆少爷,在她面前永远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明天见,未婚夫。"她轻吻他的脸颊,转身走向别墅。

陆霆骁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月光下,他手腕上的疤痕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陆家年宴的排场比想象中还要盛大。当苏念挽着陆霆骁的手臂步入主厅时,数百位宾客齐刷刷投来目光。

她今天穿着陆母生前珍藏的旗袍,深蓝色缎面上绣着银丝月相图,与陆霆骁的暗纹西装相得益彰。左手中指上的蓝钻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无声宣告着两人的关系。

"那就是云家真千金?"

"听说己经是云氏集团实际控制人了..."

"陆家居然真的认可了?"

窃窃私语不断传来。苏念面带微笑,从容应对每一位上前寒暄的宾客。当有人故意用德语刁难时,她流利回应;当有人试探云氏的商业计划时,她滴水不漏地挡回。

陆霆骁全程站在她身侧,眼中满是骄傲。就连一向严肃的陆父也频频点头,向长老们介绍这位"未来的陆家主母"。

宴会进行到一半,最年长的陆老夫人突然提议:"听说叶小姐琴艺了得,能否为我们这些老古董弹一曲?"

语气虽客气,却带着明显的试探。几位长老交换眼神,等着看这位"准孙媳"出丑。

陆霆骁刚要婉拒,苏念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荣幸之至。"

主厅角落有一架古董钢琴,据说是陆母的嫁妆。苏念优雅入座,指尖轻抚琴键,弹奏起昨晚那首《月光》变奏曲。

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宾客们渐渐安静下来。当曲子进入高潮时,老夫人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拐杖重重敲击地面:

"停!"她颤声问,"这首曲子...你从哪里学来的?"

苏念从容不迫:"我养母教的,她说这是我生母叶晚晴的创作。"

老夫人踉跄着走到钢琴前,颤抖的手从琴凳暗格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陆母和叶晚晴并肩坐在钢琴前,面前的乐谱赫然是苏念正在弹奏的曲子!

"晚晴和我女儿共同谱写的..."老夫人老泪纵横,"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

这个意外发现彻底打消了长老们的疑虑。老夫人亲自为苏念戴上家传的玉镯,当众宣布:"从今往后,苏念就是我陆家的人了!"

掌声雷动中,陆霆骁走到苏念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的唇。这个宣告主权的吻引起一阵善意的起哄,连素来严肃的陆父也微笑着摇头。

当夜宴结束,苏念和陆霆骁站在露台上看星星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檬后来怎样了?"

陆霆骁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她父亲今早被董事会罢免了。"他轻吻她的发顶,"林家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暖意。苏念靠在他怀中,看着满天繁星,心想命运真是奇妙——一年前她还是个在餐馆打工的"贫民窟女孩",如今却拥有了爱情、家庭和...未来。

"在想什么?"陆霆骁低声问。

苏念转身,仰头看他:"想我们的初见,想现在,还有..."她轻抚他的脸颊,"想以后每一个有你的日子。"

陆霆骁低头吻住她,月光为这对恋人镀上银边。在他们身后,陆家的灯火通明,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