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

　　长空拿起咖啡和赠品迅速溜走。

　　跟博士的约定不能鸽，她从博士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压抑许久，亟待爆发的怒火。博士的怒火比汐斯塔火山还炽热，她相当于造成火山爆发的那只庞贝，不从根源解决问题，问题就会一直存在。

　　不加砂糖和奶精的哥伦比亚黑咖啡，保留了最原始的苦味和酸味，最能提神。罗德岛的理智合剂倒进黑咖啡里，能组合成怪异又和谐的味道，越喝越上头，就像冬阴功泡面的汤底。

　　在约定时间前五分钟，长空来到一家叫“小杯冰室”的茶餐厅门口。名字看起来不太妙，不知道厨师的手艺是不是也很小杯。

　　博士预约了二楼的包厢，她刚踏进茶餐厅门口，就有一位满脸仙气，毫无工作积极性，满脸“爱吃不吃”表情的服务生领路。

　　小餐厅服务恶劣是特色，小杯服务质量不得不尝。

　　茶室的环境还算干净，二楼包厢风格古典，装饰都是木制，隔绝了外面钢筋水泥的都市气息。

　　博士摘下面具，在方桌边喝茶等待，手边摆着一只沙漏。长空走进包厢的第一秒，沙漏刚好漏空。

　　“踩点不是好习惯，长空小姐。”

　　“抱歉……”

　　解释有掩饰的成分，长空直接不解释。

　　“请坐。”

　　博士看了眼对面的位置，面无表情。

　　暴风雨前的平静，让长空和她的尾巴都感到不安。

　　（生理期，码字速度大幅下降，又要写到天亮了。）



第一卷 海嗣灭世的世界线 : 93.罗德岛的私有财产

　　“喜欢吃什么就点，这是菜单。”

　　博士把一本半旧的朱红色硬皮本推到长空手边。

　　她还在酝酿，没有爆发，反常的态度比直接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更可怕，充斥着难以捉摸的危险感。

　　与其猜让人猜测自己为什么生气，不如直接说出来。但是，今天的谜底不用猜，长空早就知道。

　　独自离开罗德岛，不向指挥官报备是其次，博士更介意她失约。

　　“博士……”

　　“怎么了？这家冰室的菜不合胃口吗？你不知道该选什么的话，就让我来替你选。”

　　博士笑着翻开菜单，翻到招牌菜的第一页，指着其中一道。

　　“星熊小姐推荐这家店的虾饺，诗怀雅小姐推荐招牌叉烧包，你觉得哪一样更好？”

　　“当然是……全都要比较好。”

　　长空汗流浃背了。

　　如果单选是错误选项，那就双选。就像可耻的炒股类百合小说，明明可以全部都要，却在刷满每一位女性角色的好感度之后，突然选一位不众望所归的女生交往，让剧情和读者期待急转直下。

　　“我觉得这道菜也不错。”

　　连续翻页之后，博士指着一道像切片龙尾的菜。她指向菜式图片的瞬间，长空突然背脊一冷，接着是尾巴。

　　她下意识抱住生命的第二咽喉。博士藏在面具下的冷酷双眼，一定在盯梢着什么，压迫感拉满、

　　“这是东国狡兽的尾肉，听说对身体很补，尤其是尾巴，你应该很需要。”

　　不是征询意见，而是通知的语气。

　　“博士按照自己口味来点就好……我，我不挑食……只要菜里不放香菜和芹菜都能动筷。”

　　“好，那我就根据上面的推荐多点几道。费用由龙门近卫局报销，不用担心。”

　　“是……”

　　博士在点菜的终端上按了几下，最后点选“下单”。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说半句话，气氛比水月肉鸽的bgm还诡异。

　　“我的样子很吓人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只是你，就连可露希尔也是。”

　　“没有，博士可是美女，而且黑丝也很性感。”

　　“抬起头来。”

　　“是……”

　　上司命令不得不服从，长空强迫自己克服恐惧，直面巴别塔的恶灵。博士终于收敛那不详的微笑，板着脸跟她对视。

　　“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对你的脸色差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害怕我笑，却喜欢别人笑。”

　　“还真是。”

　　跟主题无关的闲话到此结束，博士用指尖敲打垫了一层玻璃的桌面，一下一下击打的声音，像有人抡起能让坎诺特商店半价的锈蚀铁锤猛砸胸口。

　　“趁着还没上菜，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错误吧，长空小姐。”

　　“是……”

　　“我希望罗德岛的干员能拥有正常的交流能力，而不是一昧地复读和逃避。现在，请你说明自己的错误在哪。”

　　长空的神经比电吉他的弦绷得还紧，博士就是那美（可）好（怕）的吉他手，不断拨动琴弦，让她被持续的音浪冲击。

　　“我不该在没有告知博士的情况下离开罗德岛，利用《罗德岛干员手册》里的漏洞，忽悠可露希尔小姐同意我的申请，私自调用罗德岛的载具，还有……不该爽了博士的约。”

　　“嗯，你对自己的错误有清楚的认知，这是好事。”

　　博士想听的都听到了。唯一不满的是，跟她有关的事项竟然被放在最后提起。计较它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天，她对过去的事无意追究，更看重当事人的态度和补救策略，还有未来走向。

　　“那么，长空小姐，你决定如何弥补自己的错误？”

　　问题来到最关键的点。

　　这时，冰室的服务生开始上菜，暂时打断这令人窒息的对话。

　　博士最擅长给谈话对象步步施压，或者巧妙引导，让对方落入圈套。看似留有余地，又让人动弹不得。动弹不得，却不完全断气，像被人用绳索捆住身体扔进沼泽里，让身体被粘稠的物质包围，只露出头部。

　　可露希尔区区奸商，足不出户的家里蹲宅女，绝不可能是博士的对手。

　　难怪凯尔希总喜欢嘴臭博士，两人唇枪舌剑的场面一定很精彩。

　　上菜的服务生推走餐车，对话继续。

　　“关于博士的提议……我有个在意的点。你说的《秘密协议》，里面包括哪些项目？只有亲吻，还是包括亲吻在内，泰拉人延续生命的全套？另外，我应该不会打白工对吧？”

　　“这倒是没考虑过，让我想想。”

　　博士单手托住下巴，做沉思状。

　　跟特定干员身体接触能治疗偏头痛，这件事本身就挺值得留意。博士没想过更深度的接触会触发怎样的结果，被长空这么一提，突然有了兴趣。

　　她不仅是一位矿石病和天灾学专家，也拥有神经学博士学位，愿意花费一生时间在追求知识和真理的海洋里遨游。

　　关于接吻能缓解头痛的课题，值得花上几十年去研究。协议内容需要慎重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