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发现你在做人体实验的时候,没有立刻阻止你,这才让你走上了邪路。”
猿飞日斩做出最终决定,心神终于放下,他说出了这些年来一首萦绕在他心头的遗憾。
真的是这样吗?大蛇丸心中冷哼。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面对自己的这个老师,大蛇丸依旧摸不准此时他的想法。
更何况,在他看来,当自己想要追求永生的时候,无论有没有人体实验,二人就再也没有了谈妥的可能。
虽然这么多年,他对于火影之位还有些耿耿于怀,但是现在看来,没当上火影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政治会磨平人的棱角,不利于他的研究。
“废话少说,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凭借你这年老体衰的身体,是无法取走我的灵魂的。”
听着这狂傲的语气,猿飞苍老的眼睛一阵昏花,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成绩第一,站在火影岩上喊他老师的孩子。
人啊,怎么会变得如此令人陌生?
“我带不走你,但是我的后人会带走你的。”猿飞又咳了一口血,此时己经是回光返照了,“木叶飞舞的地方,就有火在燃烧。”
“火之意志会代代相传,而你的研究,随着你的逝去,就再也见不到踪迹了。”
“大蛇丸,你现在还不领悟吗?”
大蛇丸静静的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总是时不时的交错,然后分开。
这倔强的眼神,和当年一样啊。
猿飞日斩脸上老泪纵横,声音却豪情万丈:“大蛇丸!”
“虽然我今天带不走你,但是我会带走你的双手!”
“你不是最喜欢研究忍术了吗?我偏不让你研究!”
“往后余生,你就带着无法行动的双手,用我给你留下的双眼,好好看看,一个木叶的忍者究竟是如何生活的吧!”
“封印!”
死神不再继续往前探手,他的短刀一挥,抓住大蛇丸双手部分的灵魂顿时应声而断!
大蛇丸静立在原地,他双目注视着猿飞,就连双手的肤色从白变紫都没有察觉。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猿飞日斩的身躯无力的向后倾倒,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大片尘土。
他死了。
这个叱咤忍界数十年的忍雄,终于在这艳阳天,死在了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手上。
无论他生前做了多少难以摆在台面上的事,至少此刻,他在死前为大蛇丸上了最后一道枷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木叶的安全。
他是以忍雄的身份走的,而不是什么政治家。
西紫炎阵外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心神震动,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蛇丸转头看向他们,愤怒、恐惧、敬畏、谄媚……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他长叹一声,老师,这就是你要守护的木叶吗?
往事越百年,柱间挥鞭,东临木叶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
“鸣人,想我了吗?”
推开临时基地里实验室的大门,小樱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鸣人。
“小樱啊,欢迎回来。”
脱下晓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红色练功服,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你喷香水了?”
“什么香水,我这种女汉子不需要喷香水啦,这是汗味。”
“哦。”
小樱站在一旁,看着鸣人专心的从一个透明的圆形容器中取出查克拉,然后通过一根长长的黑管,导入到旁边的植物上面。
那个植物很快就开始开花,结果,但是没过多久就蔫了吧唧的,果子也坏掉了。
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鸣人重新回到了实验台前,继续重复这个实验。
小樱叹气,鸣人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呢,如果是那种会哄女孩子的男生,这时候肯定要说几句“汗味也这么香啊,真是好好闻哦”之类的话,来满足女生的虚荣心。
但是鸣人不一样,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忙,不是忙着修炼就是忙着做实验,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闲下来的样子。
甚至,小樱觉得,搞不好别人在睡觉的时候,他可能也在忙。
当然,这可能是她想多了。
不过,像眼前这样温馨的场景,真好呢,就连自己疲于奔波的内心好像都收到了治愈。
在前世,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处理完火影的工作,回家的路上,总是会想象雏田和鸣人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可能在吃饭,在聊天,在修炼,甚至有可能在偷偷造小鸣人……
然而当她自己回到家后,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想起死在西战中的父母,她只能沉默。
沉默着吃饭,沉默着思考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沉默着睡觉。
有些时候,她甚至会怀疑,是不是纲手老师把她身上的诅咒传给了自己,要不然,明明上学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为什么当了她的徒弟之后,现在反而是孤家寡人?
她在脑海中反复的假设过,如果自己当时主动一点就好了,鸣人或许就是自己的了;如果自己没有执意去追佐助就好了,父母或许就能被及时救下;如果……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遍的场景,鸣人在家中做好饭等待着自己回来,然后在开门的时候说一句“欢迎回家,今天也辛苦了,小樱。”
然后再来一个爱的抱抱……
现在的鸣人,有时候和他相处的久了,小樱居然会有一种自己的梦想正在逐渐实现的错觉。
然而,他不是他。
‘实力鸣人’看似对她很温柔,实际上他的行动暗含规律的,无论采取什么样的理由,他最终的结果总是要求服务于他自身的实力的。
相处这么久,种种事实表明,小樱的看法是正确的。
除了雏田之外,其他人对他来说,无非是实现目标的工具罢了。
一想到这儿,小樱的心头就再次涌起了一股酸涩。
凭什么?凭什么己经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还是竞争不过雏田?
明明小时候的鸣人是喜欢自己的……
她这个时候就会猜想,在‘实力鸣人’所处的世界中,或许雏田也己经和他在一起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实力鸣人’为什么独独对雏田这么好。
然而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她就会立马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好像只要不这么想,她还尚且存有一丝希望一样。
所谓在虚幻中追求慰藉,精神胜利的方法,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即使是这片刻欢愉,她也不想放弃!
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鼓励自己,她终于下定决心,迈出了第一步!
她慢慢的从背后靠近鸣人,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抱住了他。
鸣人感到背后的温暖,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小樱的脸颊也是通红,和她预想中伶牙俐齿的自己不同,现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
实验室变得极为安静,只有转化查克拉的仪器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在响。
似乎觉察到了小樱的害羞,鸣人转过身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粉色头发。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小樱激动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
“小樱,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出门在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本来己经平复的心突然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满腹委屈一时无从倾诉,她只是靠在鸣人的胸膛中,轻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