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易师傅和聋老太太都道歉了,那我就继续说说我们院子要做出的改变。”
许舟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已身上,笑着说道:
“我在院里住了大半年,知道我们院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里有好吃的,都要给,聋老太太送一点过去。
这是非常不合理,也是违反组织思想的事情。
大家住在一起是什么,往小了说是邻居,往大了说,是一起为了美好祖国奋斗的同志。
而强制给聋老太太送东西的行为是什么,是地主老财和长工!
这种思想只是包上了尊老爱幼的皮,是要被唾弃的,是该被摒弃的!”
这番话可谓是说进了院子里这些人的心里,这年头哪家都没有余粮,寻摸到点好东西得无缘无故的分一部分出去,没人心里会情愿。
之前只不过是易中海故意引导,拉出了许大茂当反面典型,大家害怕被易中海针对,说不尊老爱幼传出去坏了名声,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一大爷说的对,这是聋老太太对我们的剥削,我们要坚决改正!”
“之前是我们想岔了,一大爷的思想觉悟就是高!”
“没错没错,这是陋习,是思想上错误,要把这种习惯丢掉!”
这次都不用许大茂这个捧哏,院里这些人就开始应和了起来。
只有易中海、聋老太太、傻柱三人这一排,低着头默不作声。
傻柱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易中海给按住了。
这时候站起来就犯了众怒,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必要让傻柱出来当炮灰了。
“大家的意见我听到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要是以后谁再提出来,就自已去街道办打申请,让街道办干事来下通知。
这一点,大家没意见吧?!”
许舟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眼神却一直落在易中海身上。
他并不在意散发的恶意被易中海察觉,想要院子安稳,易中海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点,早晚要对上,没必要藏着掖着。
“没意见!”
“我都听一大爷的!”
“……”
院子里这些人不傻的都看出了许舟这么问,是在警告易中海,一个个应和的飞快无比。
易中海是思想犯了错误的人,院子里这些人,都想着怎么撇清和易中海家的关系呢,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抓住了。
“既然大家都支持我这个提议,那我们就继续说下一件事。
关于聋老太太在院子里劳动改造,街道办的处罚决定非常清晰,劳动是为了让聋老太太更好的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我希望大家能让聋老太太亲力亲为,不要出于不忍心,去帮助她劳动。
这不是在帮助她,而是在害她,大家明白了么?!”
许舟唇角微微上扬,戏谑的看着面前的聋老太太。
打狗一定要把狗痛,才能让狗长记性,落井下石的事情他都不介去做,更别说这本就是街道办的处罚意见了。
把一切能说的都说清楚,才能杜绝易中海他们不该有的小心思。
而许舟这边话音落下,院里众人又再次附和了起来,不少人都表起了决心。
虽说这件事情并不怎么涉及各家的利益,但许舟之前那么多一条条的说下来,早就建立起了初步的威信。
在这种小事上,院子里没人会站出来反对。
或者说,想出来反对的,一个躲在家里没过来,一个被易中海按在了凳子上,咬着牙没出声。
许舟说完想说的,站了起来,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刘海中。
而这一次的全员大会,就在刘海中冠冕堂皇的官话中,走向了尾声。
……
全院大会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几乎相同的是,院子里家家都灯火通明,哪怕平时早睡的阎埠贵一家,今天都亮灯到了很晚。
易中海带着媳妇儿张翠莲,全院大会一结束,就去了聋老太太屋里。
一起过去的,还有何雨柱,以及被贾张氏叫到后院的贾东旭。
贾张氏虽说看不顺眼聋老太太,却也知道她家贾东旭的前途要靠易中海,所以在见到全院大会结束,几个人往聋老太太屋里走到的时候,就急匆匆跑家里喊人去了。
“一大爷,拦我做什么,你听听许老四说的什么话,明摆着就是冲你和聋老太太来的!”
何雨柱刚坐下,就拍着桌子嚷嚷了起来。
他记不清自已有多久没那么憋屈了,许老四不就是仗着王主任夸他那几句话么,有什么可嘚瑟的。
真打起来把许老四揍一顿,他不信王主任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跑一趟。
至于厂子里就更别说了,有杨厂长在,晾他许老四一个保卫科的干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柱子,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你坐在我和聋老太太身边,院里已经有些人记在心里了,要是你再动手,肯定是要被我们牵连的。
你现在是九级炊事员,要是被人告到厂里,说你思想有问题,站在了我们这些思想有问题的人这边,就算是杨厂长出面,都不一定能把你保下来。”
易中海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词。
事实上他不让何雨柱动手,是怕许舟故意在给他们挖坑。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盗窃案的事情,许舟有故意坑他和聋老太太的意思。
不是故意算计,而是顺势而为。
这算计人的能力,都赶得上许富贵了,不由他不谨慎。
“小易说的没错,我看许舟那个小混蛋,就是故意激怒傻柱子你的。
只要你动手,他就有理由对付你,以后院里头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许大茂早就和他穿一条裤子了,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是不中用的啊。”
聋老太太坐在床上,眼中满是屈辱和愤恨,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
这个院里所有人,都是聋老太太看着进院子的,不管哪一个她都看的很准。
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易中海在她的指点下,才能渐渐把四合院发展成一言堂。
可就在许富贵马上要搬出去,她和易中海的盘算要完成的时候,偏偏现在出了许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下子把桌子掀了。
怨恨的同时,她对许舟的警惕心也提升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