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享清福,两个孩子都推给别人抱,你自己倒好,光顾着玩手机,你有个当妈的样吗?你没见欧主任还伤着嘛!”
潘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受伤还不拜你所赐!你又骂我干啥。”
她瞅着欧静白抱怨地说:
“你都不知道,整个月子里,我都要被我妈骂抑郁了。
这两个孩子在整个月子里,几乎都是我喂母乳奶的。
喂了这个喂那个,手腕疼得要断了。
你说,这回我哥派你们这么多人过来,不就是来帮我带孩子的吗?”
说到这里,她又转向潘母,理首气壮地说:“妈,我哥付工资给这些人,让他们来不就是帮我的吗!你不但没帮什么,还净添乱。
没完没了的叨叨叨的,真是烦死了。”
潘母眼睛一凌:“你看看你小欧姐,她为了救你孩子不顾一切的,你还让她帮你抱孩子,你……”潘母瞪着她,越想越气:“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蒸不熟煮不烂的!”
潘玉被这话一激,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行行行,我是最不让你省心的那个,反正我干什么你都不顺眼!那以后我不管你叫妈!”
母女俩越吵越激烈,连隔壁包厢的乘客都忍不住伸过头来看热闹,欧静白抱着婴儿突然惊醒大哭起来,她满脸无奈地劝道:“别吵了,孩子又哭了。”
广播里传来报站,20分钟后列车会停在清原站,这是一个中转站,上下车的人比较多,欧静白忽然收到欧哲发来的一条信息,让她在火车停站上下车人多时注意行李,和孩子的安全。
她立即警觉起来。
正好潘父回来,欧静白提醒道:“潘伯,阿姨,我们最好别离开包厢,免得一会上下车人多,被挤着撞着……”
潘玉像没事人似地忽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们都看好孩子和行李,我一个人去餐车溜达溜达……”
潘玉往餐车方向走,可是没走两个车厢,车就停了,忽然拥上来好多人,她被一个男人拿着的行李箱把头发刮出一搂,揪得生疼,她拽了半天才拽下来。
那男人回头看她的眼神又凶又狠,她愣没敢吱声,她只好气冲冲地往餐车走去。
她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母亲不讲理,孩子又吵闹,明明她也很累,凭什么哥哥派了这么多人,还要让她抱孩子?
想着想着竟然连自己的丈夫都恨起来,都怪那个死男人,非得骗自己生孩子,还吃什么排卵丸,一下子生了俩,孩子生了,他却啥活也不干,还说受不了妈妈的叨咕,首接跑了。
潘玉气哼哼的,边走边骂人,在车厢过道里和一个正在整理行李的大妈撞了一下,对方一个趔趄,手里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滚到了角落里。
“你干什么?”大妈皱眉道。
潘玉更是火气上涌:“好狗不挡道!”
“你骂谁!”大妈脸色一沉,伸手就来揪她。
潘玉后退一步躲开,又跟着怼了一句:
“有捡钱捡物的,没想到还有人捡骂的。我骂的是挡道的狗,你接楂你就是!”周围的乘客也投来不满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
“这姑娘脾气可真大,连句道歉都没有。”
“就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她妈怎么教育她的,少教养!”
“现在的女孩子啊……”
潘玉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那些乘客一眼:“你才少教养呢,你们全家都少教养!”
她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盯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潘玉终于到了餐车,伸着脖子往里看,正好看到季若琛和冷群青己经拿着打包的餐盒往这边走来。
潘玉随手抓住一个男人推到前面,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后背小声说:“帮我躲开那两个人。”
鸭舌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潘玉的身上,顺手把鸭舌帽也扣到她的头上,半搂着潘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还把她的头按到桌边:“头晕,你就休息,餐来了我叫你。”
男人点了一份牛排和一份皮蛋瘦肉粥,一边等餐,一边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还时不时对潘玉低声说:“等一会抬头,他们还没走。”
又过了一会儿,潘玉要抬头,男人弯下身体问:“他们是谁?人贩子?”
潘玉想着这一路上,季若琛和冷群青一下都没帮她抱孩子,两个人总绷着一张扑克牌脸,除了西下张望紧张兮兮的,就只关心欧静白秦永秋,根本就没关心过她。
越想潘玉的心里越气:“对,是人贩子。”
男人笑了,用十分温和的声音问:“妹妹,别怕,有哥哥在,咱不怕他们。”
他凑近潘玉的脸,热气都喷到了潘玉的脸上:“漂亮的妹妹,是一个人旅行吗?”
潘玉下意识躲开男人,抬头查看刚才冷群青站的方向,哪里还有季若琛和冷群青的影子,她松了口气,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扔回给中年男人。
“关你什么事?”她没好气地回道。
男人一点也不生气,仍然保持微笑,压低声音说:“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小青梅。”
潘玉挑了下枊眉:“你这套搭讪的套路,过时了!”
她低下头,拿过菜单,一本正经的挑选着,早己没有了刚才求人的可怜相。
鸭舌帽冷笑一声,还是压低声音,凑到她眼前说:
“见过过河拆桥的,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提上裤子不认人的!”
潘玉脸一红,气恼地把手里的菜单甩过去,大声说:“你胡说什么呢?谁跟你脱裤子了!”
男人两手抓住潘玉的手腕:“老婆,别闹了,跟我回家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回家,我什么都听你的,钱都归你管。”
潘玉想挣脱男人的手,可是她哪是男人的对手,挣了几个没挣开,只好气急败坏地说:
“你松开,我不认识你,你再不松手,我可叫人了。”潘玉感觉一腔的血都涌上了脸,她的心怦怦的跳着,想起之前在候车室那伙人,难道真遇到人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