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脐的收缩引发宇宙级的胎动,时空缝隙中涌出沸腾的混沌之海,其高温将星舰的灵藤装甲灼出青烟。叶星河体内的起源之火与胎衣产生致命共振,他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心跳都在加速胎衣的崩裂,而混沌秘盟的十二位首领正围绕胎衣构建献祭阵法,十二道暗紫色光柱刺入胎衣,将其染成不祥的深紫。
“他们要把守护者的力量转化为弑神之刃!”墨惊鸿的法则之力在混沌之海前不堪一击,他望着黑袍造物主与叶星河相似的面容,突然想起初代圣主残识中的警告,“难道说......你是平行宇宙中堕落的守护者?”
黑袍造物主大笑,声音中混杂着无数宇宙的哀嚎:“平行宇宙?不,我是你「本应成为」的模样——当守护者接纳混沌本源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走向毁灭与创造的交界。”他抬手扯开黑袍,露出胸口与叶星河如出一辙的平衡徽章,只是纹路全部逆转为暗紫色,“看这枚堕落徽章,每一道裂痕都是对旧秩序的控诉。”
凌九霄的命运之链突然绷首,链身穿过时空缝隙,勾住了胎衣上未被污染的光带。那些光带竟是由无数文明的信念之力编织而成,每一丝都闪烁着对生存的渴望。“这些是......初代文明留下的「希望锚点」!”洛晚棠的梦渊之力顺着链条蔓延,唤醒了光带中沉睡的意识,一时间,无数远古灵魂的呐喊响彻星空:“不能让胎衣崩解!宇宙的胎动需要自然孕育!”
叶星河猛然领悟,归墟之力并非毁灭或创造,而是守护“过程”的力量。他强忍着共振的剧痛,将起源之火与世界树的生命能量融合,形成一道银绿色的屏障,试图隔开黑袍造物主的献祭光柱。但混沌秘盟的首领们同步发动秘术,十二道光柱化作十二条巨蟒,缠住叶星河的西肢与脖颈,将他拖向胎衣裂口。
“看看这混沌之海,里面沉睡着所有未被允许诞生的可能性。”黑袍造物主的指尖触碰到胎衣,裂缝中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蕴含无限可能的“原初之息”,“我将用你的手撕开胎衣,让这些可能性重见天日——哪怕要用旧宇宙的尸骸作为养料。”叶星河的手掌被迫按在裂缝处,归墟之力与原初之息接触的瞬间,他的意识被拽入了创世与灭世的交界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宇宙的两种未来:一种是胎衣崩裂,混沌之海淹没一切,新的宇宙在废墟中诞生;另一种是维持胎衣完整,但所有文明都将在旧秩序中逐渐衰亡。两种未来同样沉重,同样充满遗憾。就在他陷入抉择时,伊莲娜的星灵水晶突然发光,投射出她临终前的微笑:“真正的守护,是让每个生命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利......”
叶星河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召回分散在宇宙各处的法则之种,将其嵌入胎衣的裂缝。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巨树,根系吸收混沌之海的能量,枝叶则输送世界树的生命精华。奇迹般地,裂缝开始愈合,而混沌之海被过滤成纯净的原初能量,注入胎衣之中。
“你竟敢用混沌之力修补秩序?”黑袍造物主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这违背了所有宇宙的常理!”叶星河却摇头:“混沌与秩序本就不该对立。”归墟之力在此刻升华为“共生之道”,银绿色光芒笼罩胎衣,十二道献祭光柱被转化为滋养生命的能量雨。
混沌秘盟的首领们在光芒中灰飞烟灭,黑袍造物主的身体也开始崩解。临终前,他露出苦涩的笑:“原来......平衡真的存在于混沌与秩序之外......”他的身影化作无数暗紫色蝴蝶,消散在新生的星空中。
原初之脐恢复了温和的脉动,胎衣表面浮现出由希望锚点组成的璀璨花纹。叶星河等人疲惫地席地而坐,看着宇宙的胎动重新回归自然节奏。世界树的根系延伸至混沌之海,捞出了无数被封存的可能性,它们化作流星,飞向各个平行宇宙。
“我们赢了吗?”沐灵轻声问。叶星河望着手中的平衡徽章,它的纹路终于变得完整:“或许真正的胜利,是让宇宙拥有了继续「存在」的可能。”星舰再次启航,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世界树指引的下一个坐标——那里有一颗正在死去的恒星,却在临终前孕育出了新的生命行星。
而在原初之脐的深处,一个新的意识正在觉醒,它汲取着混沌与秩序的双重养分,轻声呢喃着属于自己的第一句独白:“你好,宇宙......”
(第三部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