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天真,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的手里紧紧地握了一株草!”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一株草,随后递到了吴邪面前。
吴邪的目光落在那株草上的时候,瞳孔瞬间微微放大,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因为眼前这株草竟然与他之前在那片神秘而诡异的黑色空间之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只见这株草通体碧绿,叶片纤细修长,犹如翡翠雕琢而成一般,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更为奇异的是,它的顶端还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梦似幻,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吴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草接了过来。
“这不就是一株普普通通的草嘛!你至于有这么大反应吗?这可是当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就见你死死地握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它从你手中弄出来,可怎么都弄不掉呢!直到现在你终于醒了,这草才自动脱手的!”王胖子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开口说道。
吴邪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王胖子,反问道:“普通的草?”
“对啊,这看起来确实挺普通的啊,我瞧不出有啥特别之处!”王胖子挠了挠后脑勺,接着说道。
吴邪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难道说他们都看不见这株草所散发出来的奇异光芒?只有自已能够看得见呢?
“哎呀,毕竟当时那种情况,我真觉得自已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啦,所以才会在临死前不管不顾地乱抓一通。”吴邪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边说还边挠了挠头。
说完这番话后,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开始在身旁堆积如山的装备里面翻找起来,试图找到能够用来种植这株神秘小草的工具,然而,他们此次出行的目的可是探寻传说中的西王母宫,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呢?
吴邪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灵机一动,伸手摘下了自已衣服上的帽子,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一些松软的泥土,慢慢地装进了帽子里。
“天真,你该不会是打算种这株草吧?”一旁的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看着吴邪问道。
吴邪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跟它之间多少也算是有点缘分呐!”
其实,吴邪并没有忘记当初在那个漆黑的空间里听到的那道声音所说的话——对方答应让他重获新生,但条件却是每日都要用鲜血来浇灌这株草,只是这件事情太过离奇,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家解释清楚。
王胖子听了之后,忍不住连连摇头,嘴里嘟囔着:“天真不愧是天真啊!总是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时,潘子也走过来蹲下身子,二话不说就帮着吴邪一起往帽子里装土。
弄好之后,阿宁提议共享信息,吴邪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提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这一次,一定要避开前世的那些危险,提前和三叔,不应该是解连环汇合,到达西王母宫,他知道,陈文锦必须要去西王母宫,否则身体会发生异变,所以,会带着大家安全走出西王母宫,再考虑以后的事情。
毕竟,此刻已然是夜深人静之时,确实也是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了,除了吴邪和阿宁以外,张起灵、潘子以及王胖子三个人则开始轮流负责守夜这项重要任务,要知道,让吴邪来守夜的话,那可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说不定他连自已都会给弄丢呢!阿宁守夜呢,则是因为他们现在不相信阿宁。
吴邪现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差,再加上之前长时间处于脱水状态,所以他刚一靠着墙边坐下没多久,便沉沉地睡过去了,而在他的身旁,则安静地放置着那一株神秘的草。
就在半夜时分,吴邪突然感觉自已的左手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似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朝着左手的方向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株草居然有一片叶子如同灵动的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手上,正在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鲜血,吴邪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吴邪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将那片叶子扯开,相反,他选择静静地任由那株草继续吸食着自已的血液。
原来,他之前一直误以为用血浇灌这株草的意思只是把血洒在它的上面而已,甚至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悄地放点血然后洒上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草,居然会以这般主动且疯狂的姿态,贪婪地吮吸着自已体内的鲜血。
尽管如此,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旁人难以察觉到身上的伤口。
只是,事先无人告知过他,这个吸血的过程竟是如此的痛楚不堪,甚至远比当初他吸食费洛蒙时所承受的痛苦更为剧烈。
那种钻心蚀骨般的疼痛,仿佛不是从手腕处传来,而是直接源自于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脏,他现在在想的是他重生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还要将所有的流程走完,直到进入张家古楼,吴邪深知自已还得仔细想想计划流程。
待那株草终于吸饱了他的血液后,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此时的吴邪,已经不知道究竟是由于剧痛难忍,还是因失血过多,整个身体都变得绵软无力,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最终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安静地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温暖柔和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吴邪的脸上,他悠悠转醒过来,将头上盖着的外套掀开。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王胖子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天真,醒了,准备准备,咱们该出发了!”
听到这话,吴邪连忙应道:“好!”
说罢,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就在双脚刚刚离地的瞬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猛地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他身后的张起灵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小哥!”吴邪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声,目光随即落在了张起灵身上,只见那张冷峻的面庞此刻满是担忧之色。
“吴邪?”张起灵快步走到吴邪身边,语气急切而关切地问道。
吴邪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然而,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却丝毫没有说服力。
一旁的王胖子这时也注意到了吴邪的异样,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天真,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潘子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焦急地喊道:“小三爷!您可别吓我们呐!”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宁突然开口说道:“昨晚你不会被什么东西咬了吧?是不是中毒了?”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吴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没事,可能只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罢了。”
话音未落,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喉头,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猩红的血液溅落在身旁的草上。
“吴邪!”张起灵见状,心头一惊,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出声。
此时的吴邪口鼻处源源不断地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吴邪伸出双手试图擦拭不断涌出的鲜血,但无论他怎样擦,却也擦不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要死了吗?不行,不可以!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吴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吴邪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周围众人的呼喊声变得越来越遥远,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在耳畔,他感觉自已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啊!”随着这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响起,原本安静地靠在墙边休息的吴邪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弹坐而起,双眼圆睁,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惊惧之色,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呼吸有些急促。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张起灵惊得瞬间睁开了眼睛,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只见吴邪的额头此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晶莹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他的瞳孔也在刹那间微微收缩了一下,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听到这边的动静,离他们稍远一些的潘子迅速从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边跑边焦急地喊道:“小三爷!怎么了?您可别吓唬我呀!”
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王胖子也在一瞬间像装了弹簧似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咋回事儿?咋回事儿!是不是有粽子出没啦?胖爷我的家伙什儿呢?”
吴邪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已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平静下来,一边用略带茫然的眼神环顾四周。
当他看到身边几个人都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已时,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脸,确认脸上并没有沾染到鲜血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在做梦啊……”
听到这话,王胖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道:“我说天真啊,天真,不就是做个噩梦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瞧把大家吓得够呛!”
张起灵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潘子看吴邪似乎已经缓过神来,便开口说道:“小三爷既然醒了,咱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别忘了,魔鬼城的天气阴晴不定,我们尽快找到三爷汇合!”
然而此刻的吴邪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那个恐怖的梦境中摆脱出来,整个人依旧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木讷地点了点头。
当一切收拾妥当后,众人开始着手准备踏上新的征程,目标直指神秘而古老的西王母宫,吴邪心中清楚,陈文锦始终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但他并未戳破这层窗户纸,反而有意无意地为她留下了一些食物。
在吴邪的精确指引下,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成功地避开了那条令人胆寒的巨蟒以及众多狡猾凶险的野鸡脖子。
不仅如此,他们还巧妙地躲过了可能遭受次声波攻击的危险区域。
然而,就在行程中途,一向行踪飘忽不定的张起灵竟然悄悄地离开了队伍,与陈文锦悄然汇合在了一起,对此,心知肚明的吴邪选择了保持沉默,并没有追问其中缘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和使命,他知道小哥去做什么就好了。
大家按照吴邪的话,涂上了泥巴,可以隐藏自已的气味,避免被野鸡脖子咬到。
只见他一脸感慨地对吴邪说道:“天真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呢!”
听到这话,吴邪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自思忖道:那可不嘛,整整十年过去了,又有谁能够一成不变呢?但他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王胖子见吴邪这般反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行行行,就属你最有理啦!”
这时,一旁的潘子开口催促道:“别磨蹭了,咱们加快脚步吧!只要顺着信号烟的方向前进,很快就能找到三爷他们了!”
于是,四个人重新振作精神,步伐坚定地向着前方迈进。
吴邪每当听到潘子提起“三爷”这个称呼时,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两个令他困惑不已的三叔形象,反复琢磨着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吴三省,而哪一个又是那个与三叔长相相似、身份神秘的解连环。
尽管内心充满疑惑,但吴邪很清楚,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他们对自已都是真心实意的关爱和保护,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他们之所以如此煞费苦心地变换身份,无非是想要用这种巧妙的手段来迷惑汪家势力。
自从那次惊心动魄的西王母宫之行后,吴邪就再也没有见过吴三省和解连环的身影。
然而,在他心底深处始终坚信,这两个人一定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他暗自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解连环像上次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已眼前消失掉;至于三叔嘛,以吴邪对他的了解,只要略施小计,就一定能够让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叔主动现身。
就在吴邪暗自盘算之际,夜幕悄然降临。众人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准备休息片刻。
凌晨,正当所有人都渐渐进入梦乡之时,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吴邪瞬间瞪大了双眼,紧张地抬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体型巨大无比的蟒蛇正吐着信子,死死地盯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就在吴邪惊恐万分的刹那间,他的嘴巴被正在守夜的潘子迅速捂住,以防他因过度惊吓而发出声响惊动那条巨蟒。
与此同时,一旁的阿宁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王胖子的嘴,生怕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不小心叫出声来,给自已和同伴们带来灭顶之灾。
吴邪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此刻的他深知,稍有不慎,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恐怕就要葬送在这条凶猛的巨蟒口中。
几人默默注视着巨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巨蟒盯着几人,吴邪手摸着腰上别着的匕首,没有小哥在,这么大的巨蟒,他们基本上是必死无疑。
就在几个人严阵以待,准备与那只巨大蟒蛇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巨蟒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吴邪身旁的草,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动着庞大而粗壮的身躯,迅速地远离了他们。
直到那巨蟒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几人才如释重负般大口地喘起气来,刚才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每个人都感到一阵虚脱。
“这巨蟒怎么说走就走了啊!我可还准备跟它好好地大战三百回合,拼个你死我活呢!”王胖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心有不甘地嚷嚷道。
吴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吧你,就别吹牛了,要不是这巨蟒莫名其妙地走掉了,咱们这几条小命恐怕就得交待在这儿了……”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吴邪心里也是十分纳闷儿,不明白这巨蟒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你说的对,小三爷!”
短暂的沉默后,吴邪率先打破了僵局,他一脸凝重地说道:“既然巨蟒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就足以证明此处绝非安全之地。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趁着夜幕还未完全散去,抓紧时间赶路吧!”
潘子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小三爷说得在理,咱们谁也无法确定这巨蟒是否还会折返回来,而且眼看这天就要渐渐亮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一旁的阿宁动作利落地整理好了自已的装备,并熟练地将其背在了身后,干脆地应道:“行,出发吧!”
吴邪仔细地整理着身上的装备,目光落在了脚边的两个罐头和两盒自热米饭还有压缩饼干上,他知道小哥以及陈文锦一直跟随着他们。
一想到之前小哥满身泥巴、可怜巴巴地向他讨要食物的滑稽模样,吴邪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味觉,对于任何食物都感觉不出差异来,反正吃啥都是一个样儿。
待吴邪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张起灵和陈文锦才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
“刚才那巨蟒怎么突然就走了?”陈文锦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她秀眉微蹙,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不解。
然而,张起灵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题。就在那巨蟒骤然现身之际,他已然握紧手中的黑金古刀,做好了随时冲锋上前与之搏斗的准备,可谁知那巨蟒竟毫无预兆地转身离去,这让一向冷静沉着的他也不免心生诧异。
此时,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被地上摆放整齐的自热米饭和牛肉罐头还有压缩饼干吸引住了。
“我记得分发物资的时候,每人不是只分配到一个自热米饭和一罐罐头吗?”陈文锦再次出声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听到这话,张起灵微微勾唇一笑,轻声说道:“这是吴邪特意留给我的。”言语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信任。
陈文锦无奈地看了一眼他。
张起灵轻轻地拿开那份自热米饭,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纸条,那字迹娟秀而凌厉,一看便是出自吴邪之手,他那独特的瘦金体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只见纸条上写道:“小哥,我们已经先行一步去寻找我三叔他们了,这一路之上,我们特意留下了记号,以便于你能够顺利跟上,小哥,此行危险重重,请务必多加小心,注意自身安全!”
望着信纸上的这些文字,张起灵的心湖不知为何竟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涟漪。一直以来,他都是独来独往,习惯了面对各种艰险与挑战,但却从未有人如此关切地叮嘱过他要注意安全,唯有吴邪。
张起灵默默地将纸条仔细叠好,然后连同那份还未动过的食物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已的背包之中。
“走吧!”他低沉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