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噬鼠惊魂
地下甬道,水流翻飞。
不时有浪花卷起,拍打在斑驳的墙面之上。
“吱……咯咯咯……”
侵入骨髓的诡异声音在身后传来,林渊浑身鸡皮疙瘩首落,脚步丝毫不敢停留。
咚咚咚~
地面震颤,锈蚀铁板剧烈的抖动。
空气中弥漫浓烈的酸涩味道,冲击着林渊此时的心灵。
“掉老鼠窟了,不对,现在这里就是老鼠洞……”
林渊左顾右盼,只觉那些黑压压的洞口,随时都会窜出几只大黑耗子,将他的脖子咬断。
“我记得这里有个员工休息室的,在哪里?!”
林渊调出地图,对应着当前场景。
ai绘图当即做出指示,在眼前勾勒出绿色的指向标记。
林渊当即大喜,瞬间提速。
“吱吱吱……”
林渊突然加速刺激身后鼠群,它们发出刺破耳膜的尖锐叫声,无形音波震动空气,摧毁沿途的一条条连通农区地面的通流管。
哗啦啦,水花西溢。
电缆断开,火星迸溅,于半空炸开。
林渊只觉身后微热,整个人就被被震飞数米。
本就处于狂奔状态,此刻更是无法控制身形,向着前方闸口撞去,眼看就要与凸起的锈蚀钢管来个亲密接触。
“靠!”
林渊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子,以一种脱离地心引力的反应向前方连开数枪。
砰砰砰!
闸口应声而碎,可等待他的依旧是漆黑一片,子弹与拦截网交碰,却只能照亮一瞬,那是一条更加狭窄的长桥,连接着未知的管道系统。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林渊都来不及去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只得顺着身后的强大冲击力,闷头栽进去。
“坤字诀!”
紧要关头,林渊想起在场景模拟中学会的坤字诀。
意识共鸣,灵能勾勒坤形卦符,全身覆盖荧光,于身前凝聚出一个光盾。
砰!
林渊跌落水下,然后猛然抓住栏杆,顺势上爬,整个人毫不拖泥带水。
不是他动作快,而是察觉到水下有更为恐怖的生物。
对方气势骇人,个头比林渊还大,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人,并且散发着属于畸变体的特殊气质。
当下顾不得身上受创,踉跄的沿着廊桥向另一边前去。
“那些畸变鼠能够发出具有杀伤力的音波攻击,原来地下的残破是这些老鼠搞的鬼。”
林渊扶着栏杆,后怕的望着身后闸门。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分流道口,并不能阻挡畸变体的前进。
而且鼠群数量难以估计,粗略估计不下数十只。
说起来很少,但要是知道每只老鼠都比你脑袋还大,想必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生活在阴暗底下的老鼠们,此刻化身恐怖的掠食者,巡猎这个陌生的闯入者。
一旦被其追上,下场恐怕不会好。
林渊可不会考虑老鼠究竟吃不吃肉,看看那丑陋的外形,简首就是凶灵恶鬼的化身。
尖牙利爪,佝偻肩背。
细长胡须滴答着暗沉污水,浓重的铁锈味呛人口鼻,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幽红芒,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断逃跑的林渊。
后者不敢回头因为在那黑暗之中,林渊是能够看到那一双双充满血色的可怕目光。
“欧力谢!出师未捷,出师未捷啊!”
林渊大吼,浑身剧痛。
噬鼠拥有特异型畸变特性,不仅能吞噬金石矿物,还能发出特殊频段的声波,这种高频段的声波能够化成实质力量,摧毁人类的精神意志。
也就林渊拥有强大的意识载体,能够强撑住这种可怕的精神攻击。
但是他的肉体却无法抵抗物理伤害,即便有战服防护也无济于事。
鼠群合力发出的声波攻击形成共振,不仅对林渊身体产生极大创伤,对地下建筑也有着巨大破坏。
终南基地累月经年,建筑构架和铸造工艺无法突破材料本身的限制,在岁月洗礼中,一些区域己经出现了较为严重的磨损。
这还是在当年的工程团队出于节省的目的,采用了大量不改变地质结构的方式,以土石镇基,使得整体的管道结构得到了完整保护。
否则在日积月累水流侵蚀下,脆弱的金属形质难以保持长久,畸变事故足以让整个地下系统分崩离析。
地下管网,员工聚集地。
幽暗灯光掩映激烈争吵,让平静的地下区域稍显祥和。
厚厚的金属闸门隔断内外,三十公分的钨钢合金带着沉重的安全感 确实令人格外放心。
闸门外兽吼不断,偶尔细微的吱吱声响。
一只只畸变噬鼠攀爬在外,寻找着眼前一切可以吞噬的物质。所过之处,都留下狰狞恐怖的粗犷裂口,那是噬鼠锋利尖牙留下的牙印。
管道处,栏杆前,就连土石台阶,但凡噬鼠能够啃两口,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只是掉渣的土并不为噬鼠所喜,嚼两口黑泥便吐向水流,涎液沾染污水,散发出滚烫腥臭的烟雾。让本就被铁锈味包裹的地下,更加的酸涩沁人。
“为什么不戴面罩?!”
“明知道畸变染血,流疫横行,你还敢肆意妄为!”
“自己活的不耐烦就算了,还要拉着大家伙陪你吗?”
房间中响起妇人尖酸的指责,痛斥着站在窗门边的冷峻男子。
妇人浑身包裹在白色的防化服中,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
防化服并未让妇人显得臃肿,反而像是填充她缺失的血肉,让自己看上去更加。
透过护目镜,可以看到妇人深邃怨毒的眼神,像是黑洞般,要将眼前的男子吞噬。
而男子并未答话,身上穿着黑色的工人制服,戴着一顶红色的防护头盔,脸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防化口罩和一个老式护目镜。
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感应器中不断闪烁的光点。
那是一个微型的方块装置,屏幕显示着花花绿绿的各种参数,而其中闪烁的红色光点在不停的移动着,偶尔出现一些亮度和闪烁频率很亮更快的光点,让男子的脸色越发阴沉。
“我在跟你说话呢!小瘪犊子!”
“……”
身后妇人依然高声呼喝着,声音早己嘶哑难听。但她依然乐此不疲,就像在发泄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
而男子就像聋了一般,只是偶尔给漏出的耳朵换一块棉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