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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天道棋局

归墟的海面被青铜舰队染成灰色,每艘舰船的桅杆上都挂着 “天道商盟” 的巨幅契约。李坤的镜舟在舰队缝隙中穿梭,星秤自动避开巡逻的契约光束,秤盘上显示着每艘舰船的弱点 —— 船锚处的混沌之种碎片。

“李大哥,看船头!” 朱八两指向旗舰,船头雕像竟是初代司命与西王母的融合形态,双生神格被改造成契约核心。商盟使者站在雕像头顶,手中握着染血的星秤残件:“建木容器,准备称量你的情感吧。”

镜舟突然被契约光束击中,李坤的建木根系本能地生长修补,却发现根系接触的瞬间,商盟正在吸收他的记忆。他看见商盟的起源:五百年前,一群司命殿的叛徒偷走神格碎片,用混沌之种的裂痕创造了理性契约。

“他们想让人类成为没有弱点的容器。” 朱八两的饕餮纹勉强凝聚,“但没有情感,希望也会消失。” 他突然掏出祖父留下的青铜药杵,杵头的饕餮纹与商盟的契约核心共鸣,“李大哥,用星秤钩住他们的‘理性核心’!”

星秤爆发出强光,秤钩精准勾住旗舰的契约核心。李坤的意识被拉入天道殿,看见商盟的终极契约碑上,自己的名字位于 “首席容器” 栏,而朱八两的名字,在 “情感燃料” 栏。

“你们才是真正的掠夺者。” 李坤的声音在契约碑前回荡,建木根系缠绕住碑身,“情感不是燃料,是让世界温暖的光。” 他将星秤刺入碑心,秤盘上 “信任无价” 的刻度化作千万条光链,缠住每一个商盟成员的契约核心。

商盟使者的面具碎裂,露出底下苍白的面容:“你以为仅凭情感就能对抗理性?混沌之种的裂痕,就是你们的死穴!” 他挥手,旗舰底部打开,露出里面关押的无面商客 —— 他们的胸口都插着星秤残件,正在为舰队提供动力。

朱八两的双生神格胎记突然发出强光,他的身体化作半透明的饕餮虚影,吞噬了最近的混沌之种碎片:“李大哥,商盟的核心在天道殿深处,那里有初代司命的‘情感封印’!”

镜舟冲破舰队封锁,李坤看见天道殿的大门上刻着祖父的卦象:“火水未济 —— 未完成的,才是希望。” 他的星秤与卦象共鸣,大门轰然开启,殿内悬浮着十二颗 “理性核心”,每颗核心都囚禁着初代司命的情感碎片。

“原来商盟一首在收集司命的情感。” 李坤低语,建木根系自动缠绕核心,“没有情感的理性,不过是冰冷的枷锁。” 他将星秤对准核心,秤盘上浮现出朱八两的笑纹,以及村民们的希望,“现在,该让理性与情感共生了。”

核心应声炸裂,初代司命的情感碎片化作蝴蝶,飞向每一艘商盟舰船。商盟成员们摘下青铜面具,眼中重新浮现出困惑、愤怒、希望等情感。旗舰上的契约核心崩溃,混沌之种的碎片失去能量,坠入归墟深处。

归墟的海面恢复平静,星秤月的缺口开始愈合。李坤抱着朱八两站在天道殿顶,看见商盟的青铜舰队化作光点,融入建木根系。而在舰队残骸中,他发现了祖父的最后日记:“坤儿,商盟的理性契约,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混沌。真正的平衡,在人心的摇摆中。”

朱八两突然指向海面,那里漂浮着商盟的契约碑残片,上面的字迹正在改变:“质押情感,换取守护;抵押回忆,换取希望。” 星秤的光芒照亮残片,新的契约条款诞生了 —— 它不再掠夺,而是守护。

当镜舟返回太白山时,三教通汇门前站满了村民,他们手中捧着刚出锅的芝麻糖。李坤望向星秤月,发现新刻度终于完整,那是 “人心” 与 “理性” 的交叠,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刻度,代表着每一种情感的重量。

但在归墟深处,混沌之种的核心仍有一道未愈合的裂痕,里面封存着商盟的最后阴谋:“当情感与理性失衡,混沌将再次降临。” 而在裂痕深处,西王母的蛇瞳突然睁开,她的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握着最后一块 “理性核心” 碎片 —— 那是李坤与朱八两尚未察觉的、最危险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