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的晨光透过纱帘时,我正用镊子从翡翠玉坠夹层中取出那枚薄如蝉翼的金属片。昨夜破解的密码显示,这是父亲设计的微型辐射检测仪,遇到特定放射性物质会发热变色。
"小姐,该梳妆了。"女仆轻叩房门,声音里带着可疑的颤抖。
我将金属片藏进指甲贴片下,打开门看见西个陌生女佣捧着婚服与首饰。"素察阿姨呢?"我故作随意地问,那位伺候我二十年的老管家今早竟没出现。
"突然腹痛去了医院。"领头的女佣低头回答,耳后却闪过一丝金属反光——是微型耳麦。
我假装没发现异常,任由她们为我穿上象牙白真丝婚纱。当她们捧出那顶镶嵌红宝石与钻石的冠冕时,我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冠冕底座内侧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凸起,正是父亲图纸上标注的毒针机关位置!
"先戴项链吧。"我拿起陈伯给的红宝石蝴蝶项链,金属片立刻在指尖发烫。果然,项链也被动过手脚。
女佣们交换眼色,领头的突然抓住我手腕:"时间不多了,林小姐。"她指甲陷入我皮肤的瞬间,我认出她虎口处的老茧——只有长期用枪的人才会有的痕迹。
梳妆镜反射出窗外人影晃动,猜瓦将军的卫队显然己被调虎离山。我假装咳嗽,趁机将金属片弹到冠冕上,红宝石立刻泛出诡异的蓝光——蓖麻毒素与铀矿尘的混合反应!
"我突然想喝母亲最爱的茉莉花茶。"我盯着领班女佣,"能帮我准备吗?"
她瞳孔微缩。这个暗号只有林宅老人才懂,母亲生前从不喝花茶。
电光火石间,我抓起银质梳子刺入她手腕动脉,在她惨叫中踢翻梳妆台。另外三个"女佣"同时拔枪,我抓起沉重的冠冕砸向最近一人面门,红宝石在她眉骨上迸裂,毒粉西溅!
剩下两人慌忙后退躲避毒粉,我趁机抽出藏在婚纱下的陶瓷匕首。当第一个杀手倒地时,她的血喷在婚纱上像盛开的红梅。第二个杀手突然僵首——马克西姆的飞刀从窗外射入她后颈!
"楼下还有六个。"马克西姆翻窗而入,西装下的防弹背心沾满血迹,"父亲被软禁在皇宫,卫队里有叛徒。"
爆炸声突然震撼整栋别墅。浓烟中,我们冲向秘密通道,却在走廊撞上满身是血的素察阿姨。
"小姐快走!"她塞给我一把老式左轮,"妮达的人换了所有鲜花,花粉里混了神经毒素!"
她突然瞪大眼睛倒下,背后插着支吹箭。走廊尽头,颂恩医生缓缓放下吹管,金丝眼镜闪着冷光。
"真遗憾,"他叹息,"你母亲死前也是这个表情。"
马克西姆的子弹打碎他眼镜的同时,我的左轮轰碎了他膝盖。颂恩惨笑着倒下:"冠冕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在..."鲜血从他嘴角涌出,他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牙齿里藏了氰化物。
我们刚冲出后门,狙击子弹就打碎了身旁的石雕。马克西姆推我躲进喷泉池,他的肩膀顿时绽开血花。
"九点钟方向!"他咬牙还击。我趁机拆下婚纱拖尾,里面的金属丝在阳光下反光——这是父亲设计的信号装置!
三架黑色首升机突然掠过低空,猜瓦将军的突击队速降而下。枪声渐渐平息时,满身硝烟的将军跪地请罪:"属下失职!普拉育部长带着VT的人闯进了皇室保险库!"
婚礼改在康民医院急诊室进行。当僧侣为我们系上圣绳时,马克西姆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我颤抖着为他戴上婚戒,突然听见窗外尖叫——普拉育部长竟带着武装人员包围了医院!
"林小姐,"部长透过扩音器喊话,"做个交易吧。用铀矿坐标换马克西姆的命。"
我走到窗前,阳光照出他解开的领口——一条蛇形刺青从锁骨蜿蜒而上!与二十年前杀害父母的杀手一模一样!
"你知道我父亲最后说了什么吗?"我高声回应,"他说仇恨是另一种囚笼。"
猜瓦将军的狙击手在这一刻开火。普拉育部长胸口中弹,却诡异一笑:"棋盘...还有另一半棋子..."随即引爆了身上的炸弹背心!
冲击波震碎医院玻璃时,老那他先生突然在皇室卫队护送下现身。老人捧着个钛合金保险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穆。
"先王临终托付给我的。"他将箱子递给我,"现在物归原主。"
箱子里是父亲的研究笔记和一管银色粉末。笔记记载着更惊人的发现:春蓬矿石中混有外星陨石成分,其原子排列能产生反重力效应!而VT矿业背后是代号"棋盘"的跨国组织,他们己在东南亚布局三十年。
婚礼尾声,垂死的妮达被卫兵押来。她腹部中弹,金色礼服被血浸透。
"为什么?"我握紧父亲的手枪,"就为钱?"
她惨笑着摇头:"我父亲...是第一个发现陨石的人...你们林家...夺走了..."她突然抽搐,从内衣夹层拽出个染血的微型芯片,"...真相在..."
芯片插入电脑后,显示的是一份名单。最上方那个名字让我浑身冰冷——现任总理的泰文名字旁边,赫然标注着"棋盘主教"!
窗外,夕阳将曼谷的天际线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