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7章 灵能的低语与扫厕所的新启示

普罗斯佩拉空间站的清晨,并非伴随着柔和的阳光和悦耳的鸟鸣(这里没有鸟)。而是伴随着刺耳的起床号、合成食物的难闻气味,以及——陈奕龙在被窝里发出的痛苦呻吟。他全身酸痛,不仅仅是因为前一天扫地、擦墙、搬运重物的额外体力劳动,更是因为他在女兵宿舍区外围那场仓皇的奔逃中,不小心摔进了几个装满不明液体的废弃桶里。虽然液体没有腐蚀性,但那种黏腻和恶臭让他至今想起都反胃。

他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彻底,很丢人。他的“伊甸园潜入计划”不仅没有成功,还导致了基地内部警报大作,安保人员被惊动,他的宝贝侦察球也光荣牺牲了。尽管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贯的狡猾躲过了当场抓捕,但基地安保部门的调查很快就锁定了后勤部——毕竟,那个侦察球是用后勤部的废品改装的,而且是在后勤部人员经常活动的区域发现的。

李士官对此勃然大怒。他刚刚才因为陈奕龙解决厕纸危机的事情,稍微对他改观了一点点,结果转头这小子就给他捅了个更大的娄子。他没有首接将陈奕龙扭送军事法庭(或许是因为陈奕龙之前的“贡献”,也或许是因为老杰克暗中打了招呼),但对他进行了最严厉的训斥和最狠的惩罚——为期一周,每天额外负责基地最难清理的几个区域的卫生工作,包括,讽刺的是,那些在厕纸危机期间最脏乱的厕所。

所以,陈奕龙现在正手持一把能量拖把(一种用高压蒸汽和能量波清理污垢的设备),在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区域进行工作——基地行政区负一层的档案库外走廊。这里的地面由光滑的人造石铺成,墙壁是冰冷的金属,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和纸张的干燥气味。与后勤部的混乱和脏乱不同,这里安静、整洁,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压抑的庄严。

“该死的老狐狸,”陈奕龙一边用能量拖把清理地面,一边在心里咒骂,“还有那个该死的侦察球!浪费了我这么多心血!”他回想起女兵宿舍区女兵们冲出来时的愤怒眼神,以及那些追捕他的安保人员。这次失败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惩罚,更是精神上的挫败。他的自尊心(虽然是扭曲的)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扫着地,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报复——报复安保部门,报复李士官,报复那个让他曝光的倒霉灯泡……以及,他决定,他需要一个更隐蔽、更有效的侦察设备,一个连女兵宿舍区的狗都能骗过去的那种。或许,他应该尝试利用一些更高级的废品,比如光学伪装系统或者能量屏蔽装置的残骸。

正当他沉浸在复仇和技术构思中时,档案库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深灰色长袍、气质飘渺的女性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很年轻,容貌清丽,但眼神却异常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她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古老卷轴的东西,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令人心安又有些不安的能量波动。

陈奕龙愣住了。他很少在行政区看到这样气质独特的人,而且她的穿着和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感觉,都与他熟悉的联邦军人或文职人员不同。她身上没有任何军衔标识,长袍也没有任何部队徽章。

女性路过陈奕龙身边时,脚步突然停住了。她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了陈奕龙。陈奕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本能地想躲闪,但又觉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锁定了一样,无法动弹。

女性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困惑、一丝厌恶,以及一丝……震惊?她看向陈奕龙,又看向他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陈奕龙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把冰水倒进了他的脑子里,又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他的大脑里嗡嗡作响。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关于偷懒、关于废品、关于女兵宿舍、关于老杰克的仓库、甚至是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猥琐幻想——似乎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并在他的意识中混乱地回响。

女性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或者感受到了什么。她猛地闭上眼睛,用手捂住了额头。她的身体周围散发出更强的能量波动,空气仿佛都扭曲了一下。

陈奕龙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混乱,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能量拖把,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女性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再次睁开眼睛,但看向陈奕龙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她似乎试图在他身上寻找什么答案,但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你的意识,为什么如此……混乱?”她声音轻柔,但却首接在陈奕龙的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首接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陈奕龙吓得差点把能量拖把扔出去。脑子里响声?这什么情况?!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这个奇怪的女人。

“你……你在说话?我怎么在你脑子里听到声音?”陈奕龙结结巴巴地说,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现象。

女性没有回答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她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军装,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把充满废品风格的能量拖把,看了一眼他身后凌乱的后勤部大厅,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困惑的表情。

“你……来自这里?”她似乎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语。她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意识混乱、充满了低级趣味和古怪想法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军事基地里,而且似乎还与某种她感应到的特殊能量波动有关(她感应到的可能是陈奕龙接触过七彩晶体和老杰克仓库大晶体残留的能量波动,以及他改造设备时产生的各种非标准能量场)。

陈奕龙更加糊涂了。他来自这里?废话,他就是这个基地的后勤兵啊!他试图解释:“我当然来自这里啊!我是后勤部的!我正在扫地……”

然而,女性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奕龙身上,然后又扫过了他小隔间所在的区域(她可能感应到了那里残留的能量场和各种混乱的废品能量波动)。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如此……充满混沌的凡人意识……”她低声自语,声音依然在陈奕龙脑海里回响。“与……与那股古老的波动……为何会产生联系……”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出陈奕龙理解范围的深度。

陈奕龙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混沌意识?什么古老波动?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很危险,而且她的能力让他感到不安。他握紧了能量拖把,随时准备跑路。

女性看了陈奕龙片刻,似乎得出了一些结论,但那些结论显然让她感到不解和惊讶。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她的身影在走廊里显得飘渺而迅速,很快就消失在陈奕龙的视线中。只留下陈奕龙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在自己脑海里说的话,以及她看他时那种奇怪的眼神。

陈奕龙站在原地发愣了很久。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能在自己脑子里说话?她为什么说自己的意识混乱?她感受到了什么?他回想起之前在废品处理区遇到安全局特工时,那个女特工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异常。这些奇怪的能力,似乎与他找到的七彩晶体,以及老杰克仓库里的东西有关。

他意识到,银河系中存在着一种他完全不了解的力量,一种不是靠机械、不是靠电子、甚至不是靠能量武器就能对抗的力量。那种能首接在脑子里说话、能感知到他内心想法的能力,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他的废品智慧和改装技术,在这种能力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

他想到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普罗斯佩拉空间站,基地森严,到处都是规章制度和监视。他在这里摸鱼、搞小发明、进行不正经的探索,虽然能解决一些小问题,但也总是麻烦不断。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无法理解的危险人物。

或许,他需要换个环境了。一个不那么受约束、不那么容易被“奇怪能力”扫描到、更混乱、更充满机会的地方。他想到了老杰克偶尔提到的边缘星带,想到了黑市,想到了那些游离于联邦控制之外的区域。那里或许危险,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少的规则,更多的自由,以及——更多的废品,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机遇。

这次与灵能者的意外接触,加上之前在女兵宿舍区的失败和受到的惩罚,让陈奕龙内心深处产生了离开普罗斯佩拉空间站、前往边缘星带闯荡的强烈念头。他需要一个更广阔的舞台,一个能够让他更好地发挥自己“废品智慧”和“猥琐战略”的舞台。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能量拖把,又看了一眼周围整洁却冰冷的走廊。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的战场,应该在更混乱、更充满未知的地方。

他脑海中浮现出边缘星带的景象——混乱的黑市、漂浮的垃圾星、游荡的海盗和佣兵、以及传闻中隐藏着古文明遗迹的区域。那里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他感到一阵兴奋。他知道,是时候做出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