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本打算在鸣人长篇大论完之后,再给他扣上一个幼稚的帽子,但是在听到鸣人说的这些话后,这两个字就像是卡在了他的喉咙中,再也吐不出来。
鸣人所说的东西,完全越过了他所谓的善恶、理想的层面,而是从现实的角度进行分析。
这不是一般人能说出口的言论。
鬼鲛为鸣人超越年龄的思想而惊讶,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冷漠。
无论鸣人笑得多么阳光,能想到这一层面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傻白甜?
鬼鲛想起了他和鼬在木叶村收集到的情报,只觉得有关鸣人的所有内容好像都错得离谱。
他在这一刻,终于收起了在内心因为鸣人年龄而产生的那一抹轻视之心,而是真正把鸣人当成了一个可以在对等立场上沟通,而且实力强大的忍者。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为什么不认同月之眼计划?”
鬼鲛说出了隐藏在他内心更深处的真实想法:“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忍界,但凡是一个有所追求又脑子清醒的人,只要知道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不认同?”
“如果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度过幸福的一生,那么在幻境中沉醉、沉迷,只要能幸福,现实与虚假的边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认同和平的理念,你本身就是忍界不幸的制造机之一,所以你才对这个计划保持反对?”
鸣人哈哈一笑:“你对我的态度转变可真大,前一刻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小鬼,这一刻就变成了一个制造祸乱的魔头,你不觉得由于你自身的狭隘的视角,对现实世界的判断己经开始变得极不准确了吗?”
鬼鲛被他怼的说不出话,于是换了个话术:“哦,那你既觉得我不行,而且还觉得月之眼计划也不行的话,那你有什么高见,说出来听听?”
鸣人露出了像是狐狸马上要吃到鸡的表情:“那就是我的组织的核心机密了,你必须要先加入我们才行。”
鬼鲛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己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妨说的更开一点:“既然你不是怀抱着那种天真的劝降的想法,那我必须要问个清楚,你就不怕在招揽我之后,我反水或者给晓组织泄露情报吗?”
鸣人却是没有首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天空:“不,你不会的。”
“鬼鲛,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断的想要追求极限,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在漫长的苦痛、煎熬、试炼、成长的过程中,我领悟到了一件事。”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但是自然的力量却摸不到边界。”
鬼鲛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说,你是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月之眼计划能够成功?”
鬼鲛想了想,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最主要的嘛……
“我想,是因为那个人强大的实力做了保证吧。”
没错。
在忍界,无论是谁,无论是哪路人马,无论他们怀揣着怎么样的理想,都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强大的实力是任何计划施行的基础。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计划不能成功呢?”
毫无预兆的,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漫天的乌云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覆盖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之上。
鬼鲛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本想飞身逃跑,但是一想到鸣人的速度,就不得不停留在原地。
他也想看看,鸣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起风了。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得人身子骨发冷,就好像身体的温度一吹就由外而内的被带走了。
鬼鲛的视力惊人,他看到黑乎乎的云层中开始落下一些细小的东西。
是雨吗?
不,是下雪了。
雪花坠落的速度极快,刚刚好像还在云层之中,转眼间就到了地面。
这是什么忍术,改变天象的农业忍术吗?
鬼鲛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掉落下来的雪花,想要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飞雪究竟和自然界本身的雪花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的手刚碰到雪花,就发现,接触的地方开始有冰霜凝结。
他反应速度很快,想要靠体内的查克拉来化解这寒冰,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就是一缩。
紧接着,他毫无预兆、不顾形象的手腕一抖,拔足朝着远方狂奔!
“晚了。”鸣人淡淡道。
鬼鲛刚刚制造出来的庞大水面,此刻在和雪花接触的一瞬间,都纷纷化作了带着白霜的冰块。
鬼鲛还没迈出腿走上几步,一道冰晶就突然从地面上升腾而起,若不是他收脚及时,恐怕整个脚掌都己经被这道冰晶给刺穿了!
他刚想回头换个方向继续逃命,然而身子都没来得及转过去,另一道冰晶就从后面升起!
一时间,“唰唰唰”的声音接连响起,鬼鲛赫然发现,自己己经被好几道冰晶构成的冰墙给围起来了!
天上依旧持续不断的往下撒着雪花,鬼鲛的体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降低。
他知道情况危急,再也拖不得了,而且也极为恼怒自己居然刚刚相信了鸣人的鬼话,说什么会放他一命之类的谎言。
这个小鬼,释放出这个忍术就是为了奔着杀人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这个忍术就连查克拉都能冻结!
不,甚至不是冻结查克拉那么简单。
这个术里面有查克拉的存在,但是还有其他的神秘能量,两相结合,就连熟悉的查克拉都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
之前他还很好奇,为什么鸣人打自己看起来那么轻松惬意。
现在他知道了原因,不过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