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可是你妈。”
秦淮茹又羞又气又怒,狗儿子,尽说大实话,她这当妈的,不要脸的啊。
棒梗一脸平静:“那你说,你难不成有这么大的面子,能把这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挽回?”
秦淮茹没说话,她当然知道不可能。
整个大院,没人会给她面子的。
更别说是这么重要的事,而且,当事人还是许大茂。
棒梗摇摇头:“妈,拜托你,认清现实好不好,咱们在这大院,什么也不是。”
“不止是你,我也一样,没人会给我们面子的,现在,时代变了,你老孤儿寡母那一套,早行不通了。”
棒梗还想说的是,你孤儿寡母那套行得通,也不过是因为有易中海而已,现在易中海都没了。
秦淮茹一下更没话说了,哑口无言了。
棒梗:“妈,算了吧,别做梦了,别自己骗自己了。”
“其实我们都清楚,从我们拒绝许大茂那一刻,一切,就都不可能了。”
秦淮茹低下了头:“我知道。”
“但我怕我会后悔。”
棒梗冷哼了声:“你不是怕后悔,你是担心我以后会拿这事说你,怪你,怪你舍不得钱,害我没了这么好的工作。”
对于秦淮茹这个妈的心思,棒梗再清楚不过了。
秦淮茹抬头看向棒梗,脸上稍有些怒意:“棒梗,你话都这份上了,她也承认,妈,的确有这个担心。”
“但,妈担的难道没道理?”
秦淮茹直视棒梗:“以后刘光福混出头了,你还是个小小的服务员。”
“你难道不会怪我。”
棒梗有自知之明,没把话说满:“我可能会怪你,但,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还能把责任全推你身上不成。”
“即便我这样,妈你也不肯啦。”
棒梗:“所以啊,妈,将来的事,将来说,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啊。”
秦淮茹也平静了下来:“有你今天的这番话就行了,像你自己说的,一切,是你自己选的。”
棒梗点头,进了厨房:“媳妇,我来烧火吧。”
黄雪一脸甜蜜的笑了笑,看了眼棒梗,这些日子,棒梗的改变,肉眼可见,对她,也始终如一的好,她和他,都在向着好,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行。
秦淮茹有丝不满,觉得棒梗太宠媳妇了。
也更是羡慕,以及很不是滋味。
她秦淮茹自嫁到贾家以来,吃尽了苦头,别说厨房做饭有人搭把手,帮帮忙了,就是其他家务,所有家务活,都几乎没人帮她。
唯一会帮着做点的,只有两女儿,可两女儿却是白眼狼。
而棒梗这儿子,更是别说进厨房帮她这当妈的了,就是连洗个碗,都从来是她秦淮茹洗。
想着想着,秦淮茹是羡慕嫉妒恨啊。
恨这儿子,现在心里眼里,只有媳妇,却没她秦淮茹这当娘的。
但凡有一丝,刚才就不会对她那么说话。
但,即便如此,秦淮茹也什么都做不了。
儿子,媳妇,工资比她还高呢,根本不用依靠她。
而且,将来,只有她秦淮茹依靠他们的份。
没一会,棒梗端着菜出来。
看着屁事不干,只等着张口吃饭,坐在那,像生根了的秦淮茹,棒梗心里更是厌恶。
以前好歹也帮着动一下手,现在是只会压榨他媳妇。
这样的秦淮茹,棒梗是越看,越不是个东西。
明明,她自己,也是这样,被他奶奶贾张氏压榨的。
现在到她了,她也成了恶毒婆婆。
“妈,你好歹拿下碗筷,擦一下桌子行不行,你真当你是太上皇啦。”
棒梗很不满的看着秦淮茹道。
秦淮茹差点直接破口大骂:“棒梗,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懒吗?”
“你妈我辛苦了快二十年了,就不能偷偷懒,享受享受啊。”
棒梗冷冷的看着秦淮茹:“妈,拜托你,能不能别再睁眼说瞎话了。”
“你要真是够勤快,就不会工作了快二十年,还是只是个一级工了,你一直不过是在混日子而已。”
棒梗:“以前,一开始,靠着何叔混日子,后来,靠着易中海,依靠没了,你也不过仅凭着一点努力,赖在一级工的岗位上而已。”
“还有,家里的活,你也早推给奶奶干了,你有什么可辛苦的啊。”
棒梗:“当然,也不否认,你辛苦过。”
“但,正因你辛苦过,你就更应该知道,没人会喜欢一个饭来张口的人的,你为什么就是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啊。”
秦淮茹气炸了,猛的一拍桌子,大吼道:“棒梗你个小王八蛋,翅膀硬了是吧,你要是看我秦淮茹不顺眼,你就带着你媳妇给我滚,我秦淮茹全当没你这混蛋儿子。”
棒梗冷冷看着她:“你虽然是我妈,但是,不好意思,这个家,我也有份,并且,它不姓秦,它姓贾。”
“所以,你没资格让我滚。”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你个小王八蛋,小畜牲,还想让我滚是不是。”
棒梗冷哼了声:“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我贾家,不养老畜牲。”
秦淮茹挥起手,就一掌打向了棒梗。
棒梗可是从小看着秦淮茹挨揍,挨大嘴巴子到大的,自早防备,退了一步,躲过了秦淮茹的一掌。
“秦淮茹,你要是再敢动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贾张氏在旁,没敢发声,现在这个家,早轮不到她说话了。
秦淮茹一板脸:“怎么,你个小畜牲,还想打你妈。”
棒梗冷笑了一下:“我棒梗有什么不敢的。”
“你秦淮茹从来不是好人,我棒梗也一样不是好惹的。”
秦淮茹指着棒梗:“你…个小畜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棒梗:“我太清楚了。”
“这事,那怕传遍大院,也是我有理。”
棒梗看着她:“怎么,你一四十多的家庭妇女,屁事不干,饭来张口,难不成还有理了?”
“不止你上班辛苦的,我和我媳妇也一样上班辛苦的。”
棒梗一指门口:“这事,在那说,都是你没理。”
“而且,我不过叫你拿一下碗筷而已,有多辛苦啊?”
秦淮茹咬牙切齿的低吼:“该死该瓦该死,当初就该丢下你这小畜牲,你们姓贾的一家子白眼狼改嫁的。”
黄雪此时也不得不出来了,立马拉住棒梗:“快向妈道歉,她一个人,孤儿寡母拉扯你长大,不容易的。”
棒梗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怒气:“妈,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
秦淮茹黑着脸,没吭声,坐了下来。
吃饭时,秦淮茹诸多挑剔,说黄雪做的菜咸了,淡了,糊了。
黄雪知道秦淮茹是故意挑事,很好脾气的跟秦淮茹赔不是。
棒梗大小有些看不过眼:“吃个饭都挑三拣四,有本事自己做去啊,什么都不做,怎么有脸还挑剔起来啊。”
秦淮茹狠瞪着棒梗,心里,对这儿子,儿媳,越发不满。
不过,更不满,甚至有些怨恨的,是黄雪这儿媳妇。
这么下去,棒梗这儿子,只怕一点也容不下她秦淮茹这妈了。
将来老了不说,只怕过不久,棒梗就得对黄雪百依百顺,然后接黄雪那儿子来。
到时,一个不小心,她贾家,就可能得被黄雪儿子给吃绝户了。
秦淮茹没吭声,放下了饭碗,直接先回了卧室。
黄雪一脸无奈的看向棒梗:“棒梗,你就不能忍忍嘛。”
棒梗一脸嫌弃:“我已经在忍了,实在是她太过分了,故意挑刺。”
黄雪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棒梗是在维护她。
吃完了饭,贾张氏主动揽下了收拾碗筷的活。
黄雪自不会让个老人干活,让贾张氏多少有些感动。
也打心里感觉到,黄雪的善良,还有勤快,以及那份教养。
这些上,贾张氏觉得,秦淮茹比黄雪差远了。
一细想贾张氏就明白了,黄雪到底是村长女儿,教养上,自是比秦淮茹强得多。
换秦淮茹,只怕巴不得她干。
看着黄雪进了厨房,贾张氏忍不住道:“棒梗,你真是幸运,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棒梗一听这,不由自豪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大孙子。”
贾张氏乐呵的笑了起来:“棒梗,记住了,这么好的媳妇,可万万不能不珍惜。”
棒梗拍着心口:“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奶奶,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么个媳妇了。”
贾张氏嗯了一声,点点头,她心里,现在对黄雪简直不要太满意。
有些,是能装的,而教养,是装不出来的。
像秦淮茹,贾张氏从头到尾都清楚,秦淮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勤快贤惠,不过都是装的。
当然,说是装或许过份了点。
秦淮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包括勤快贤惠的人设。
棒梗等黄雪洗碗筷时,也主动擦起桌子,并打了桶水回来。
收拾好后,棒梗拉着黄雪,一起到大院散步去了。
暗中观察到这一切的秦淮茹,几乎气炸了。
凭什么她秦淮茹儿子,对黄雪一个外人这么好,对她这当妈的却是那种恶劣的态度。
“该死的,这么下去,这个家,还有我秦淮茹的位置吗?”
秦淮茹:“连那老东西,都被黄雪那小贱人给迷惑了,骗了。”
“以后,整个贾家,不得都成了黄雪这小贱人,还有她那杂种儿子的啊。”
秦淮茹说着,一脸恶狠狠:“我必须把黄雪这小贱人给赶走,这个家,有她没我。”
“不,是,这家,绝不容许黄雪跟她儿子给霸占了。”
我这小王八蛋儿子,现在已经这样了,不赶走她,以后只怕这个家都不知姓什么了。
想到这,秦淮茹一脸恶狠狠的走了出来。
贾张氏见秦淮茹这表情,不由缩了下头,忍不住滴咕道:“秦淮茹,你犯得着因为一点小事,就这样嘛。”
秦淮茹狠瞪了眼贾张氏:“什么小事,你老糊涂啦。”
“这可是咱们贾家的大坏事。”
贾张氏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怎么就大坏事了。
“秦淮茹,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秦淮茹:“我一点也不夸张。”
“你以为我是生气,气棒梗,才故意挑事的吗。”
贾张氏很想点头,难道不是?
“那你是为什么?”
秦淮茹一脸深沉了起来:“我那是为了试探,棒梗是不是心里全向着黄雪那贱人了。”
贾张氏眉头一皱:“你这是不是过分了,黄雪可还帮你了。”
秦淮茹:“她那是帮我,她是向我秦淮茹示威,是炫耀。”
“炫耀我秦淮茹儿子,多向着她,多听她的话。”
贾张氏听到这,算听明白了点了:“你是担心棒梗太过向着黄雪,以后黄雪接她儿子来,咱们拦不了?”
秦淮茹横了贾张氏一眼:“算你还没老糊涂得一点脑子都没了。”
“还有,除了这外。”
秦淮茹:“你仔细想,棒梗这么向着黄雪,要是听黄雪的,不生了怎么办,或者,生了个女儿后,不生了,怎么办?”
“我们贾家,到时不是要被黄雪那杂种儿子吃绝户了。”
贾张氏一脸凝重:“黄雪不是这种人,她不会这样做的。”
秦淮茹冷哼道:“你怕是真老糊涂了,难不成我们得赌黄雪是善良的,赔她跟她儿子,不会那么么心狠不成?”
贾张氏只能看向了秦淮茹:“那你想怎样?”
秦淮茹冷冷道:“当然是让她在这个家呆不下去,让她自愿跟棒梗离婚。”
贾张氏此时,觉得秦淮茹有些疯了似的,这些,不过都是针对黄雪,莫须有的猜测而已。
尽管有这可能,但棒梗又不傻,又有她们在,怎么可能让这些发生啊。
贾张氏认为,秦淮茹不过是忌妒棒梗对媳妇这么好,却对她这当妈的一点也不在乎,不尊重。
而且,秦淮茹大概也是酸得很,毕竟,她当初过得那么苦,那怕怀孕了,挺着大肚子,也得包揽家里的活,不管是她贾张氏,还是贾东旭,都没心疼过她。
这么一想,贾张氏也算明白了,秦淮茹为什么内心如此扭曲,为什么,这么阴暗,把黄雪说得十恶不赦似的。
一切,来源于妒忌,不忿。
妒忌黄雪,凭什么只干点活,就有人心疼,她秦淮茹却没人关心。
不忿儿子为了媳妇,骂她这当妈的。
不忿,凭什么她秦淮茹吃过的苦,她黄雪自愿背身上,她儿子却因此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