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奇怪，那楚巡比我们还年轻，又是一个泥腿子，怎么会比我们还懂？”鲍玉林疑惑不解。
“谁知道呢。”章亭书也想不明白。
这简直就是人类未解之谜。
昨天被楚巡打了以后。
他们都去查看过楚巡的档案，看看这是什么来头的神仙。
穷苦人家出身。
没有教育经历，私塾都没去过。
长大了直接进的部队。
后来因为枪法好，被挑选来讲武堂。
这样的人生经历，身体素质好、枪法好就是极限了吧？
怎么学识也远在他们之上？实在是费解。
“私下偷偷努力了吧。”
张薛梁猜测：“有人需要别人教，需要看管才能学习。至于楚巡，我估计他闲暇时自已努力学习，不需要人看管，自已监督自已，最后学有所成。”
“会有这种人？也太天才了吧？”鲍玉林不可置信。
“你说对了，就是天才。”
张薛梁点头道：“关外这么多人，冒出来一个天才，那还不是随随便便？”
这倒也是。
众人更加气馁。
被一位天才给揍了，跟天才结下梁子。
这什么时候能报仇？
“打架，打不过。拼脑子也输了。”
张薛程气馁道：“那往后怎么办？咱还能有什么办法报仇？”
这问题，使得几人都沉默。
包括张薛梁。
都无言以对。
似乎…
除了凭借权势背景以外，别无选择。
但张薛梁既没这个意愿，也没这个脸凭借背景权势报仇。
沉默良久。
“人总该有弱点。”
张薛梁忽然提出，道：“正经办法难不住他，咱就来个不正经的。”
“怎么不正经？”章亭书询问。
“你们说，那楚巡怕鬼么？”张薛梁问。
“……”
三位发小面面相觑。
怕鬼？啥意思？
他们错愕地望着张薛梁。
张薛梁继续道：“我听说，今晚会安排楚巡‘站岗’，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站岗。假设我们在后半夜，他很困的时候，装鬼吓他……你们说，那楚巡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
这也是一条复仇之道！
张薛梁和这帮发小，那是很喜欢开玩笑的。
来讲武堂以前，跟先生读书的时候，他们就捉弄过先生，当然，事后挨了揍。
但挨揍也没有把他们的性格给改变。还是喜欢捉弄人的。
正面弄不过楚巡。
那就另辟蹊径，来点不一样的。
装鬼吓人。
这似乎可以试试，没准真能吓住楚巡。
“好主意啊。”章亭书立即支持。
“就照汉清说的办！”
“哈哈，好办法。我就不信有人能不怕鬼。”
几位发小跟着兴奋起来，一听说要捉弄人，各个都很开心。
张薛梁清了清嗓子，道：“那咱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吓他。到时候力求真实，一下给他吓倒。”
“好！”
“哈哈哈。”
“今晚必须把这个仇给报了，哈哈哈！”
几个人讨论着，越说越开心，逐渐远去。
…
与此同时。
堂长办公室。
章作象等候一会。
属下进入办公室，道：“堂长，第一堂课的情况已经打听好了。”
“都表现的怎么样？”章作象询问。
让郭嵩岭好好教育张薛梁他们。
郭嵩岭做到了么？
以及。
张薛梁，还有自已儿子章亭书，还有其他人，都表现的如何？
不需要每一堂课都关注。
但第一堂课的表现，往往能看出很多。
闻言。
章作象安排的人，将第一堂课的情况如实说来。
“哦？？”
章作象听罢，很吃惊：“那楚巡居然有这等见识，比汉清他们表现都好得多，堪比郭懋辰？”
“是的。”对方点头。
这让章作象不能淡定，在原地来回踱步。
知道那楚巡有本事。
但以为只是格斗，枪法方面有本事，想不到这脑子方面，认知、学识方面，也是遥遥领先。
真捡到宝贝了吧？
一旦把楚巡培养好。
奉军中，真要出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
而后。
属下将课堂上，郭嵩岭、楚巡他们评价奉军的话，也给转述。
“他们说，奉军至少九成将领都无能。还拿直奉战争的失败作为例子。”此人说道。
原以为章作象会生气。
却没想到。
章作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奉战争前，这话我听不得。至于现在……他们说得对。奉军多是绿林出身，本就军纪不严，一个个又都过得滋润，太平久了，治军早已懈怠，问题是挺严重的。不然干嘛成立这讲武堂，费劲培养年轻人？”
这让属下内心骇然，连章作象都这么看待奉军啊？
不对。
恐怕连总司令都这么看待奉军。
奉军的彻底改革，势在必行。
讲武堂就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事实也确实如此。
直奉战争的落败，太疼了！
总司令确实想改革奉军。
但是难啊。
值得信任，往往是比能力更稀缺的属性。
仅凭能耐提拔，万一造反了怎么办？
无能，但是绝对忠诚可靠，那就算是无能也要启用。
所以。
难啊。
太难了。
章作象想想就觉得难，干脆摇头不去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讲武堂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外传。”
章作象吩咐道：“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有我点头才能传出去。”
“是。”属下表示明白。
至于原因，属下当然不会问。
而原因也很简单。
这里是讲武堂。
总会拿各种战役举例，包括总司令的失败战役，总归会显得对总司令不敬，传出去不太好…但讲武堂就该什么战役都学学，才能总结好经验，所以偷偷对总司令不敬即可。
等属下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章作象一个人。
“楚巡，有意思。事先真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匹黑马。”
章作象呵呵笑：“就是不知道，这楚巡的优秀，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
…
开学第一天，接近尾声。
郭嵩岭安排：“根据第一天的表现，我们一期五班，由‘楚巡’担任‘班长’。”
大家鼓掌。
就算是不服气，也都在心里不服气，不表现出来。
因为确实没资格表现出来，身体跟脑子都碾压，人家不是班长，谁是班长？
郭嵩岭继续道：“除了理论上的学习以外，还有必不可少的军人素养方面的培养。”
众人望着郭嵩岭。
郭嵩岭安排：“从今天起，每个人夜间轮流站岗。第一天，就由班长起到一个带头作用，首先负责站岗。楚巡，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楚巡回答。
“好，都回去休息吧。”郭嵩岭安排。
张薛梁与几位发小对视。
情报没有问题。
果然是楚巡负责今晚的站岗。
“按计划进行。”张薛梁跟发小打招呼。
几人迅速达成共识。
只等夜幕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