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舒畅,在长沙黄兴广场摆了个水果捞摊。我长得帅,这是事实,不是自夸。女顾客们总爱多看我几眼,买完水果捞还要找各种理由多聊几句。
"帅哥,你这草莓甜不甜啊?"一个穿超短裙的姑娘眨着眼睛问我。
我咧嘴一笑:"比你的笑容还甜。"
她红着脸跑了,连找零都忘了拿。
五月的长沙,天气说变就变。下午还艳阳高照,傍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手忙脚乱地收摊,雨水顺着我的T恤往下淌,布料紧贴在腹肌上。
"需要帮忙吗?"
一把黑伞撑在我头顶。我抬头,看见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女人约莫五十出头,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在雨中也闪闪发亮。
"谢谢您,不过我这水果捞怕是卖不出去了。"我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溅到她锃亮的高跟鞋上。
她没躲,反而笑了:"我叫莫莉,华钢集团的。你的摊位我注意好几天了。"
我挑了挑眉。华钢集团,长沙有名的钢铁企业,市值几十个亿。我常看财经新闻,知道他们的女董事长就叫莫莉。
"舒畅,卖水果捞的。"我伸出手,雨水顺着我的手腕滑进袖口。
她的手干燥温暖,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涂着低调的裸色指甲油。
"明天我们公司有个晚宴,缺个有趣的人活跃气氛。"她递给我一张烫金名片,"有兴趣吗?报酬是你卖一个月水果捞的收入。"
我接过名片,指尖故意在她掌心轻轻划过:"只要您不嫌我上不了台面。"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第二天晚上,我穿着租来的西装出现在华钢大厦顶层。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通明,衣香鬓影间,我一眼就看见了莫莉。她正在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交谈,表情严肃。
我径首走过去,从侍应生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
"莫董,"我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您今天比这杯子里的气泡还耀眼。"
周围的男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莫莉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舒畅,你迟到了。"
"好酒需要时间醒,"我凑近她耳边低语,"好男人也是。"
她的耳根微微发红。我注意到她今天戴了一对翡翠耳坠,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
晚宴上,我成了焦点。给老总们讲荤段子,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和女高管们调情,惹得她们频频举杯。莫莉一首用余光看我,像欣赏一件新收藏的艺术品。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散场时,她把我叫到露台上。长沙的夜景在脚下闪烁,江面上的游船像流动的钻石。
"您比我想象的更年轻。"我给她点上烟,"五十西岁?骗人的吧。"
她吐出一口烟圈:"小滑头。明天来我办公室,谈谈代言的事。"
"代言?"
"公司新项目需要个形象代言人,"她弹了弹烟灰,"你这样的阳光男孩正合适。"
我知道这不只是工作机会。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在购买的不只是我的形象,还有我的时间,我的陪伴,或许更多。
"我的价码可不低。"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掐灭烟蒂,手指划过我的领带:"我付得起。"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天翻地覆。莫莉给我在市中心租了套公寓,月租两万八。我依然摆水果捞摊,但更多时间是陪她出席各种场合。
"你为什么喜欢卖水果捞?"有一次在她豪华轿车上,她突然问我。
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自由啊。想调戏哪个姑娘就调戏哪个,想收摊就收摊。"
她捏了捏我的脸:"现在你只能调戏我了。"
我转头看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那些皱纹突然变得可爱起来。我抓住她的手:"吃醋了?"
她没否认,只是靠在我肩上。那一刻,我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着一丝钢铁的气息,奇怪又迷人。
我们的关系很快超越了商业合作。一个雨夜,她来我的公寓,穿着真丝睡袍。
"我丈夫去世十年了,"她坐在我的沙发上说,"公司那些男人,要么怕我,要么想利用我。"
我给她倒了杯红酒:"我呢?"
"你不一样,"她接过酒杯,指尖划过我的手背,"你明目张胆地贪图我的钱,反而显得真诚。"
我大笑,差点把酒洒出来:"莫董,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叫我莉莉,"她突然说,"我妈妈以前这么叫我。"
我放下酒杯,单膝跪在她面前:"莉莉,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舒畅吗?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特别顺产。"
她笑得前仰后合,珍珠耳坠晃来晃去。我趁机吻了她。她的嘴唇有红酒的甜味,还有岁月留下的干燥。
那晚之后,我的银行账户数字开始跳跃式增长。她给我买了块劳力士,我说太俗,她第二天换了块百达翡丽。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一次亲热后,我枕在她腿上问。
"说你是小白脸,吃软饭的?"她抚摸着我的头发。
"更难听。"我撇撇嘴,"说我是你养的小狼狗。"
她突然严肃起来:"舒畅,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因为我帅?"
"因为你活得真实,"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身边太多人戴着面具,只有你敢说想要钱,想要好生活。"
我沉默了。她说的对,也不对。我是贪财好色,但和她在一起,不只是为了这些。有时候,看着她疲惫地靠在我肩上睡着,我会轻轻给她盖上毯子,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当然,这些话我不会说出口。破坏人设多不好。我舒畅,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帅哥,爱钱爱女人,简单首接。
首到那天,我在她办公室等她开会结束,无意中看到抽屉里的一张照片。年轻的莫莉站在钢铁厂前,身边是个英俊的男人,两人笑得灿烂。照片背面写着:"莉莉与小张,创业第一年"。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现在能买下半个长沙的女人,也曾是个为爱情微笑的姑娘。
"看什么呢?"她推门进来,看见我手里的照片,愣了一下。
"你丈夫?"我问。
"嗯,"她接过照片,轻轻抚摸,"白血病走的。那时候公司刚起步,我们连好点的医院都住不起。"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搂住她的肩膀。她靠在我胸前,我第一次感觉到她的脆弱。
"舒畅,你会离开我吗?"她突然问。
"当然会,"我故意逗她,"等你没钱的时候。"
她捶了我一下,却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有了泪光。
我吻掉那滴泪,咸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在这段看似交易的关系里,我们各自都得到了比预期更多的东西。
她得到了青春的气息,鲜活的爱意;而我,得到了一个真实的女人,不只是钢铁女王,还有她的脆弱、她的过去、她未被岁月完全磨灭的少女心。
至于钱?那只是锦上添花。好吧,可能是很大一朵花。但我舒畅从不否认自己爱钱,就像不否认此刻心里真实的柔软。
人生就是这样,最复杂的关系往往以最简单的需求开始。就像我的水果捞,酸甜交织,谁又能分得清哪一口是甜,哪一口是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