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胜利茶楼后门的小巷钻出来,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战火围城的武汉。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硝烟味,远处隐约传来枪声。手中握着接头人刚给的钱袋和药品,怀里贴身藏着那张写有新联络方式的纸条和一枚徽章。完成了情报转交的任务,卸下了这份沉重的首接负担,但新的使命感和对前路的迷茫,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头。
“陈老大,我们去哪儿?”马大牛捂着胳膊,小声问。他的脸色因为失血和疲惫显得很苍白。
我看了看周围陌生的街道,这里是汉口区,比之前的废墟区要显得“完整”一些,但依然充满了危险——随时可能出现的巡逻队,流窜的土匪或溃兵,以及潜藏在暗处的未知威胁。更重要的是,我们身上的伤必须尽快处理和恢复,否则难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我们需要一个安全、隐蔽、能容我们休养一段时间的藏身之所。
我运用《撼龙八诀》的感知能力,扫描着附近的建筑和街区。寻找那种能量波动沉寂、没有明显人为气息、结构相对坚固、且有良好隐藏或逃生路径的地方。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城市里的建筑能量波动驳杂,很难分辨。
我们沿着小巷谨慎地移动,避开偶尔经过的行人或巡逻队。路过一些被炸毁的建筑,我都会停下来,运用感知探查一下内部。有些地方能量紊乱,显然不够安全;有些地方有其他流浪汉或隐藏者的气息;有些地方则结构破损,随时可能塌陷。
在穿过几条街区后,我的感知锁定了一栋建筑。它看起来像是一座被废弃的商铺,外表有些破旧,门窗都用木板钉死了。但它的地下,似乎有一个能量波动异常沉稳的区域,而且,我感知到这个地下区域有一个隐藏的、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入口。
“大牛,这里!”我示意马大牛跟我来。
我们借着建筑的死角,悄悄地来到这座商铺的后面。在墙角的一个隐蔽处,我感知到,地下的能量波动在这里有一个汇聚点。我用手敲了敲地面,声音有些空洞。
这里有一个地下室入口,而且可能比较安全!
我运用感知能力,仔细探查周围,确认没有人后,开始寻找那个隐藏的入口。在墙根的一处被杂物掩盖的地方,我发现了一扇用木板和泥土伪装起来的小门。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是通往地下的台阶,一片漆黑。我再次运用感知探查下方,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带着马大牛钻了进去。
进入地下室,将入口的小门重新掩盖好。地下室很空旷,只有一些废弃的货架和杂物。空气污浊,光线完全无法射入。但这里很隐蔽,很安全,是暂时的避风港。
我从钱袋里拿出接头人给的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地下室干燥的角落,是处理伤口和休息的好地方。
我们拿出接头人给的药品,开始仔细处理伤口。马大牛的左臂伤口很深,我用清水(如果找到水源或自带少量)清理干净,然后用纱布和药物小心地包扎。他的脸色依然苍白,额头冒汗,但他咬牙坚持着。我的肋侧和腿部也处理了,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青紫,需要时间恢复。
在处理伤口时,那种巨大的悲伤再次袭来。赵排长,他们牺牲时的惨烈场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些药品、这些钱,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陈老大……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马大牛突然问,他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他问的不是回邯郸,而是回那种有战友、有安全感的日子。
“能。”我回答,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只要活着,就能。”
处理完伤口,我们靠着墙壁坐下,疲惫和伤痛让我几乎无法动弹。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我拿出接头人给的那张写有新联络方式的纸条和那枚徽章。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些看似随意但可能包含特定信息的话。徽章是一枚小小的、铜质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既像一个抽象的符号,又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我运用《撼龙八诀》的解文能力,尝试解读纸条上的内容,以及徽章上的图案。纸条上的文字是当时的常用文字,但排列组合可能蕴含着额外的意义。徽章上的图案,则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符号,可能与我之前见过的玉心纹路或机关术符号有某种联系。
接头人说,这是让我接触到戴天明,或者对他这样的“奇人异士”感兴趣的国军高层的引荐方式。戴天明……这个名字再次在我心中掀起波澜。他与金百合、黑曜团、青铜锁片都有可能牵连。他掌握着权力,可能也掌握着一些关于玉心或鎏金铜马的线索。
这是一条充满风险的路。接触这样的人,意味着可能卷入更复杂的权力斗争和危险漩涡。但同时,这也是一条可能通往我最终目标的路。利用情报的功劳作为敲门砖,利用我的“特殊本事”引起他们的兴趣,或许能撬开一些原本无法触及的大门。
我和马大牛小声讨论着。他虽然不理解其中的复杂性,但他完全信任我的判断。
“陈老大,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很危险啊?”马大牛有些担心地问。
“很危险,”我实话实说,“但我们现在没有别的路了。这是赵排长他们用命换来的机会。”
我们将接头人提供的钱和药物仔细收好,这是我们在武汉生存下去的重要保障。
在地下室里度过了几天。伤势慢慢恢复,体力也在渐渐回升。饥饿依然存在,我们必须非常节约地食用剩余的干粮。有时候,我会在夜里运用感知能力,小心翼翼地探查地面上的情况,寻找可能获取食物和水源的机会,但这是一个危险的行动。
在养伤期间,我反复研究着那张纸条和徽章。运用八诀的感知和解读能力,我尝试挖掘出更多的信息。纸条上的地址似乎指向城内一个比较重要的区域,徽章上的图案也越来越清晰地在我感知中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能量频率,这可能就是辨别信物的关键。
同时,我也在思考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既能接触到戴天明或相关人物,又能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的核心秘密(特别是鎏金铜马、青铜星盘、玉心以及我的真实目的)。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说辞,一个能引起他们兴趣,又不至于暴露过多的身份。
也许,可以从“古代机关术”、“特殊能量的应用”、“对国家宝藏的研究”这些方向入手。利用情报的功劳,提出我对这些领域的独特见解和能力,引起他们的重视。
经过几天的休养和思考,我们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体力也恢复了大部分。干粮所剩无几,我们不能再继续躲下去了。是时候,按照赵排长留下的指示,迈出下一步了。
夜里,城市外围的炮声比平时更激烈了。那是日军可能正在进行新的进攻。武汉城的气氛更加紧张。
我再次拿出那张纸条和徽章。上面的联络地点,像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指引着方向。
“大牛,准备一下,”我看向马大牛,他的眼神己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定,“我们该出发了。”
马大牛点了点头,默默地收拾好他的步枪和剩余的行李。他知道,新的考验来了。
离开这个提供我们庇护的地下室,回到战火围城的武汉城中。手中握着信物,心中怀着使命。
接下来的路,将通往权力的中心,也可能通往更深的漩涡。戴天明……这个名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