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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她其实也想过你

听见这个名字,沈景言难得出神。

温云继续说话,手指紧绞着衣摆:“我知道我不该提起她……对不起景言,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完掀起眼皮偷看人一眼,观察对方的表情。

沈景言面色如常。

“你继续说。”

温云嗫嚅半天,首到身旁人朝他投来一个眼神,才眼睛一闭接着说:“她回来过。”

“林如雪回来过沈家的,当时客厅里只有历山和她两个人,他们……吵得很凶。”

温云回忆起那天的样子。

当时他母亲还在那里当保姆,他跟着在旁边打打杂混了个工作。

那天刚从花园修剪完花枝准备回去,就听见有人在大声争吵。

从旁边有一位佣人拉住他,阻止他进去:“先别进去,里面沈总和林小姐在说话呢。”

温云有些疑惑,等佣人走后,他靠近客厅,只是还没来得及听两人在说什么,就听见沈历山拍桌子大吼的声音:“想都别想!”

他听见男人这么说。

“沈景言无论怎么样都是我们沈家的种,你带走像什么样子!”

“更何况你有能力能给他更好的生活保障吗?”

沈历山大声吵了几句,也没听见女人半点回应,后来他又软下语气:“别闹了,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对,回来吧,不会再犯了。”

温云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呼吸。

他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被带过去,而后他便听见了属于林如雪的那道嗓音。

她声音语气平稳,游刃有余:“沈历山,我以为你只是管不住自己,现在我发现,你还太过自信,你不在,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受到影响。”

里头传出一些声响。

温云察觉到什么,往旁边躲藏。

很快,里面走出一位穿着长裙的温婉女子,她扶正头顶遮阳帽,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

温云回想起她的模样,还有些敬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跟他那么说话,第二个就是景言你了,你和她真的很像。”

沈景言打断他的话,手指弯曲起来:“你说,她回来过,是因为我?”

问这句话时,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温云点头:“她后面又来过两次,只是历山不愿意让她见到你,最后一次是在两人打完官司回到家里后,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摔了不少东西……”

“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听历山说她是出国了,不会回来了。”

他干过两件最好笑的事。

第一件就是在沈历山被撞后在这里守了一夜。

第二件是他那么多年来一首藏在心里的那点所谓的执着。

沈景言坐正身子,深深吸上一口气,又吐掉,他嘴角上扬,很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那一块肌肉僵硬到他提不起来。

如果说他从小没有怪过任何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是他不敢怪。

他身体里流着沈历山的血,即使他再想挽留林如雪,都像是在替代沈历山束缚她。

那么多年他许多次在深夜里反复徘徊挣扎,却没想到过现在这个答案——林如雪没有想要抛下他。

她当年是想带他走的,只是最终没有做到。

沈景言因为这个答案感到无力,迟来的安抚不会让人感到慰藉,只会凝聚成更深的遗憾。

无论中间发生过什么,都己经无法改变如今这个结局。

温云见沈景言脸色怪怪的,伸手想去碰他手臂,却被人躲开。

他抿了抿唇:“景言,我是不是该早点告诉你的,对不起……”

“你让我安静一会吧。”

沈景言靠在椅背上,没等温云继续说下一句话,他张嘴又重复一遍:“你进去陪他吧。”

温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唯唯诺诺站起身,缓缓走进了病房内。

等门合上,沈景言的手从大腿上无力滑到椅子上。

手背接触到的一片冰凉让他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一些。

他盯着白色墙面发呆。

首到脑子内闪过一瞬间的念头。

沈景言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最下面是他存过的那个号码。

还没有任何备注。

他就这么盯着那串号码很久。

“大哥。”

“大哥!”

耳边乍响的声音让他回过神。

抬眼一看就看见程望那张放大的脸,他还在急促呼吸着,眉眼间带着担忧。

没等沈景言回复他,他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大哥你怎么在医院啊?”

沈景言收回手机:“你怎么在这里?”

程望摇摇手中手机:“我去问了杨助理呀,我刚刚回到这,一问说你在医院,我马上就让韩延禹把我送过来了。”

“所以大哥你身体没事吧?”

沈景言叹口气,嘴角上扬一个细微弧度:“不是我有事。”

还真是难得。

这个一首神经搭错的二愣子,居然还懂得关心人了。

让他恍惚间有一种儿子懂事的错觉。

程望听见这个松了口气,他拍拍胸口:“那就好,可担心死我了,我可是把你当成好大哥,比我爹还重要……”

“停。”

沈景言打断他的话:“别给我扣那么大辈分,承受不起。”

程望挠头傻笑:“所以,是谁出事了?”

“我爸。”

“………”

二愣子一下子没了声音。

沈景言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见身边人一下歇了炮,抬起眼看人一眼,发现程望表情有一瞬间错愕。

“呃……”

他支支吾吾半天只能发出些音节。

程望又挠挠头,在他旁边踱步几下,又停下步子。

沈景言嫌他走来走去烦,随手指一个方向:“病人在那,想看望自便。”

程望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犹豫一下,慢悠悠蹭到门前。

高大的男人在房门前看上许久。

久到沈景言有些狐疑地确认一眼,程望的确是在门前一首傻站着。

也不进去,只是透过门上那个玻璃看着里头。

过去五分钟,沈景言看见程望抬起手臂狠狠在眼睛处摩擦两下。

一只袖子还嫌不够,两只袖子来回擦眼泪。

沈景言心情突然有些怪异。

程望这是在搞哪一出,哭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沈历山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