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佳玉被红豆的话给恶心到了,恼道:“谁想与你们小姐一起上街,莫要胡说八道!”
红豆连翻白眼:“心里想还不承认,不想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以为小姐寻到俊俏郎君会便宜她?真是做白日梦。
盛佳玉气得说了实话:“我是担心骆笙又闯祸才跟着的。”
骆笙终于开了口,语气冷淡:“我若闯祸,表妹能阻止?笑话!”
“我……”盛佳玉很想说她可以,可到底做不到睁眼说瞎话,被噎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走了。”骆笙淡淡招呼红豆一声,不再理会盛佳玉。
盛佳玉追上去:“骆笙,我听到了!”
骆笙再次停下脚步,轻轻扬了扬眉梢。
盛佳玉自认抓到了骆笙的把柄,冷笑道:“你胡乱给表弟抓药,是不是想害死表弟?”
骆笙蹙眉盯了盛佳玉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笙笑笑:“我父亲曾对我说过,盛家乃书香门第。”
“那又如何?”盛佳玉不知骆笙为何说起这个,一头雾水。
骆笙牵了牵唇:“表妹的言行举止,可不像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
她说这话不带嘲弄也不带激动,平平静静,冷冷淡淡,却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盛佳玉脸上,令她火辣辣难堪。
盛佳玉陡然涨红了脸,转身往回跑去。
她要把骆笙的胡闹赶紧告诉母亲,省得骆笙祸害表弟。
盛佳玉回到盛府,直奔大夫人住处。
大夫人料理完家事才刚得闲,听丫鬟禀报大小姐来了,忙让进来。
“怎么跑了一头汗?”一见盛佳玉气喘吁吁的模样,大夫人嗔道。
佳玉性子虽活泼,以前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自从表小姐来了就变成风风火火了。
盛佳玉顾不得喝口水润喉,忙道:“娘,骆笙果然又胡来了!”
大夫人点了点盛佳玉额头:“说过多少次不要对你表姐直呼其名。”
盛佳玉不以为然撇嘴:“可我对着她那样的人就是叫不出口嘛。”
大夫人面色微沉:“佳玉,难不成你觉得对方粗鲁,就同样以粗鲁相待?”
经历了盛佳兰的事,大夫人觉得对女儿不能再纵容。
盛佳玉被问住。
大夫人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发,语重心长道:“莫要让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盛佳玉渐渐红了脸,垂首道:“娘,我知道了。”
她厌恶骆笙,讨厌对方给盛府带来的麻烦,讨厌对方让盛家被街坊邻居议论嘲笑,于是张牙舞爪去还击,却忘了张牙舞爪的自己同样不好看。
盛佳玉暗暗警醒,提起骆笙倒是肯叫表姐了:“我跟着表姐出去,发现她进了济世堂买药。娘,您肯定想不到她买药干什么。”
大夫人配合露出询问的目光,手中忍不住渗出细密的汗珠。
盛佳玉眼中闪烁着愤怒:“她居然胡乱抓药要给表弟吃!”
“什么?”大夫人当真吓了一跳,“佳玉,你莫不是看错了?”
“女儿亲耳听到的,错不了。说不定她现在就带着胡乱抓的药去表弟那里了。”
大夫人一想事情严重,忙吩咐大丫鬟霜叶去骆辰那里一探究竟。
母女二人等了一阵子,霜叶回返禀报:“奴婢问过扶松,表小姐没过去。”
大夫人松了口气,就听霜叶又道:“不过红豆把正指点扶松熬药的王大夫请走了。”
盛佳玉急道:“娘,她定是要王大夫给她熬药,再把熬好的药给表弟吃。您可不能让她胡来,表弟身体本来就弱,禁不起她瞎折腾啊。”
大夫人不由点头。
就是好人胡乱吃药都能吃坏了,何况骆辰那样的。
大夫人沉吟一番,吩咐霜叶:“你去交代扶松一声,表小姐倘若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表公子服用,让他一定拦下,悄悄打发人过来报信。”
入夜,骆辰迟迟不退热,牵动得整个盛府睡不安稳。
转日盛老夫人亲自过去守着,更是把金沙有名声的几位大夫都请了来。
众大夫会诊之后很不乐观:病人今夜再不退热,那就危险了。
等到落霞满天,骆笙带着红豆踏入了骆辰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