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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相

月黑风高之夜,吴邪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皇宫,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无声地潜入了古灵樾的府邸之中。

古灵樾身着一袭黑色长衫,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家院子里,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他轻抿一口香茗,微微眯起双眸,似乎正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之中。

就在这时,张起灵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古灵樾面前,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毫无半点拖沓,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对吴邪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这可是他自已做出的抉择!我已经给予了他选择的机会,但最终他执意要留下来!”古灵樾缓缓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一旁的张起灵紧紧盯着古灵樾,目光犀利如刀,沉声道:“你到底对吴邪说了些什么?”

古灵樾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随后抬起头,直视着张起灵的双眼说道:“我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但前提条件是,你和王月半两人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为何?”张起灵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古灵樾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如果你们继续留在此处,吴邪将会性命不保!”

“你胡说!”张起灵闻言,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呵斥道。

然而,古灵樾并未被张起灵的愤怒所影响,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的追索镜,口中念念有词,念出一连串晦涩难懂、让张起灵摸不着头脑的咒语。

咒声落下,古灵樾便将那面镜子轻轻地放置在了张起灵的面前。

张起灵见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缓缓坐下身子,目光落在眼前的追索镜上。当他看清镜子里呈现出来的景象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沉默片刻后,张起灵似乎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已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望向古灵樾,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这……都是真的?”

“其实真不真你心里比我还清楚,回想起他在那个风起云涌、波谲云诡的时代,吴邪就像一只无辜的羔羊,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步步引入局中,最终落得那般田地,变成了最后那副模样!”古灵樾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和无奈之色。

张起灵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镜子中的吴邪,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和脆弱。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仿佛能够感受到吴邪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与磨难,渐渐地,张起灵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你为什么要将吴邪拉到这个充满危险和谜团的世界?”张起灵皱紧眉头,语气严肃而质问地继续说道。

古灵樾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救他,你信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苦涩。

“什么?”张起灵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张起灵默默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古灵樾的府邸。府门外,王胖子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

“小哥,怎么样!那垃圾古说什么了。”王胖子一见张起灵出来,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急切地问道。

张起灵看了一眼王胖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们回去!”

“什么?这就走啦?到底怎么回事啊?”王胖子一脸震惊,完全摸不着头脑。

张起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王胖子见状,连忙跟上,嘴里不停地追问着。

回到住处后,张起灵才终于坐下来,将从古灵樾那里听到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胖子。

“什么?”只听一声惊呼,王胖子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突然,甚至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张起灵。

而此时的张起灵也缓缓站起身来,他那修长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只见他慢慢转过身去,迈步走向窗边,目光透过窗户,静静地凝视着外面如水般洒下的银色月光。

过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每在这里多耽搁一刻,吴邪所面临的危险便会增加一分!”

听到这话,王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大步冲到张起灵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所以,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可是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把天真给接回去吗?咱们怎么能把天真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呢,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真这些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只是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鱼肚白。

张起灵和王胖子收拾好了行李,然后悄然离开了居住的客栈,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幽静且无人烟的湖泊边上。

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时,湖面波光粼粼,仿佛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银鳞。四周树木葱茏,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着,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然而,王胖子此刻却全然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望着身旁一脸凝重的张起灵,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哥,咱们真的就这样不跟天真道别一声吗?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张起灵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的天空,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如今已然忘却了过往种种……”

片刻后,两人消失在了湖泊的岸边。

皇宫里。

古灵樾来到承安殿。

“他们已经离开了!”古灵樾一脸凝重地看着正端坐在书案边、眉头紧蹙的吴邪说道。

听到这句话,吴邪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冷静,只是淡淡地瞥了古灵樾一眼,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言语间虽然客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古灵樾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谢,反正咱们可是互利共赢的伙伴关系嘛!”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吴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直说吧,接下来需要我做些什么?”此时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已所面临的局面并不简单,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其实,吴邪并没有失忆,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他与古灵樾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而已。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在当前的这个时空之中,小哥和胖子都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将会有生命之忧,吴邪深知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已的好兄弟陷入如此巨大的危险当中。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三天后的夜晚,古灵樾府中的地下室里。

吴邪静静地坐在由古灵樾亲手绘制而成的庞大阵法中央,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奇异而复杂的符文线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里便是古灵樾口中所谓的改命阵法,据说只要成功施展此阵,就能将北风韵和吴邪的寿命共享,一旦完成仪式,古灵樾便会按照约定,送吴邪回到原本属于他的生活轨迹上去。

“开始吧。”吴邪微微眯起双眸,轻声说道。

古灵樾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毅然划破手指,将殷红的鲜血小心翼翼地引入到那神秘的阵法之中,紧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语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伴随着古灵樾低沉的吟诵声,原本平静的阵法突然泛起涟漪,阵中的符文线条像是被点燃一般,开始闪耀出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起初如同点点萤火,随后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眨眼间,光芒愈发强盛,最终化作一片绚烂的光幕,将两人紧紧地笼罩其中。

阵法开启之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席卷而来,吴邪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意识也随之渐渐消散,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阵法之中。

不久之后一道耀眼至极的白光骤然闪过,犹如闪电划过夜空,这道强烈的白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而吴邪也正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给硬生生地弄醒了过来。

“成功了!”还没等吴邪完全清醒,耳边便传来了古灵樾兴奋而激动的呼喊声,吴邪强忍着不适,缓缓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当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定睛看向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只见古灵樾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竟然全都变成了雪白,如雪般洁白的发丝肆意地披散在肩头,从吴邪的角度望去,这幅画面显得有些诡异和恐怖。

“你怎么了?”吴邪心头一紧,连忙开口询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然而,古灵樾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突然,古灵樾身子一颤,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那猩红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而后洒落在地上,紧接着,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向后倾倒下去。

吴邪见状,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及时伸手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古灵樾。他双手紧紧地扶住古灵樾,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对方,再次焦急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古灵樾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吴邪,他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轻声说道:“陛下,我成功了!”声音中满含喜悦与激动。

吴邪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后开始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北风韵的身影,但最终却一无所获。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我不是北风韵?他人呢?”

古灵樾听到这话,急忙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吴邪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让吴邪感到有些疼痛。

与此同时,一丝鲜血从古灵樾的嘴角缓缓渗出,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望着吴邪,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炽热的光芒。

“不,你就是陛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换命之法……”古灵樾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您的前世乃是我的陛下啊!这两千年来,我从未放弃过寻找您的踪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您,并费尽千辛万苦将您拉到了这个世界,只为了能够给您续命!”

吴邪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略显癫狂的古灵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一下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古灵樾所说的话。

“什么?”吴邪下意识地重复道,脸上写满了迷茫和困惑。

古灵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情绪,继续说道:“陛下,您本不应如此早逝的呀!只有你才能挽救这个世界!”

面对古灵樾这番近乎疯狂的话语,吴邪愈发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古灵樾面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嘴唇说道:“陛下啊,您自出生起便身负天命,但由于我的一时疏忽,竟致使陛下身上被种下了恶毒的诅咒,无论在哪一世轮回转生,陛下都无法逃脱活不过二十一岁的命运魔咒。”

听到这话,吴邪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什么?”

古灵樾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对方,继续说道:“因此,为了拯救陛下于水火之中,我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强行将陛下拉入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目的,便是要让陛下心甘情愿地签署那份神秘的合约,只要合约生效,并成功完成相应的阵法,那么缠绕在陛下身上的诅咒将会自动消散!”

吴邪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天底下绝无这般轻易之事,于是他沉声问道:“那么,这份合约所附带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古灵樾惨然一笑,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断断续续地道:“条件便是……以我的性命以及毕生修为作为祭品,以此来破除施加在陛下您身上的诅咒,不仅如此,还需借助您的两位好友在玄灵森林历经千辛万苦寻觅到的那一株珍稀灵草所结出的灵果加以辅助。正因如此,如今的陛下已然获得了长生不老之身!”

“什么长生不老!”吴邪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一颤,他竟然觉得有些恐怖。

古灵樾看着他:“长生不老是需要代价的!”

“抱歉,终究要将你卷进来了!”古灵樾颤巍巍地伸出手,那手仿佛风中残烛,欲要抚摸吴邪的脸,却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一朵凄艳的血花,手也如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地落下,恰好垂直落在吴邪的手上。

吴邪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嘶声喊道:“古灵樾!”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吴邪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他一边震惊于古灵樾所说的话,一边又在思考自已是否应该为古灵樾的离去而伤心,最后更是陷入了对长生不老这一神秘概念的苦苦思索之中。

可是吴邪还没来得及多想,自已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旋涡,将他拉了进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