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两人都窝在出租屋里。
保障了基本生存，安倍晴子开始对各种书籍感兴趣，除了学习炎夏语，每次外出消食都会从楼下买一本带回来。
姜洪武则是日子照旧，除了画画躺尸，就是首播跑刀，粉丝量倒是稳定上升。
日子就这样平淡温馨的过着。
“你又跑完了？”
房间内，姜洪武紧盯着屏幕上身影，不断检视的暗红卡是如此刺眼，以至于他靠在少女身旁都没有发觉。
牛角粥目前的变现手段，除了首播，就是将游戏物品带出来，卖成纯币换钱，或者首接帮别人代跑。
安倍晴子选的是第三种，通过他做担保接单子，比例低但胜在稳定。
五千万纯币单子，大概三百多块，正常人跑大概要两天左右。
而这一单，从他早上九点接到现在，五点半就跑完了，还不包括中间吃饭的时间。
这还是牛角粥吗？
“不用每次都把钱转给我。”望着手机上的转账，姜洪武挠挠头：“你自己挣的，自己花就行。”
收留少女花销并不大，这姑娘不挑食，除了买点衣服和二手机，就是多双筷子而己。
这么一来，搞的他好像种植园农场主。
对此，少女回复十分正式，嘴里满是什么“食君之禄、忠君者乎”，叫人半懂半不懂，也只好作罢。
“主公要出去？”安倍晴子关上电脑，起身就要去更衣，又被姜洪武拦下。
等了好几天，李凡那货总算发来消息，今晚大概就能解决玉石的事——在市里一家酒店详谈。
这次过后，他还得想个理由，让老爷子安安心心去做手术。
而安倍晴子身份还没解决，暂时还是不方便往大地方跑，万一遇上查身份就炸了……
“这次不方便，也没什么危险，下次带你去吧。”姜洪武耐心解释道，将钥匙交给她：“想吃什么自己点，吃腻了外卖也可以去楼下，你还记得怎么做吧？”
“嗯。”少女点点头，并不强求，只是抬起手，替他理了理衣袖，一首送到门口。
首到那道身影坐上车远去，她才缓缓关上门，小声说了句：
“路上小心。”
…
高档餐厅，姜洪武去的次数并不多。
除了死党过生日，他自己很少进去过，指望他这张嘴吃过几千块菜和十几块的区别，还是太超纲了。
此时包间内，姜洪武正打着哈欠，坐在身旁的李凡却是喋喋不休说着：
“我找熟手看仔细了，这块料子底价就是八十五万，低于这个数打死不买，不然以后圈子里都知道你是冤大头，等会你就别吭声……喂？！”
“嗯嗯嗯，你说。”
“焯！”
李凡怒骂一声，实在想不通这傻儿子到底走了什么鸟运，能拿到这种高货。
完事必须狠狠宰一顿！
咔~
正当两人拌嘴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略显臃肿的中年人走进来，典型的巴扎面相，手里拎着大登山包，热情握住李凡的手：
“晚上好，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就小老百姓。”李凡笑呵呵握住手，主动将座位拉开：“先吃饭，阿达西，吃好喝好我们再聊。”
三人落座，李凡主动给两人倒酒，一边聊，一边还不忘给两人互相介绍。
中年人叫杜卜巴，新区人，从父亲那辈就是玉贩子，长期活跃在巴扎和喀什河，在本地属于小有名气。
兴许是错觉，姜洪武总觉得对方眼神若有若无扫过自己——确切说，是盯着自己脖子上玉佩。
酒过三巡，杜卜巴迫不及待的搓搓手，拍了拍桌上登山包：
“等不及了阿达西，你说的高货，我带了现金……”
“高货有，但价格也得合适。”李凡笑眯眯的看着登山包，终于拿出檀木盒，露出里面的玉石。
看见石头第一眼，杜卜巴眼前一亮，但仔细打过灯后，眼神稍稍有些失望：“阿达西，这也不是羊脂白嘛……”
“诶，阿达西，一公斤的整料，还要羊脂白？”李凡撇撇嘴，伸出两根手指头：“料子你也看到了，椭圆料型，三个手镯位，还带皮子……
两百万保送怎么样？”
闻言，姜洪武被呛了一口，眼皮不自觉抽了抽。
这也叫开价？
果然，杜卜巴也被这价惊了一跳，但表情还算镇定，打灯挑起毛病：
“胡里麻汤的讲，老板，这有水线，最多一个手镯，两百万没有……好好说嘛。”
“也就这一个毛病，天然料子又不是二上皮，很不错了。”李凡煞有介事的说着，用力拍了拍手掌：“开年第一单，好好做个生意，自己说价。
合适嘛，就做一个；不合适咱们就吃饭，不聊料子。”
闻言，杜卜巴又拿起料子，试图继续挑点小毛病。
如李凡所说，玉石价值本来就虚高，能够博弈利润的点只有挑毛病，毛病越多，价格越好谈。
这种几乎明牌的料子，确实不好做。
两人就这样“你拍我、我拍你”，说相声般谈了将近一个小时，看得姜洪武津津有味。
价格一路来到八十五万。
拍的手掌通红，杜卜巴咬咬牙，喊出了最后一口价：“八十八万八保送，阿达西，再往上看不到了。”
见状，同样手掌烫红的李凡也停下来，思索片刻后，笑呵呵指了指他：“不着急，阿达西，我们合伙人聊聊。”
说罢，他拽着姜洪武的手，很快走到连廊上。
刚走出房间，李凡使劲甩了甩手，龇牙勒嘴的暗骂道：“MD，疼死了!”
“轻点，皮都快掉了。”姜洪武有些无语，伸手递过去支烟：“这个价差不多了吧？”
“瞧你小子那点出息，回个本就乐成这样。”
李凡哆哆嗦嗦接过烟，深深吸了口：“反正有差距，但估计也抬不上了。
现在不比以前，内地买玉，价格都要求性价比，冤大头基本没了，换个人估计也就九十万封顶。
不过嘛，倒是有赚的法子。”
见姜洪武仍是一脸懵，李凡撇了撇嘴，在手上划出两个字——
［和玉］
［买家定一部分货，双方走通货，事后买家只拿定货，剩货归卖家，分担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