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幽魂出现,自然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不少人吓得转身就想跑。
不过,秦舞阳早有安排,广场四周都被大头兵包围起来。
那成千上万的怨灵,在秦谨的示意下,娓娓道来,纷纷讲述起来自己的遭遇。
为了证明这些怨灵所言非虚,秦谨还特意用动用八卦镜像阵,将永乐宫那座地窖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遍地尸骸,在地窖内堆积如山,炼丹炉中还有十几具正在被炼化的尸体,散发着幽光的液体,正从炼丹炉的接口处流淌出来。
众人见此,无不骇然,轰然喧嚣起来。
那些权贵富豪老头此时已是百口莫辩,随着他们的罪行被历数出来,全都在地,面色灰白。
“这些衣冠禽兽,简直畜生不如,凌迟了他们。”
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众人闻言纷纷对着那些缩着脖子,浑身颤抖的富豪权贵怒骂。
不知是谁率先朝着高台冲去,其他人见转,群情激奋之下蜂拥而上。
哪怕秦舞阳安排了人手阻拦众人动手,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头子依然被打得奄奄一息。
最后,秦舞阳当场宣布这些老头子的罪行,而后将他们全部收监,等待着行刑。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要么被腰斩,要么被凌迟,这才让紫云城的百姓狠狠出了口气。
当一切尘埃落定,百姓散场,紫云城城门口。
几道身影正在说着什么,赫然是凌霄子、秦谨、九叔、茅山明、秦舞阳几人。
“你是位好大帅,希望往后能多为百姓谋福祉。”秦谨看着秦舞阳郑重道。
“应当的。”
秦舞阳拱手,满脸惭愧:“前几年是我疏忽了,才会为紫云城带来天大的劫难,以后我定当为百姓谋福祉,否则对不起大家对我的拥戴。”
“老夫在这里,代替紫云城十数万百姓,感谢秦道长除妖之功。”
秦舞阳对着秦谨九十度鞠躬,言语真挚道。
秦谨微微点头,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这几日没有好好款待秦道长,您何不多留几日,也好让我们聊表心意。”
秦淑珍有些不舍,开口挽留。
秦谨笑着摇头:“在这里已经耽搁许久,我还有事要办。”
“秦道长,九叔,后会有期。”
凌霄子见秦谨和九叔去意已决,也不说挽留的话,拱手告别。
“后会有期!”
秦谨和九叔朝着众人拱手。
话落,二人转身踏空而去,逐渐消失在天尽头。
看着虚空消失的惊鸿,秦舞阳惊叹道:“当真是神仙手段呐!”
几天后。
秦谨和九叔终于回到了任家镇。
秦谨先去了一趟义庄之后,就直接前往了任家。
任婷婷众女看见秦谨回来之后,自是一片欣喜。
是夜。
一辆马车就快速停靠在任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马车上下来,使劲拍门。
“婷婷小姐,秦先生,快开门啊!”
“谁啊,大半夜的。”
门房被吵醒,不悦地吼道。
婷婷小姐,秦先生?
莫非是来找姑爷和小姐的?
听着这个称呼,门房打开门,看着急急忙忙跑进院子的人问道:“大伯,你谁啊?”
“来不及解释了,婷婷小姐,秦先生,还有我家珠珠小姐在吗?”
“姑爷刚回来。”门房揉着眼睛,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你自己过去吧,我可不敢去打扰姑爷和小姐。”
“就你话多。”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秦谨,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正好听见门房唠叨的话,这货哪还有点下人样,就是欠收拾。
“秦先生,珠珠小姐呢?你们快收拾一下,跟我回任家村看看我家老爷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人颠三倒四的说道。
“老爷?”
秦谨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应该指的是任珠珠的父亲。
刚才回来,还听珠珠说他爹跑南洋做生意去了,怎么回来了?
“我去叫婷婷和珠珠。”
任婷婷醒来后,知道这事顿时大惊,急忙穿好衣服,跑去叫任珠珠。
两女都顾不上带东西,就与秦谨一起上了马车,大半夜离开了任府。
“福伯,到底怎么回事?爸爸在南洋不是好好的吗?”
任珠珠想不明白,前几天通信还好好的。
“哎。”
福伯满脸愁容,叹气道:“小姐,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爷中邪了。”
“中邪!?”
秦谨闻言不禁愣了一愣。
“啊,中邪?还有救吗!?”
任婷婷美眸圆睁,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也是关切道。
任珠珠顿时双眼通红,变得六神无主。
福伯唉声叹气道:“说来话长,老爷好像是中了南洋的降头术,路途遥远,回到任家村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降头术?“
秦谨皱眉:“听说南洋降头术,诡异歹毒,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算计了?”
任珠珠她老爹这次估计要栽,从南洋折腾回来,时间绝对耽搁许久,想要治疗基本已经无力回天。
“不知道。”
秦谨也就没有多问,顺便前往义庄叫上了九叔。
“砰砰!“
敲响义庄的门。
“谁啊!?”
秋生揉着眼睛开门,迷迷糊糊地叫道。
“是我!“秦谨大声说道。
“啊,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秋生满脸疑惑。
“珠珠的父亲中了南洋降头术,我想让师弟和我一起去看一看。“
时间紧迫,秦谨长话短说。
事关生死,秋生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去叫醒九叔。
九叔也没有多问,穿上衣服跟着秦谨他们风尘仆仆而去。
马车日夜兼程,三天后方才抵达任家村。
“姐夫,九叔,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爸。”
“珠珠放心,有姐夫在,肯定没有问题的。“秦谨开口安慰道。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任家村的任府。
“好歹毒的降头术!”
当看到任老爷的时候,九叔感觉头皮发麻。
秦谨更是难以置信,原本的任老爷是个国字脸的中年。
此刻已经被降头术折磨的皮包骨头,瘦的脱了形。
九叔上前检查一下,吃惊的发现,任老爷血脉之中满是剧毒。
“九叔,怎么样了?爹爹还有救吗!?”
“南洋悬于海外,我对降头术所知也不多。”
九叔皱眉,叹息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下降头之人,降头术自然会化解。”
“啊?那我们把老爷带回来,岂不是间接害了老爷的命!?”
福伯惊呆了,内心满是自责。
九叔摇了摇头,“与下降头的人越近,其实越危险。”
说到这里,九叔转头看向任珠珠:“你父亲体内的毒素太多,寻常方法不能医治,我怕他扛不了多久。”
任老爷病情太重,身体也是孱弱到了极点,别说医治,哪怕是动静大点,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九叔,您是说不治疗的话,叔叔真的会死!?”
任婷婷安慰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任珠珠。
九叔点头,“不治会死,治疗的话,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而且就算治好了……”
说到这里九叔有些不忍继续,但还是咬牙道:“治好了,以后也不能跟正常人一样。”
五脏六腑都是剧毒,哪怕是侥幸保住性命,以后也只能成为坐轮椅的废人。
“所以,是否治疗,你们拿主意吧!”
任珠珠天旋地转,哭的天昏地暗,怔怔出神的看着九叔。
九叔叹息一声,退出房间。
秦谨也跟了出去,福伯从后面追了出来,不甘心道:“秦先生,九叔,真的没办法了吗!?”
“抱歉,我办不到,如果没有拖这么长时间,或许还有希望,现在太晚了,哪怕是治好了,最多只能活三年。”
“治!”
失去了主心骨的任珠珠,在婷婷的安慰下,决定坚强面对这一切。
她做出了选择,多活三年也好,总比现在就办丧事强。
“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治疗途中任老爷会坚持不下来。”
九叔提醒了一句,见任珠珠笃定的神色,才继续说道:“今晚之前,把材料收集好。”
九叔说着把一张写好的药方递给福伯。
福伯看了药方上的药材,头皮都要炸了。
只见上面,全都是五毒之物,其他药材也都是剧毒的药材。
以毒攻毒!
这就是九叔治疗任老爷的方法。
任府上下忙碌起来,四处购买剧毒药材和五毒之物。
壁虎,毒蝎,五步蛇,蟾蜍,蜈蚣,五毒俱全!
九叔需要的东西,几个小时就收集完毕。
九叔开始熬药。
一个小时后,煎熬出一碗黑乎乎,带着浓郁臭味的汤药。
“把药渣倒出来,放在盛满热水的水桶里,所有人都用手帕捂住口鼻,千万不要吸入毒气,更不要触碰毒血。”
九叔不急不缓的吩咐着任家众人,“把任老爷扶起来吧!”
两个下人胆战心惊搀扶起任老爷,任珠珠和任婷婷看着九叔手里的汤药,心里忐忑到了极点。
“以毒攻毒,破而后立!”
秦谨在一旁帮忙解释道,九叔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
随即。
九叔拿起汤勺,亲自给任老爷喂药。
几分钟后,五毒汤被九叔全部灌下。
只见任老爷的皮肤从酱紫色,缓缓变成黑色,然后肚子也鼓了起来。
“哇!”
任老爷猛地张开嘴,吐出带着剧毒的黑血。
任珠珠一颗心揪成一团,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爸不断吐血,眼睛红成兔子,晶莹的泪珠哗哗从脸颊滚落。
“把人抬到水桶里拍打,三个时辰后再抬出来,中间要不断加毒汤。”
九叔起身,站到旁边吩咐着。
只有这样,才能将任老爷体内的剧毒除掉。
同时抑制降头,让任老爷得到喘息之机。
任老爷被抬进盛满毒汤的水桶里,九叔拿出符箓,手指一撮,符箓燃烧成灰烬落在毒汤内。
秦谨皱着眉头,看着水桶里的毒血,有些不明白,到底要多大的仇恨,才能给人下如此恶毒的降头?
秦谨亲自把毒血清理掉,不敢让九叔他们动手。
“九叔,爹爹的病情好转了吗!?”
原本吐了不少血,奄奄一息的任老爷泡了五毒汤后,气色缓缓恢复红润。
足以见得,九叔的以毒攻毒有效果。
“体内毒素清理的差不多了,脉搏也稳定了,只要熬过这两天,任老爷的命暂时算是吊住了。”
听到九叔的话,任珠珠瞪大眼睛。
暂时吊住了。
岂不是说,一切还要看天意?
“九叔,降头术不能彻底破解吗!?”旁边的任婷婷轻拍着任珠珠的后背,疑惑道。
九叔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灵光一闪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秦谨等人闻言,纷纷疑惑地看向了九叔。
九叔一拍脑袋道:“卧龙城的诸葛世家好像有一件专门破除降头的法宝,如果能够将其借来的话,或许就可以完全救治任老爷了……”
秦谨闻言撇了撇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师弟,任老爷就麻烦你暂时照看了,我现在就动身,前往一趟卧龙城!”
任珠珠闻言,满脸感激地看着秦谨,“姐夫,那真是辛苦你了!”
秦谨摸了摸任珠珠的脑袋,咧嘴,笑道:“无妨,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
秦谨又和任婷婷和九叔交代了几句,就即刻动身,朝着卧龙城所在赶了过去。
秦谨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后,来到了一处荒郊。
而荒郊的不远处有一个小镇。
此时。
小镇一家客栈的角落的桌子上,正围了许多人,有着神秘兮兮的声音传出。
“听说镇外的一处荒山,经常有厉鬼吃人。”
“真的假的?你又吹牛吧!”
“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
客栈中其他人,听着那几人热闹的议论。
随后,目光看向不远处酒桌边,坐着的那个胖乎乎的年轻男子。
“张大胆,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其中一人招呼一声,胖子张大胆抬头望去。
这几人他认识,以前还一起喝过酒,算是熟人。
“马老三,白老二,是你们啊!”张大胆笑着回应。
那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看着张大胆问道:“你说我们镇子里谁的胆子最大!?”
张大胆一听,顿时来劲了,拍着胸脯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张大胆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镇子上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