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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假如渣渣龙在如懿传里人淡如菊41

流金潋滟漫过御苑琼枝,恍若天帝不慎打翻了琉璃盏,将九重天的鎏金光晕尽数倾泻人间。

金乌斜倚雕栏,将碎金般的日影筛过重瓣花叶,与莲华清辉缠绵缱绻,在汉白玉阶前织就万千光篆。

飞檐斗拱皆浸在氤氲光雾之中,画栋雕梁褪去凡尘烟火,化作蓬莱仙阙的鲛绡雾縠,太湖石畔涟漪轻泛,倒映着三十三天的琼楼玉宇。

连游廊下的紫藤都似染了仙气,袅袅娜娜垂作十二碧城的水晶帘栊。

此间光影流转处,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仿佛每一口吞吐的皆是玉露琼浆,教人浑忘却紫禁城的朱墙碧瓦,只道是误入了太虚境里的不老仙乡。

氤氲天香自九霄倾落,与莲台清气在琉璃光晕中缠绵共舞。

这芬芳是广寒宫捣碎的玉霜拌着月宫蜜露,又似瑶池甘霖浇灌出的仙葩吐蕊——前调是凌霄殿前千重雪浪凝成的甘冽,后韵乃功德池中万朵青莲蒸馏的圣洁。

当这缕香雾漫过十二碧城,恍若月宫仙子素手拨动天籁琴弦,每丝气息都在经络中化作潺潺灵泉,教人通体澄明如拭,连魂灵都浸在菩提净水中涤荡了三千尘障。

但觉满园芬芳织就无形天网,将俗世浮躁尽数滤作青莲瓣上滚动的晨露,唯余心田绽开朵朵金莲,涌动着超脱三界的清凉自在。

富察皇后与嘉贵妃并立,金莲绕指成轮,仙雾萦衣作带。

西目相投时,笑靥绽若并蒂优昙——那笑意是女娲补天遗落的五色石,在昆仑墟巅沐了九万年日月精华,方凝成这温润明澈的光晕。

皇后眉间花钿映着莲蕊流金,恰似观世音净瓶中初绽的杨柳枝;贵妃耳畔明珠缀着光雾成珞,恍若月宫桂子坠入寒潭溅起的碎玉。

当此莲华照影之际,她们的情谊早己超越红尘知己的范畴,化作太虚境里的双生菩提,根脉在三生石下紧紧相缠,枝叶于八宝池上共沐甘霖,在轮回往复中永恒绽放着不染尘埃的芳华。

如懿驻足一旁,一袭烟紫色宫纱裹着清瘦身姿。

那抹紫晕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紫藤花,洇着挥之不去的凄迷。

冷风掠过空旷的庭院,将她鬓边碎发吹得纷乱,却吹不散她眼底翻涌的惊涛——那双惯常沉静的杏眸此刻瞪得,宛如受惊的幼鹿跌入猎人陷阱,瞳仁里跳动着两簇幽火,将不可置信与敬畏交织成网。

“这……这是什么?”

朱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作颤抖的唇瓣,在暮春料峭中凝成一座玉雕,任凭惊愕如潮水漫过精致眉眼,将往日矜持冲刷得片甲不留。

渣渣龙僵卧在汉白玉阶上,下颌骨发出瓷器开裂般的轻响。

他浑然未觉自己失了帝王仪态,只觉眼前景象如海市蜃楼般虚幻——那道刺破云层的金光里,两道人影恍若神祇临凡。

往日精明的龙目此刻蒙着层雾霭,倒像迷途的鹿跌进太虚幻境,喉间泛起铁锈味,却吐不出半句人言。

周遭空气凝成实质,惊呼声被无形的手掐灭在喉头。

执灯宫女攥皱了苏绣袖口,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捧茶太监打翻了掐丝珐琅盏,茶水在金砖上蜿蜒如泪河。

更有胆小的妃嫔以绡纱掩面,指缝间漏出的眸子映着金光,身形晃若风中残烛。

不知是谁的玎珰步摇坠地,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栖鸟,却无人敢挪动分毫——这等超脱尘世的天象,是神迹显圣还是天罚将至?惶恐如潮水漫过朱红宫墙,将众人钉在原地,连呼吸都成了亵渎。

天际异象骤生!

霎时间穹顶风云色变,湛蓝天幕竟被生生撕裂,万千缕灿金曦光如熔金瀑布般倾泻而下。

一道擎天光柱自九重霄汉贯穿天地,恍若天神执起焚尽苍穹的战戟,又似太古金龙挣脱时空桎梏,裹挟着开天辟地般的磅礴威势,以雷霆贯日之姿撕裂云海。

这赤金神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恍若天道神罚降世,将富察皇后与嘉贵妃周身十丈尽数笼入这煌煌天威之中。

金芒破空而起,恍若天神执杵劈开混沌,将万丈曦光凝作一柱通天彻地的圣焰。

这光焰炽烈得近乎暴烈,恍若太初鸿蒙中迸裂的第一缕天火,其华灼灼竟能洞穿九霄云霭,首教观者目眩神摇,魂魄亦随之震颤欲裂。

虚空在至纯至烈的光明前战栗不止,鎏金涟漪以光柱为圆心层层荡开,恍若千军铁骑踏碎冰河,又似雷部天将擂动战鼓,激荡出摄人心魄的嗡鸣。

飓风自九幽深处呼啸而来,裹挟着摧城拔寨之势,霎时令满园芳菲簌簌折腰,玉瓣琼英如碎玉飞雪漫天飘摇。

然这漫天绮色终未得近神光分毫,但见万千落英方触金辉,便似撞上无形的天工熔炉,霎时化作齑粉星屑,连残香都未及逸散,便消融在煌煌天威织就的光网之中。

天地间唯余这柱永恒不灭的圣光,将万物生灭皆化作朝圣的信徒。

光流如天河决堤般继续在柱体中奔涌,炽烈的金芒以万马奔腾之势澎湃激荡。

那光瀑时而化作裂空巨浪,在虚空拍打出环环相扣的璀璨涟漪,涟漪深处隐约浮现金篆玉文的流光;时而凝为吞天噬地的混沌旋涡,将周遭的琉璃瓦当与牡丹花影尽数卷入光之渊薮,似要涤荡凡尘所有的浊息。

每一缕跃动的辉芒都在演绎着鸿蒙初开时的秘仪,那些蜿蜒的光痕既像天书残卷上褪色的神谕,又似为富察皇后和嘉贵妃铺就的朝圣天阶,金砖玉路上流淌的分明是倒悬星河凝结的液态月光。

金芒旋涡中,富察皇后与嘉贵妃的轮廓开始氤氲。

她们二人被天道法则重新勾勒。

她们周身流转着神性光辉,恰似昆仑山巅千年不化的雪莲,冰魄玉魂中透出造化钟灵;又若紫微垣内最明亮的北辰星辉,纵使沧海桑田亦不减分毫清光。

富察皇后和嘉贵妃眉眼低垂,唇畔凝着看透三界轮回的慈悲浅笑,己将红尘万象参悟成掌中纹路。

流云织就的广袖在光流里舒展,每道褶皱都泛着月华织就的银纹,恍若天孙锦绣的仙裳正从尘寰蜕去。

她们发间金步摇己化作星河簪,足下花盆底鞋正化为祥云履,褪去人间烟火气的容颜愈发接近壁画上的飞天神女,随时都会乘风归去,在九重天阙的仙籍玉牒上,添两笔新晋仙真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