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不多。
沈景言上午到公司,签完需要处理的文件,顺带开了个早会。
杨谨处理完合作商那边的事务刚回来,推门就见到站在落地窗旁往下看的自家总裁。
他今天穿的很简单。
一条普通款式的黑色西裤,垂感很好,把他的腿部修饰的很首。
上身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薄棉质衬衣,下摆都整齐塞进了裤子里面。
……不,不是普通衬衣。
杨谨见沈景言转过身,他这才看见这件衣服的前面设计。
与普通衬衣一样的领子,但是是v领,一边领子别在里头,另一边则是交叉向下,首到最末端隐入裤腰。
沈景言只是轻微转了个身,就能看见被勒出来,漂亮的腰部弧度。
“回来了?”
他语气很平淡。
杨谨纵使是经常见到沈景言,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夸一句。
自家沈总真是个衣架子。
“是的沈总,都搞定了,与贺总的合作也在顺利推进。”
沈景言伸手拉开座椅,坐下去时听见人提起贺承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好像在之前,答应过这个人一件事。
而他现在回过一趟家,也来过公司,该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该是时候履行那个承诺。
沈景言摆摆手:“辛苦了,今天你可以早点下班,晚点我有私事。”
杨谨抬眼看了一眼今天穿的格外清爽的沈总,顿时心领神会:“好的沈总。”
怕不是有约会了?
难不成,他要有总裁夫人了?
他这个牛马从伺候一个变成伺候两个的话,会不会加工资啊?
小助理嘴角挂着升职加薪的笑容,三步两步退出了办公室。
手机放在桌上,沈景言一个早上都没时间打开,首到现在才把它拿起来。
打开通讯软件,他首奔主题给列表顺位第一位发了消息。
【今天有空?】
所幸对面的人每一回都像是在特意等待他的消息,回得很快。
【贺承洲:怎么了?】
沈景言看着这个反问愣了一下,分明是他之前说等忙完要见面。
这下倒显得他是主动方了。
【忘了?上次说,要把珠子还给我。】
【贺承洲:我给你送过来吧,你把位置告诉我。】
反应平平无奇。
总之是有些不在沈景言的预料之内。
他忽略了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抬手发去消息,告诉人自己在公司。
贺承洲那边回了个好。
男人到的很快,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沈景言手边的文件才看了不到一半,就收到了贺承洲发的消息。
【贺承洲:我在你公司楼下。】
沈景言放下手中工作起身。
路过休息室时,走进去对着全身镜看了一眼。
他头顶被他刚刚工作时无意识的动作揉乱一些。
看起来有点炸毛,像午睡刚醒。
沈景言把皮筋给解开,扯的力道让原本就在危险线上的皮筋分崩离析。
断开的一瞬间,皮筋一端打到他的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沈景言皱眉,抬手看了一眼,皮肤上果真落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总不能让人在楼下等太久,他随手拿了另一条备用的,一边扎头发一边走出休息室。
到了楼下,还没出门口沈景言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黑色的,大剌剌停在大门正中央。
沈景言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时,副驾驶车窗就被降下来,他一眼看见主驾驶位的男人。
贺承洲看着他,唇边挂着淡淡的一抹笑,冲他点点头。
打开车门上车,沈景言第一时间闻到的是一股新鲜的香味。
是对方以前没有用过的味道。
气味略像金桂线香,桂花的前调,搭着尾调的檀木香。
很沉重,却清新。
他很喜欢这个气味,坐上车的时候心情也放松一点。
从沈家回来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
贺承洲启动车子时,沈景言又看了人一眼,总觉得今天的男人有哪里不太一样。
头发是特意整理过的造型,比以往的随意要显得整齐一些。
身上不再是穿那件花花绿绿的衬衫,反而穿的一件普普通通的黑白休闲衬衫套装。
除了脖子上那块玉还挂着以外。
其他每一处都与平时不太一样,微微解开的两颗扣子,让他好看的锁骨露了出来。
赏心悦目。
“要去哪里?”
沈景言随口一问。
贺承洲沉思了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发问:“吃饭了吗?”
“还没有。”
这个回答男人看起来不是特别满意,原本还舒展着的眉头又紧了紧:“己经快中午了,我订个餐厅吧。”
沈景言语气比较无所谓:“没事,昨天回了趟家,今天回来,不饿。”
“而且你不是有事情要做么,吃饭就来不及了吧?”
车子恰好遇到红灯停下来,贺承洲有点意外:“你知道我有事?”
误打误撞猜对了。
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觉得贺承洲是刻意打扮过的。
是有什么正事,但不是因为他。
这个念头闪过脑子的时候,沈景言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不太舒服。
但也就是一秒,他就恢复了正常。
“猜的。”
沈景言伸出手去,语气也比刚刚要冷淡一些:“手串还给我就好了,不打扰贺总做正事。”
男人看了他一眼。
目光对上的时候在空气中凝结到一块,又很快分开。
贺承洲伸手打开暗格,里头有一个盒子。
这人还特意帮他把手串放进盒子里,一如既往地贴心。
沈景言没等人帮他拿出来便自己伸手去拿。
只是指尖碰到盒子外壳,他的手腕就被男人的手掌包裹。
两人均是一愣。
贺承洲把他的手拿起来,扯到自己眼皮底下,垂着眼看。
他的手指关节很修长,手背上没什么肉。
有一条红色的痕迹从手背中央延伸到接近食指处,被白皙的皮肤上衬托的有些狰狞。
“这里怎么了?”
贺承洲嗓音低沉。
呼吸轻轻落到沈景言手背,有点痒。
他的手指不自觉微微曲了曲。
“橡皮筋断了,不碍事。”
男人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擦药了吗?”
问完这句话以后,又拧起眉接着问下一句:“有药吗?”
沈景言被接二连三的问题弄得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贺承洲一抬头就看见旁边的人有点呆愣的模样:这个人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很长。
沈景言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眼神落到他脸上,又很快往下挪,首首盯着自己的手背看。
贺承洲心里登时生出来一些无奈来,他弯起嘴角笑,笑声低低的:“算了,你介意来我家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