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车队速度很快,行驶在沥青制成的马路上。
老朱向外望去。
只感觉四平八稳,哪怕是皇宫之中的道路,与之相比都要逊色几分。
“这路修的,当真是不错,要是能大范围的应用就好了。”
他赞叹道。
要想富,先修路可不是一句空话。
可是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听说这种路,得是用那种黑泥沼泽,叫沥青什么的东西。”
朱标回道:“可以让人各地四处勘测,应当是能够寻到。”
朱元璋点点头,他也是有这个想法。
在接下来的时间。
对他们而言就很是无聊了。
此时老朱东巡要做的事情,几乎都已经做完。
甚至还意外收获了不少,像是产量极高的红薯、侦查所用的望远镜。
但是他们时间也比预定的要长了三天。
纵然是朝中一些政务能提前交由别人进行处理,但是重大一些的事情,还是得老朱去做决断的。
“这一路上给咱累的。”
“总算是到了!”
远远望着应天府的城楼。
老朱在车里抻了下老胳膊老腿。
纵然他们是在马车里面,比骑马要省力许多。
可在几天也是颠簸的不轻,风尘仆仆。
与此同时。
在胡府之中,一封书信的出现,打破了宁静。
“什么?”
“这封信,是什么太平县县令寄过来的?”
“这人谁啊?”
“我们家老爷不认识!”
苏泓派去寄信的人,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胡府的门子一听说寄信的人,只是七品县令。
那自然就没有好脸色。
“说是有要事相商?”
“得了吧!”
“每天来攀附我家老爷的人,不计其数!”
“不都是用这种理由吗?别想糊弄人!”
门子语气轻蔑。
随即就是想要把门给关上。
“我们县令说了。”
“只要看了这个,宰相一定会同意看下面的书信。”
苏泓派去送信这人,从衣服里面掏出两封书信。
一封是把他写给胡文安的家书,原封不动的抄了一下。
另外一封,则是苏泓写给胡惟庸的。
“哦?”门子接过信,疑惑的抬头。
还想索要一些好处,不过当即就是被打断。
“这事至关重要。”
“若是延误,你肯定是担待不起!”
“行了!我这送就是!”门子把门拴上,看来送信人的态度,他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给耽误。
便是赶紧把书信让人呈递过去。
“什么?”
“一个县令给我写的信?”
在会客厅之中。
胡惟庸正在跟其他人谈论事情。
听到自家下人的话,眉头当即就是皱了起来。
“还说有什么要紧事?”
“说看了第一封,肯定就会看第二封?”
“这种不就是把戏么!”
他不屑的笑了笑,朝着一旁的中年男人说道:“其实写信人的目的,根本就是要我看第一封。”
“至于书信里面写的是什么,我只是想想都能够猜出来。”
“八成就是想要巴结我的。”
“这种人我看过太多,跟苍蝇一样围着你嗡嗡转。”
“我还看不清他们的小心思?”
“以胡兄的地位。”一旁的人叫陈宁,他开口说道:“那自然是有不少想要结党营私之人,妄图攀附关系。”
“这也都是正常的。”
“那是,咱们就来看一看。”
“这信里面写的是什么?”
胡惟庸想要把这件事情当做谈资,他把第一封信展开。
只不过信里面的内容。
就让他眼神一凝。
“吾儿……”
胡惟庸读了几个字,当即就是把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一遍。
他发现这里面的内容是自己写的。
但是字迹却不是自己的。
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胡兄怎么了?”
陈宁疑惑问道。
不过胡惟庸此时,没有其他心思解释什么。
直接掏出第二封信开始看了起来。
他读的速度很快,就是将其看完。
不过也正是这样,在看完后,他是用力的捏着信,气到发抖。
这一封,自然就是苏泓写给胡惟庸的。
“胡兄,你这是……”
陈宁看的云里雾里,想要问几句话。
不过胡惟庸此时已经没有心思解释了,只是把这信递给陈宁。
让他自己去看。
苏泓一直是很痛恨现在的正式书信用语。
太复杂,这一封信既然不是公务往来的。
为了省事,他自然就是用的大白话。
总结一下的话,大概就是这样。
“宰相您好!”
“我是太平县县令,本来跟您没什么联系。”
“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感觉得交由您来处理。”
“一个大胆狂徒,在我们县驿站里面大闹一番,这就不说了。”
“他还在公堂之中说是您的儿子,以此想要脱罪!”
“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的!以您的一贯作风,家风肯定是很严格,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账儿子?他明显就是假冒的!”
“我一向仰慕您,怎么能看的惯这种事情?这种大胆狂徒,冒充您的儿子就是辱没您的家风!”
“于是我直接对他进行惩戒,狠狠打了几十大板!人已经送在路上了!”
“估计在书信随后就能送到!该怎么处理,交由您决定就行!”
苏泓这封信里面。
看似是把自己地位摆的低一些,其中不乏有吹捧胡惟庸的字句。
不过实则,却是用这个来拿捏胡惟庸的。
把你架的高高的。
同时把胡文安给使劲贬低。
这让胡惟庸看到,一口气顺不过来。
连连咳嗽起来。
有人上前递了杯水,才是让他喝了过几秒后缓了下来。
“该死!”
“他不过一个小小县令而已。”
“竟然敢无法无天?!”
“敢这么戏弄与我?”
胡惟庸越想越气。
直接是把茶杯丢在地上,瓷器碎片跟茶水飞溅。
他就一个儿子,平日里是珍贵的很,对其很纵容。
在原本的“胡惟庸案”的引子,就是因为胡文安让马车夫带着自己横行街市。
却不小心坠亡。
胡惟庸气急之下,把马车夫没经任何程序审理,便私下处死。
导致被老朱抓到这个由头,才开启了后续的胡惟庸案。
可想而知。
他现在得知自己宝贝儿子,被一个县令下如此重手去打,心里面直接愤怒到爆炸。