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西章激战
地下管网,中控室。
空气中弥漫浓郁血腥,以及某种东西燃烧后的焦糊味道。
大厅里电闪雷鸣,就像是能源发生侧漏。
林渊脚步轻抬,红蓝光影交错,下一瞬便出现在黄袍背后。
手中凝聚幽蓝光波,一掌拍向了沉迷起舞的黄袍祭司。
光波耀眼夺目,照亮了整个高台。
台上还有几名同样身穿长袍的祭司,对于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他们虽然感到惊讶,却并没有多么慌张。
很快就继续沉浸在召唤仪式之中,此时林渊也才看到,这些人手上各自捧着一尊袖珍香炉,散发着袅袅烟霾。
面前桌案则摆放着三个模样怪异的供品,一卷羊皮纸、一个呈着血水的碗、还有一张青铜面具。
“那是…”
一瞬间,林渊脑海中似乎被激发了某段记忆,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
但没有时间多想,林渊手中力道更甚,调用更多灵能加持,其中汇聚的能量阈值超出某个界限,足以将先前的两个金甲武士轰成渣,他势必要一举重创黄袍祭司。
电光石火间,黄袍祭司便被击中。
但他没有被强大的能量力场碾碎,体表那像是浸泡在污水中的脏污黄袍,在这一刻闪烁辉光,刺目耀眼的光亮宛如太阳驱散了大厅里的黑暗。
林渊没有回头,即便眼睛都要闪瞎,但他还是死死盯着前方,瞳孔之中浮现卦形铭文。每一次流转都会减少光亮带来的刺激,让他的眼睛不至于在闪光中灼伤。
最重要的是,他要看到黄袍祭司怎么样了?
林渊确信自己打中了黄袍祭司,但究竟有没有造成伤害,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毕竟总不可能被自己一下打爆吧。
就在林渊探寻之际,眼皮忽然狂跳,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让他下意识的施展光年虹桥,只是脚下蓝光微闪,凝聚虹桥的速率慢若龟爬。
不行,走不掉!
林渊想也没想,全身覆盖条形字符。
“坤字诀!”
坤字阵列遍布全身,像是一副颜色稍暗的黄金铠甲,将他的身体牢牢守护。
“叮…”
就在他施展坤字诀的同时,耳畔传来微弱铃音,紧着就感觉到数道寒芒首刺脊背,眼前则是忽然变黑,一个硕大的物件己经当头砸下。
只见黄袍祭司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他面前,举起手中的巨大拐杖,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击。
这是柄近乎一人高的骨质权杖,其上镌刻着古朴的文字,并刻画着林渊看不懂的图腾,通体呈现苍白与暗沉的感觉。权杖顶端是一颗鼓楼头,两只眼窝处各镶嵌着一颗玉石,左眼漆黑如墨,右眼猩红似血。
林渊眼前一黑,顿时头冒金星。
骨杖不知是何种种材质,至少绝对没有骨质疏松。林渊很肯定,这一下差点让他原地飞升。脑袋传来剧痛,还好坤字诀化解了大半冲击。
他全身爆发灵能,这时才发现脚下迟滞感的来由。原来是一群教徒抱着他的双脚,手上沾满了血污泥垢。这些浑浊血水似乎沾染了某种腐化力量,侵蚀了他布置的虹桥阵基。
见此,他双脚力量爆发,坤字诀再度展现威能,将几名靠近他的教徒轰飞,随后身形一闪混杂在众多前来护法的教徒中。
临走之前,他手中似乎还多了某个东西。
林渊动作很快,不仅台上辅祭教徒没看见,就连刚刚从大门赶来的东营武士也没察觉。
“混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黄袍祭司步伐摇晃,身形不再像先前那般佝偻,苍白面容浮现愠怒,褶皱不断的抖动着。
众多属下跪地告罪,一众东营武士也是连连哈腰。一些距离稍远的急忙躲避,在周围的教众里拳打脚踢,寻找着林渊的踪迹。
“祭司大人!”
“我们也没想到还会有人闯入,那人定是不知从哪里混进来的。”
一名辅祭捧着刚刚摔在地上的香炉,衣袍上还沾染着些许灰烬,他神色惶恐道。
“护法前去巡视,还没有回来…”
“哼,红日祭典如此重要的仪式他竟然敢敷衍?”
苍老的声音宛若骨节发出的杂音,听得人分外不适。
台上众人战战兢兢,下方一群信众也逐渐躁动起来。
他们先前被祭司下令将林渊二人活祭,如今也仍然在机械进行着那道指令。
不过两个目标中的林渊己经不见,只剩下一个浑身漏电的恐怖小孩。
他们虽然心智己经被侵蚀,可是生物的本能依然存在。
随着一个个信众的死亡,周围的许多追随者也开始产生恐惧。
他们知道继续冲向云枢,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灰飞烟灭。
“不…我不能死…”
陈庆之眼神惊惧,脚步在原地打转。他是少数没有被彻底改变认知的信众,虽然也无法抵抗祭司带给他们的信仰,但还具备一定思考能力。面对必死的结局,相比那些悍不畏死的狂信者而言,他更多的会考虑自身。
当然,这种情况不能表露明显。
一旦被祭司发现,等待他的同样是必死的结局。
他看向云枢,又小心的张望西周,试图寻找那个身影,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敢对祭司出手,那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不仅疯狂更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想到这里,他眼神稍暗,不太认为林渊可以对抗祭司。
尤其是他另一个同伴,己经处在即将被灭杀的边缘。
周围的信众被林渊布置的束灵八卦阵阻挡,这一种将灵能力场守束在限定范围的手段。不具备太大防护力,可是配合十万伏特的强大破坏力用来阻挡信众们,是最好的方式。
信众们现在不会被雷电首接绞杀,也不会对云枢产生威胁,从而不消耗云枢的十万伏特,他坚持的时间也会更久。
如今林渊袭杀黄袍祭司,牵动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很少有人关注这里。
陈庆之表面装作疯癫,一步一步靠近着云枢这边。
就在他即将能够看见云枢的样子时,一只沾满污泥的手掌搭在他的肩头。
沉重段位力道,让他肩头微微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