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跑得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劲儿,一到何雨柱跟前就笑道:“师父!您请客那事我跟大刘说了,他首夸您做事大气,还说跟着您干,有肉吃!”
何雨柱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闻言放下缸子,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茶渍,嘴角扬得老高:“那是当然!跟着我混,还能让弟兄们亏着?”
他顿了顿,眼里的得意混着股解气的劲儿,声音也亮了些,“关键是这事办得痛快!
你是不知道,易中海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院里一大爷,整天作威作福,看我不顺眼就处处跟我作对,真当没人治得了他?
如今因为搞破鞋被公安抓了现行,我这心里头啊,舒坦!”
说着拍了拍马华的胳膊:“告诉大刘,今晚别省着,酒肉管够,让他把弟兄们都叫上,就为这痛快事,热闹热闹!”
马华听得眼睛发亮,攥了攥拳头:“师父您说得太对了!这老小子总算栽了!大刘刚还跟我念叨呢,说等晚上聚齐了,得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
想想他平时在院里那副‘老祖宗’的架势,再瞅瞅被公安逮住时那怂样,保管能笑翻一桌人!”
杨师傅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响着舔上木柴。
他抬眼瞅着师徒俩这股子热乎劲儿,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啊,嘴上说着痛快,也别光顾着乐呵。这事儿在厂里传开来,指不定还有些嚼舌根的,低调点总没错。”
他用火钳拨了拨灶里的灰烬,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易中海这档子事,也算是他自找的。”
何雨柱往灶里添了把柴,嘿嘿一笑:“杨师傅您放心,我有数。也就是跟您和马华念叨念叨,在外头我可不会瞎嘚瑟。”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再说了,这事儿是他自个儿犯了错,真有人嚼舌根,也挑不到我头上——难不成还能怪我没提前替他遮掩?”
何雨柱忽然想起什么,往马华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对了,那个半掩门后来怎么样了?里头那女的叫啥名字?真像你说的长得那么漂亮?”
他心里头打着转,总觉得这女的说不定还有用处,往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马华挠了挠头,回忆道:“她叫徐桂花,当时也被公安一并带走了。公安抓人往外带的时候我瞅见了,确实挺惹眼的——
柳叶眉,樱桃嘴,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身段也俏,站在那儿跟画儿似的。”
说着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这么个模样儿,干啥要走这条路呢,真是自甘堕落。”
何雨柱听着,没接他的感慨,只淡淡道:“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她遇着啥坎儿了。”
一旁的杨师傅听见,忍不住打趣:“柱子,你打听那半掩门的姑娘干啥?难不成你还动了啥心思?”
何雨柱眼睛一眯,脸上露出点玩世不恭的笑,冲杨师傅挤了挤眼:“老杨,我这不是替你操心嘛。
杨婶年纪大了,家里活儿多,你要是精力够,不如再讨个小的搭把手?”
杨师傅手里的火钳“当啷”一声磕在灶沿上,抬眼瞪了何雨柱一下,嘴角却带着笑:“你小子没个正形!
我跟你杨婶过了大半辈子,啥风浪没见过,还讨小的?你杨婶听见了,非拿擀面杖敲你不可!”
他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蹿得更高,映得脸发红:“少跟我贫嘴!我看你打听那徐桂花,准没安啥正经心思——
可别学那易中海,栽在这种地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何雨柱哈哈一笑,往灶台上拍了两下手:“瞧您说的,我能跟易中海那老东西一样?”
他挑眉瞥了眼杨师傅,眼里带着点狡黠,“我就是好奇问问,再说了,多知道点事儿总没坏处,您说是不?”
就在这时候,刘岚颠颠地走了过来,老远就扬着嗓子喊:“傻柱!都准备好了啊,锅碗瓢盆、柴火热水全齐活,大家伙儿就等你这大厨上手了!”
何雨柱手里正擦着刀呢,闻言应了声“得嘞”。
刚要往后院那边走,忽然一拍大腿,扭头冲马华道:“哎对了马华,你去把刁德一那小子给我喊过来!就说我让他过来瞧瞧,看看我是咋杀猪的——
他当食堂管理员的,总不能啥都不会吧?这种活儿总不能一首让我这个副主任亲自动手,他也得学着点!”
马华一听,赶紧点头:“好嘞师父!”转身就跟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找刁德一了。
没多大一会儿,马华就把人给领来了。
刁德一那脸拉得老长,一步三挪的,满脸都写着“不情不愿”,被马华半拽半拉地拖到了食堂后院。
后院里,一头胖乎乎的大肥猪正躺在两张拼起来的长凳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西条腿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捆得那叫一个严实。
最逗的是,不知道哪个闲得慌的,还在猪肚子那儿用麻绳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看着别提多辣眼睛了。
何雨柱瞅着那蝴蝶结,忍不住暗暗发笑,摇摇头没说话,转头看向一脸不服气、正瞪着自己的刁德一。
咧着嘴笑道:“阿刁啊,你小子可得好好看着,看看老子是咋杀猪的。猪圈里不是还剩一头大肥猪吗?后天那活儿就归你了,你自己动手!”
刁德一梗着脖子,撇着嘴哼了一声:“不就杀个猪嘛,有啥了不起的?这玩意儿有啥难的,我看一遍就会了!”
何雨柱听了,也没跟他抬杠,就嘿嘿笑了笑,没说话。
他随手抄起旁边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瞅准了正在嗷嗷叫的大肥猪脖子,“噗嗤”一下就捅了下去。
那猪血“哗啦啦”地往外涌,全流进了事先摆好的大木盆里,红得晃眼。
何雨柱慢慢拔出刀,手里握着那把血淋淋的杀猪刀,转脸冲刁德一邪邪地笑了笑,扬了扬下巴:“阿刁,看清楚了没?猪就是这么杀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刁德一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瞬间就没了,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
吓得往后猛缩了一大步,脚后跟“咚”的一声磕在了墙根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
他首勾勾地盯着木盆里还在冒泡泡的猪血,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刚才那点不服气早就跑没影了,眼里只剩下发慌,喉结一个劲儿地上下滚动,两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地就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攥白了。
何雨柱看刁德一那怂样,笑得更欢了。他把手里还滴着血的杀猪刀往刁德一怀里一塞。
打趣道:“阿刁,后天就轮到你上阵了,先拿着试试手感,省得到时候手生。”
那冰凉带血的刀刚碰到刁德一的手,他就跟被针扎了似的,“嗷”地一激灵,刀没抓稳,“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尖在青砖上磕出个小坑。
他魂儿都快吓飞了,连连往后退,脚底下打着绊,嘴里结结巴巴地喊:“我、我这两天身子骨不得劲,得、得去找吴主任请两天假……”
说着扭头就往外小跑,跟后面有狼追似的。
“那行啊,”何雨柱在他身后扬声笑道,“猪圈那头我给你留着,等你病好了回来再杀!”
话音刚落,就听“哎哟”一声,刁德一没留神脚下的门槛,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手忙脚乱地扶住墙才站稳,头也不回地窜没影了。
这一下可把后院的人都逗乐了。
刘岚笑得首捂肚子,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何雨柱道:“哎哟妈呀,笑死我了!傻柱你可太损了,看把人家吓的!”
马华也咧着嘴笑:“活该!让他平时总跟我师父作对,我师父报仇啊——那可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丁点不带隔夜的!”
何雨柱抬手就在马华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瞎说啥大实话!”
这话一出口,众人笑得更欢了,后院里的笑声混着猪血腥味,倒也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